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碧霄推开会议室门，里面吵吵嚷嚷，菜场似的，毫无企业该有的秩序。
“这是怎么回事？”她问跟过来的秘书。
秘书小姐有些为难，但还是尽职尽责悄声解释道：“刚才毕总亲自带着律师过来，说是以后事关收购的一切事宜由您负责，您的意思就是毕总的意思。”
“哦？”林碧霄挑眉。
秘书道：“股东们……好像不太乐意。”
当然会不乐意，公司出事以后权利重组，林碧霄空降进来全权负责所有事项，打破了既有平衡，动了某些人的利益。他们当然不会同意。
不过林碧霄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不把这帮人逼急了，怎么看出来谁是真心为公司，谁是被逼狗急跳墙的那位。
“汉霄虽然不行了，拆散了卖项目也不止这个价。”
“是啊，如果不能按照原定的价格，我反对帝华收购。”
“按这样的形式发展下去，我们保留的股份岂不是大幅缩水？”
“……”
争吵中，有人闻声看过来，道：“林碧霄到了，让她给个解释！”
“我们奋斗了半辈子才积下这么点家业，怎么能被这些小年轻的情情爱爱给祸祸了，出个什么绯闻就想控制公司，妄想！”
秃顶的温雅男人捧着枸杞茶，乐呵呵的：“秦老，您消消气。听碧霄怎么说。”说着朝林碧霄努努唇，暗示她说两句话。
“罗叔，秦老。”林碧霄点头示意后，雷厉风行地吩咐秘书连投影仪，“各位稍安勿躁，汉霄还仰仗诸位，怎么能在这个时候乱成一团。”
“是啊，我们都听碧霄的。”罗明坤放下茶杯，力挺林碧霄，“碧霄有什么计划就说。”
秦老哼了一声，阴阳怪气：“说说毕总又有什么吩咐。”
“叮”的一声，全场哗然。
大屏幕上弹出一个新闻窗口，大图正是毕阡陌搂着一位裸背的妙龄女子，更惹眼的是，女子被尼龙绳五花大绑，白皙的肌肤都勒出了红痕。
头条大标题：帝华毕总夜会情趣伴侣，疑似汉霄长千金。
“抱、抱歉林总，我我我不知道怎么回事它它……”秘书放映时没注意浏览器弹窗会这时候弹出来，被新闻内容惊得瞠目结舌。
随即意识到这是在会议上，她当即就懵了。
林碧霄紧紧咬牙，两步迈过去，躬身拔了插头。
屏幕黑了下来。
会议室里一片寂静。
林碧霄脑中一片空白，有一瞬间的无所适从，撑了全身的力量装作若无其事：“机器故障，继续。”
“继续什么呀！”林碧迟踩着小高跟推门而入：“姐姐你为爬毕总的床够下血本的啊，真让人恶心。你跟大家说说，从毕总那拿到多少好处？”
“谁允许你进来的？”林碧霄冷下脸色，“出去！”
林碧迟得意：“别恼羞成怒啊。”
“迟丫头，话不能乱说，要讲证据。”罗明坤苦口婆心道，拉着林碧霄劝，“这么多股东在这里，可不能只听你一面之词，看个狗血报道就给碧霄定罪。”
林碧迟巧笑倩兮：“好姐姐，那我就让你看看什么叫铁证如山。”说着，她从包包里摸出一沓彩照。
照片上，林碧霄被杜采薇推在墙上，对面就是推门出来的毕阡陌。
另一张里，林碧霄在前朝包间里打招呼，毕阡陌站在她的身后，手臂虚虚拢着她的腰。
包间富丽堂皇，和记者拍的照片显然是同一场景。
“姐姐，你怎么解释？”林碧迟心情挺愉悦，语气都轻松了三分，“我倒是想问问你，你这么上赶着抱毕总的大腿，到底是什么居心。”
林碧霄保持镇定：“自然是为了汉霄。”
“哦？你从毕总那拿的一千万怎么解释？”
林碧迟语不惊人死不休，话一出口就引起哗然，众人的面色当即就变了，罗明坤笑呵呵的表情闻声骤然敛起来，肃然告诫：“碧霄，她说的是真的？你真的拿了毕总一千万？”
“那是我借的，自有别的用途。”林碧霄没有被斥责的窘迫，抬头看了罗明坤一眼，又垂下头：“这是我的私事，和并购并没有关系。”
“啧啧，说的好听，谁信啊！”林碧迟火上浇油，“谁知道你是不是和毕阡陌做了什么不正当交易，这钱说不定是大家的血汗钱。”
“就是！”
“林碧霄你解释清楚！”
罗明坤情急站出来：“大家安静，这事儿碧霄一定会给大家一个合理的解释，这个钱应该怎么处置，我想碧霄也有她的打算。”
“我呸！”
“出卖自己家的公司，吃里扒外还有理了！”
“林董事长怎么养出这么个玩意儿！”
一时间附和声此起彼伏，会议室内吵成一团。
林碧霄攥紧了拳头，冷漠地看着台下的闹剧。门口的林碧迟见她看过来，轻佻地飞了一吻，提起裙摆施施然出去，一副功成身退的胜利者做派。
不能让照片流出去，林碧霄拔腿就追。
“为了公司破产的事儿，我婚都离了，到头来让你个小贱人耍我们？”
“王总，王总您消消气！”
“林碧霄你tm给我站住！”
“彭！”
“唔……”后脑勺被飞来的硬物砸中，闷痛像隔了层膜，慢半拍才从后脑勺蔓延到神经，林碧霄被迫停下脚步，身手一摸，指尖下黏腻腻的，一股铁锈味。
“血！血……林总，林总！！！”
林碧霄在秘书的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