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出了这种情况,该走的流程还是要走的。
柳清雅早上醒的早,刚刚一直都处于神经紧绷的情况,等回到酒店之后,她才发觉自己后背都湿了。
出了一身的冷汗。
“喝点水。”
涂枞闫一直拧着眉头,关注着她的情况,见她闷闷的躺在沙发上不说话,他自觉去倒了一杯温水递给她。
“谢谢。”
柳清雅叹了口气,抬手接过。
“我听说……”
抿唇喝了一口,她将杯子放在桌上,表情严肃的看向涂枞闫。
涂枞闫没说话,侧目过去,等着她的后文。
柳清雅挺直脊背,靠在沙发上,稍稍酝酿了一下,道:“周丹还未成年,老板娘的丈夫前几年去世了,除此之外没有其他的亲人。”
“嗯。”
涂枞闫听完,只是很淡定的点了下头。
他知道她想表达什么,如果真要他开口的话,他一定是拒绝的。
“我想,如论什么样的结果,要不然我们照顾周丹吧?”
咽了咽口水,柳清雅还是坚定的说出了自己想说的话。
“你……怎么看?”
柳清雅最担心的就是涂枞闫的态度,她小心翼翼的抬头看去。
涂枞闫蹙着眉,脸上的表情依旧是孤傲冷清的。
“我能说拒绝?”
他顿了一下,挑眉看她。
柳清雅为难的低下头,看着高高肿起的脚踝。
“对不起,我是觉得如果我们能帮上忙的话,就尽量帮一下……”
其实她也不是那种菩萨心肠的人,只是当看到周丹一个人在病房里无助的嚎啕大哭的时候,她莫名的想起了多年前的自己。
那个时候母亲意外过世,她感觉她的天都塌了。
她压抑了很长一段的时间,才从悲伤中走出来。
不,确切的说,她其实到至今都没能走出来。
有些事情,是一辈子的烙印,并不是想忘就能忘的。
哪怕那个时候她还小,哪怕时隔多年,她现在一想起来,心还是会钝钝的痛。
这种感受实在太难受了,所以当她今天看到周丹的时候。
她才会想要帮助她。
就好像……帮一帮曾经那个无助的自己一样。
“可以是可以,不过我有个要求。”
房间里大概沉默了五分钟的时间,就在柳清雅以为这件事情没有希望的时候,涂枞闫竟然沉声同意了。
“嗯嗯!你说!只要我能办到!”
柳清雅欣喜的抬起头,不敢置信的看向他。
涂枞闫瞥了瞥嘴角,看着她高兴的样子,觉得有些想笑。
她的脚还是被那个叫周丹的女人给搞伤的,现在她竟然还要反过头来帮周丹?
大公无私到这种地步?
不过既然她喜欢,她想做,那他也无妨,就当博她开心了。
“可以照顾她,但是要另外请保姆,她不能和我们住在一起,我会另外给她安排住处。”
“……”
柳清雅沉默片刻。
其实一开始她想的是把周丹留在b市,她们偶尔过来看望她,然后替她付学费。
虽然这样做或许不妥,但是这是她想到的涂枞闫唯一能忍受的范围了。
没想到现在他的一句话,倒是把她的一些顾虑都打断了。
“嗯嗯!当然!这是肯定的。”
柳清雅勾唇,笑着点头应下。
涂枞闫叹了口气,这才坐过去,将她抱起来,放在腿上轻轻抱着。
“你啊,为什么非要帮她呢?”
其实刚刚在医院的时候,他都想把那女孩儿胖揍一顿了。
把他媳妇儿的脚弄成这样,竟然还敢对他媳妇儿大呼小叫的,他脾气本来就不好。
还碰他的逆鳞,简直是不想活了!
但是看在柳清雅的份上,他统统都忍了。
“就是觉得,她很想当年的我……”
柳清雅歪过脑袋,轻轻的靠在他的肩上,低声呢喃了一句。
她也没有想过要隐藏的意思,反正她真的就是这样想的。
涂枞闫低头,眼眸闪烁的看着她。
柳清雅忽的勾唇,笑了一下,伸手环住他的腰,轻声道:“我有没有和你说过我的故事?”
涂枞闫眉头皱了皱,摇头,“没有,但是我让助理查过你的资料。”
也就是换句话来说,他知道她所有的故事。
或许不是很,但是主要的事情经过,他都知道。
“哦?原来你这么关心我啊?”柳清雅抿唇,浅浅的笑了一下,细长的指尖勾住他的衣摆。
“那个时候还不是关心,只是好奇。”
涂枞闫微微侧目看她一眼,十分直白的说着。
“……”
柳清雅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败在他的话下。
哭笑不得的道:“随便吧,反正我想说的是,以前小的时候,我也经历过今天发生的事情,那个时候的我,特别的无助,感觉被世界的人抛弃了。没有人愿意伸出手帮助我。”
“呼……”
柳清雅顿住,深呼吸了一口,就算现在她再想起来,还是会觉得心口压抑的疼。
“这些都已经过去了。”
涂枞闫看在眼里,心疼的张开手,将她抱进怀里。
“嗯。”
柳清雅歪头,脸颊在他的肩上蹭了蹭,然后找了个舒服的位置,贴在他的耳边低声呢喃。
“所以我才会想要帮助朱丹,我只是……不希望她和当年的我一样,对这个世界绝望。”
“好,放心,我知道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