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王可是只老狐狸,最近我们不知道想了多少办法刺探他的口风,愣是哼哼哈哈一句有用的都没有,满嘴里都是套话,保家卫国,君臣纲纪的。”管家躬身答道。
“那是自然的,当年我们沈家势头再大,也没能奈何的了他,若只拿他当一般武将,可真是小瞧了他。”睿亲王又叹了口气,他最近也不知道叹了多少气。“你想办法告诉母妃,这病,我快要装不下去了,再装下去我恐怕就真病了。”
“荣太妃的意思,王爷如今装病不出,如同困守王府,好多事情都施展不开手脚。群臣们见不到王爷,心里也失了方寸,再加上最近那位又要选妃,长此下去,恐怕得不偿失。反正那位已经登了基,我们再怎么样也已然失了先机,倒不如先委屈一下,俯首称臣,也能卸下他的心防,再徐徐图之。王爷一味退守,以往建立的很多网络,现在都岌岌可危,再拖下去恐怕局面越发不利了。”
“本王何尝不知道!”睿亲王的拳头重重的锤了一下桌子,“可是一想到俯首称臣,本王就咽不下这口气!”
“王爷,小不忍则乱大谋啊!”管家凑近一点又道:“荣太妃说,她最近身边的人差不多被换了个遍,在宫里实在是独木难支。皇上要选妃,对我们也是个机会。太妃让王爷想想,朝臣中王爷信任的人里,有没有藏得比较深的,家里又有女儿的。送进宫去,太妃也有个臂膀。”
睿亲王的眼睛陡然亮了一下,又闭上眼睛想了想,长长的叹了口气:“本王知道了,此事不易,让本王好好想想。你想办法转告太妃,为方便以后行事,本王会慢慢病愈的。”
“是,”管家道:“王爷可听说了天机堂新任指挥同知?名叫龚婉灵的,是皇上赐的名。听说是我朝第一个女官,大约也就二十来岁,身世背景成迷,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
“听说了。”睿亲王眯着眼睛:“用脚趾头也猜得出来,这天机堂,就跟我的花满楼一样,专门窃取情报的。可惜不知道怎么回事,才一个月不到,我的花满楼就被添香楼远远盖过去了,好多老客都不来了,作用也越发有限。想要支撑下去,倒要靠我倒贴银子了。”
“若只是窃取情报也就算了,但是......王爷想想从半年前开始,王爷您的外公、娘舅,再加上王太师等人,就算都是意外,我朝可从来没有半年之内连折三四位二品以上大员的先例。更何况怎么就那么巧,折的都是王爷的心腹?”
睿亲王的眼睛蓦地睁大了。“宫里那位一直在冷宫里默默无闻,可是半年间王爷最大的依仗一个一个倒掉,若只凭着周家,恐怕没有这个能耐吧?”
“你的意思是说,这是天机堂做的?在他继位之前,他们就在为他办事了?”睿亲王越想越觉得很有可能:“你说的很是,我外公,娘舅,还有王太师的事情,看似都是巧合,可是这么多巧合凑在一起,那就绝对不是巧合了。”想定了此事,睿亲王狠狠的将手中的酒杯掼在了地上。“龚婉灵是吧,”他咬着牙冷笑起来:“你最好不要让本王知道你是谁。”他又转头向管家道:“你们说的是,本王不出王府,只能由着他一点点坐稳这江山!只有先俯首称臣,才能慢慢打算。他敲掉本王的臂膀,本王也要一个个敲掉他的臂膀!龚婉灵,周立,一个都别想逍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