用早饭的时候,孟清一有些心不在焉,许淮书也是一副冰冷的表情。一顿早饭吃的,索然无味。
“怎么用的这么少?”院子里的管事儿婆子瞧了一眼端下来的饭菜,皱眉问道。
“昨天夜里老爷夫人该是起了争执,后半夜老爷去了书房睡的。”另外守夜的婆子小声说道。
“我还瞧见老爷的身子似乎不大便利,走路一瘸一拐的……脸还肿了!”
管事儿婆子留了个心眼,待老爷出了门,夫人梳妆打扮也要去城郊之时,她进了屋子里来。
“你有事?”孟清一记得这婆子办事干练,又在下人之中有些威严,所以提了她做管事儿的婆子。
“夫人……”婆子来的时候倒无心里压力,可进了门来站在夫人的面前,顿觉得压力不小。
她们家这夫人和别家儿的不同,做事太有主张,也从不会寻个亲信下人商议商议什么的。平日里虽然月例吃穿从不苛待下人,可除了对个杨桃,旁的可不会对哪个下人表现的亲近。
这种距离感,使得下人们都不太敢在她面前说话,更不用谏言了。
“有事,便说吧,我一会儿还要去砖窑。”孟清一说道。
“是,夫人,”婆子到底是做过教习嬷嬷的出身,虽然心中打鼓,但也挺直了腰板开口道:“这几日老奴听值夜的小丫鬟说,老爷夫人房内叫水叫的勤,有时候一夜叫三四次的水……”
婆子顿了顿,才道:“夫人,你与老爷年纪都不大,老爷也还未及冠,这房事未免也太频繁了些……这般贪恋,恐怕伤了身子啊。”
孟清一被她这样一提醒,不由得一愣,而后半晌无语,这婆子说的对,自己为了想要见淮书,却是性急了些,眼下不止是这方面伤身,那两个狠人自己也不放过自己。
孟清一深深的叹了口气,婆子见她没有生气,心中松了口气,又道:“夫人大人大量,也不能因为一次两次不能满意,而对老爷心生埋怨啊。”
孟清一:“……”
“你说的对,是我思虑不周了,”有些事孟清一不能解释,也不好解释,转头问向那婆子:“嬷嬷怎么称呼?”
若要是旁家,这么问定然是令人难堪,可在许府,若是夫人问你姓甚名谁,那便说明你得了青眼,配拥有姓名了。
“回夫人的话,老奴先夫姓方,娘家姓管。”嬷嬷忍下心中激动,平稳的自我介绍道。
“原来是管嬷嬷,”孟清一点点头,这位便是自己的办公室主任了,她道:“我还年轻,许多事想不到,日后还要拜托嬷嬷多提醒顾念着些。”
“是,夫人。”管嬷嬷躬身退下。
孟清一去了砖窑,如今窑已建成。有不少人来看的,毕竟规模这样大的砖窑莫说京城,全天下恐怕也只此一家了。
还是依着在孟家庄园时候的样子,孟清一在砖窑旁边建了一个不大不小的院子,用来给砖窑管事、账房后勤人员以及夜里烧窑晚了的窑匠歇息所用,另设有会室、茶水寮、饭舍……可谓功能齐全。
因为此处建在城郊,这一片旁的地方又是山林,过来打猎的有好些京城公子哥儿,他们三不五时的进来瞧瞧,有时候打猎口渴,会大咧咧的进来要水喝。
三下五除二,孟清一便认识了那么几位热衷于打猎的闲散公子们,其中包括温国公的小公爷温浩然。
温小公爷每次来,会扔一只自己猎获的兔子野鸡什么的给管事儿,让他给窑匠们加个餐,旁的就是跟孟清一说一说他姐姐温英的事。
“哎,早知道宫中那般复杂,当时就不应该让姐姐去。”温小公爷坐在那里翘着二郎腿,唉声叹气。
“你知道那个明妃吧,可怕的很!”
温小公爷小声说道,他倒也不避讳孟清一,因为如今温英在宫中与惜嫔钟莲联了手,共同对付明妃。既然联手,便自然清楚一些对方的底细,二位都与孟清一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自然这话题也常常是围绕着孟清一。
对于这些孟清一并不清楚,但是对于明舒念的可怕,孟清一却是赞同的。
“最近我姐姐才发现,一直跟着她很多年的家生丫鬟竟是明妃的眼线!你说这个可怕不?”温小公爷恨声道。
孟清一叹了口气,明舒念在宫里的眼线何止这些,原书中写了,不管哪个宫里,只要一有风吹草动她便立即知晓,就连皇帝身边也是如此。
孟清一不在宫中,那些个宫斗,与她没有什么直接的关系,且斗去吧,她自己还有一脑门的事情呢。不过想到老淮书那未竞,孟清一觉得自己需要一个时机进宫去再会一会明舒念去。
最好是那种尽显明舒念恶毒丑陋难以入目的时刻,让老淮书看清楚,一辈子执着这样一人有什么意思。而后她再劝说他解开心结,安心离去。
“不过,好在啊,最近明妃那边应是被什么事给困住了,一时没了功夫给我姐她们吃绊子。我姐她们便赶紧趁机除了好几个眼线,也是痛快!”温小公爷是典型的京城纨绔公子哥儿,话多又密的。
孟清一边研究着在现代时候学过的金砖材料的配比,边听他在那里呱唧呱唧的说着。
听到此,孟清一搁下了笔,看来商城那边的事起了作用。
宫中,明舒念这几日脑袋都大了。
商城那边不断传来自己养的杀手和秦家的那帮杀手火拼的消息,后面竟还有秦家的一个管家被杀手拔了舌头这样骇人听闻的事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