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水的双手和身体都在不住的颤抖。
在他的脑海中，不断回响起锦绣死前凄惨的叫声还有求饶声，她用那么难过的眼神看着他，里面有的全是不敢置信。
这样，他还是将她的身上划出无数道口子，看着她的血一点点的流干，看着锦绣在血流干的最后一刻死去，而他身上的血，全是锦绣挣扎时候溅出来的血，他感觉那些血如开水一般。
看着手上的鲜血，他立刻去搓自己的双手，想把鲜血都搓掉，但是……血只是越抹越多。
“为什么？为什么？”他不断的喃喃问自己这句话。
“怎么样，风水？”脑中的声音又起：“第一次杀人的感觉，是不是记忆深刻。”
那是相当深刻，恐怕，他会有些日子不敢闭上眼睛了，现在一闭上眼睛，面前浮现的是锦绣死前的样子，还有她那双睁大的双眼。
“你是魔鬼！”风水颤声骂道。
“哈哈……”脑中的声音笑的碜了，阴恻恻的提醒他：“我是魔鬼吗？是魔鬼的人是你，明明是你，将人家可的女孩放干了血杀掉了，是你！”
一声声指责，令风水身体颤抖的更加厉害。
是呀，是他杀的。
以前虽然他也处置不少人，可是，那些人都是凶神恶煞般的人，并不像那个锦绣，她是那么单纯且相信他，而且一直关心着他，除了娘亲，他从来没有感觉到有哪个人这样关心他，他这样杀死了她。
“是你，是你！”风水恼怒的指责：“是你让我杀了他的。”
“是你动的手，风水……”脑中的声音轻飘飘的道：“有了这次经验，以后你便不会再心慈手软，我这是在帮你！”
风水自嘲一笑：“不管你说什么，现在我人已经杀了。”
“风水，你要记住，你现在的目的是为了报仇。”
想到自己的目的，风水眼中重现恨意，他重新直站了身体：“对，是为了报仇，接下来该怎么做？”
“这对了！”脑海中的声音得意的道：“这才是风水。”
“少废话，快点说，接下来我该怎么做？”
“很简单……”
※
已经是晚膳过后
雪颜正在书房里处理公事，突然，窗子那边传来一阵动静，有人从窗外闯了进来，随后，零也从外面进了来，用剑指向窗外闯进那人的颈项。
雪颜皱眉转过头，便看到被零用剑架着脖子的雪若，雪若的脸上露出惊恐的表情。
“雪颜，马上叫你的人把剑移开！”雪若不高兴的向雪颜命令。
看着雪若那般傲慢的神情，雪颜只是淡淡一笑的说了一句：“很抱歉，二姑姑，零他的脾气有点古怪，恐怕是我也命令他不得！”
“既然自己的侍卫性格这般古怪，你为什么还要留着他，不杀了他？”
雪若的话音刚落，零手中的剑却更逼近雪若几分，险些要刺破雪若的皮肤，吓得雪若咬紧下唇赶紧噤声。
见雪若一脸恐惧的表情，雪颜微微一笑，一边阖上手中的奏章一边嘱咐零：“好了，零，这位是我的二姑姑，她是不会伤我的，退下吧。”
话落，原本抵在雪若颈间的剑已经移开，剑身飞快的入鞘。
灰色的人影一晃，已经迅速从雪若的眼前消失不见，让雪若有种，刚刚根本没有人在她眼前出现的幻觉。
但是，颈间利刃差点割破喉咙的感觉，令她无法忘记刚刚那惊魂的一幕，她依然惊魂未定，双脚如被钉住了般，站在原地，一步也无法走上前。
好一会儿，她才缓过神来，僵硬的走到雪颜对面坐下。
“你为什么不在我刚被他用剑指住的时候，将他喝退？”雪若生气的质问雪颜，话中透着浓浓的责备。
雪颜眼睛的余光睨了她一眼，心里想着，刚刚她还是受的惊吓不够大，下一次，应当要再迟一些喝止住零才是。
“你来找我，是不是又想问那个叫锦绣小女孩的事？”雪颜猜出了雪若的目的。
“对！”雪若正色的问道：“她有没有来找过你？”
“没有！”雪颜两个字打断了雪若的希望。
“怎么会这样？是不是你没有告诉守卫，只要她来找你，命人将她留下？”雪若话里又带着针锋。
“虽然我们两个不对盘，但是，有些事情我是有原则的！”雪颜沉下脸：“再怎么说，她也是我的族人。”
见雪颜这样说，雪若知道雪颜没有对她说谎。
她的脸上露出惊慌来：“那可怎么办，如果再找不到她，她娘那里恐怕瞒不住了。”
“我听守卫说，今天上午她倒是来找过我，不过，那时我不在，或许，她是被什么事情绊住了。”雪颜猜测道。
“希望是这样！”雪若一脸担心：“最近，我们族所隐居之地的结界破掉，怕……她遇到什么有心之人，毕竟……我们血族的血，可是百毒不侵，是解毒的良药，若是有人将她抓了去。”
“她初出族中，应当不会有人发现，我们再等等吧，或许很快会有她的下落了。”
“或许吧！”雪若站起身来，走了两步又犹豫不决：“我出来族中几天了，明天，我打算回一趟族中。”
雪颜知道她是什么意思，便道：“你放心，只要锦绣来找我，我不会让她再离开。”
雪若松了口气，立刻表示：“我回去处理事情，过两天会回来，锦绣的事情，拜托你了。”
“嗯。”
嘱托完，雪若便离开了雪颜的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