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花语伸出九阴白骨爪捏住楚瞬召的腰,发现跟铁疙瘩似的捏都捏不动,笑里藏刀道:“你有本事再骂我一次。”
楚瞬召毫不客气道:“别对我用什么低劣无用的美人计了,我直接告诉你吧,我不喜欢年纪比我还小的女子,尤其像你这样脾气又差胸又小,做个朋友还可以,做夫妻的话根本没戏。”
这下可是字字戳在沈花语痛点上,沈花语顿时火冒三丈道:“我就说你肯定有些见不得人的癖好,难怪我昨晚都那样你还无动于衷,今晚本小姐就送几个胸大无脑的女子去你房间,看看你的定力到底有多好,顺便看一场活春宫!”
楚瞬召从未遇过这样不要脸的女子,就算是偶尔喜欢跟他开黄腔的苏念妤或者花幽月,都是在四下无人的时候才敢展露本性,沈花语倒是敢在大庭广众下如此放肆,让自己憋了一肚子火气,打也不是骂也不敢,只能讽刺几句争回面子。
楚瞬召眯眼笑道:“小心我告诉你爹。”
沈花语愣了愣,张牙舞爪地就像扑上去,楚瞬召轻轻侧身避开她的扑杀,摆手道:“我开玩笑的,不过我倒是很想看一出活春宫,不知道沈小姐能不能找几个两百斤的健壮汉子来演给我看,我保证不告诉你爹。”
四周商贩都看着这两位他们眼中“打情骂俏”的年轻男女,视线充满了玩味。
沈花语望着那张可恨可憎的脸庞就是狠狠一脚,但还是踢落空了,楚瞬召也不恼转身就走。
再一次被冷落的沈花语只能跟在他身后,望着他那一头白发,在阳光之下亮如融银,但没由来地感到一阵辛酸。
他才多少岁啊,这头发就像是百岁老人的头发一样,一定吃了不少苦吧。
晨光中,楚瞬召侧脸能看见浅浅的绒毛,皮肤仿佛透明,那双紫色的眼睛像是千尺潭水般,深不可测。
天下女子都忌讳美人白头,可她从未想过一个男子白头之后,非但不难看,居然还能那么好看。
她追了上去抓住了楚瞬召的袖子,像个被负心汉遗弃的可怜少女般。
楚瞬召没有拒绝,可也没有回头,更多只是沉默。
丧家犬和母狗,还是很般配的嘛,沈花语心想。
——
古和城的商铺一到响午便热闹非凡,楚瞬召人生地不熟,刚好看见有绸缎庄便想着给自己和嬴栎阳添置几件新衣裳,顺便给她带点胭脂水粉什么的。
沈花语何等玲珑心思,二话不说带着楚瞬召穿街走巷,这里的人似乎都认识她,两
人前脚刚踏进去,便有满脸堆笑的老板搓着手来到她面前,沈花语立刻指指点点说这里的东西都包下来给我送去沈府,精明的老板立刻吩咐下人出来打包,一边弯着腰说沈小姐一切包在我们身上,这等出手阔绰可是从沈太岁身上学来的,举手投足间都像是个千金小姐般。
沈家决不欠债,这是早已古和城百姓心中的铁则,和沈氏家族的人做生意他们都很放心。
君子如茶,美人似酒。
君子与美人出行当然是喝酒比较好,沈花语在古和城瞎逛了一阵子后,选了一处临河酒楼落座歇脚,酒馆老板直接拿上了最好的五粮液,没有给沈花语开口要酒的机会。
沈花语为楚瞬召添酒后,一本正经问道:“你说你过得好好的干嘛要逃婚,最后还跑来古和城这里找我爹干什么?”
楚瞬召闻着清香悠长的酒夜没有回答,入喉时只觉得甜绵不绝烧喉,还带着一股高粱和泥土的气息。
他喝过胤国的烧刀子,尝过樽国的白金液,品过燕莽的老窖泉,记忆最深的还是那杯竹子酒。
那酒水里,可是掺着数万铁骑的亡魂,如何能让人长恨不相思?
沈花语托着腮帮,语气里满是怀疑道:“你真的是那个人?”
“如假包换,希望沈小姐不要将这件事告知其他人,否则我和你父亲都会有很大的麻烦。”
“那我就不能随便喊你的名字了,那称呼你楚公子怎么样?你要知道本小姐可是很少称呼其他男子为公子的,这可是你的荣幸。”沈花语扬起小巧可爱的鼻子说道。
楚瞬召喝了一口后便给自己倒酒,他酒量不好,对喝茶更是无感,反而喜欢喝苏长燕给他熬的梅子汤。
古和城说白了就是座大商城,能看到天下王朝各个国家的商品,可这座城的本身是没太多什么特色的,出现最多的声音也就是商船靠近码头发出的鸣笛声和白花花的银子落入商人口袋的哐当声。
沈花语不轻不重地问了一句:“那你现在算是来投靠我爹吗?”
楚瞬召眨了眨眼睛,不得不承认这个事实。
“据说胤国很快就会和庆国开战了,你逃婚来投靠一个庆国的商人,你爹会咋想?”
楚瞬召茫然道:“我不知道,我怎么会知道?”
沈花语皱着好看眉毛,审视着这位和今天早上似乎不太一样的白发少年。
“我当多大的事情,不就是离家出走吗?这样的事情我小时候也干过,可惜没能跑出落阳城,就被
我爹派郭庆弓将我抓了回去。”她挠了挠头,吐出粉嫩诱人的雀舌吃吃笑道。
楚瞬召脸色阴沉道:“这和离家出走不一样,你父亲只想你安安安全回家,可我父亲恨不得我死在外头。”
沈花语愕然地看着这位白发少年,那双被他刻意垂眉遮掩的紫瞳此时透着恨厉的光,让沈花语的俏丽小脸充满了不解。
她小心翼翼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