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诩聪慧,可逆流而上,她是有多大的本事才能跟暗涌抗衡?
就凭她不到三位数的体重?
还是凭她三十几个小时没吃饭的体力?
想想都觉得自己可笑至极。
眼瞅着水积的愈多,眼瞅着到她的脖颈了。
五条蛇在她眼前漂啊漂。
时刻的围绕着她。
凌瑶张嘴,大口的呼吸,一头扎进水里。
游到高处,站在石块上,现在只能等了。
等水将这里积满,她就可以出去了。
呵呵哒!
她觉得自己是不是很乐观啊。
站在石头上,水就在她的脖子下面漾来漾去。
水面不时的拍打着她的下巴。
时间过去大半,眼瞅着太阳高升,高高的挂在洞口上面。
凌瑶蹙眉,再看水面,渐渐恢复平静。
方才那个嚯开的洞口,被水遮挡。
水面下,也极其的平静。
凌瑶抬头,冷笑出声。
她这个运气,真的是爆棚啊。
以前,她想过会面临死亡,但是从未想过,死亡竟会里她这么近。
近到只要水再稍微往上点,她就会在短时间内溺死,连今晚的月光都享受不到。
似乎有声音从传来,她敛去呼吸。
仔细辨听。
没错,是脚步声。
她心头涌上欣喜,微微侧头,竖起耳朵。
真的有人,不只是两个人。
倏尔响起什么,她脸色骤变。
抬头,目不斜视的盯着洞口。
夜莺那张不施粉黛的脸,皱纹遍布,脸上的肌肤已然比同龄人要显老态。
她朝下面看了眼,爽朗的哈哈大笑。
“还以为你有多聪明呢!你不会认为我在丢你下去的时候什么都工作都没准备吧。”
她的笑声对凌瑶来说极为讽刺。
凌瑶也是在她嚯开洞口,水冲刷而下的时候想明白的。
虽然觉得自己很讽刺,但是被人哪来当笑柄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爸,果真如您所料,她自己把自己作到水里,现在就只漏出个脑袋。”
夜老头子点头,面上波澜未惊。
反而在他们身后的宁智宸呼吸一紧,大步迈向前面。
半个身子趴在洞口。
朝下一看,浑身血液沸腾,气体在他的五脏六腑间游走。
似要喷薄爆发。
他哑声,眼里幽暗的光芒流转,“瑶瑶。”
凌瑶心陡然沉了大半。
如果条件允许的话,她都想蹦起来,指着他的鼻子怒骂。
现实是她只能站在石块上,努力扬起脖子,“大哥,你来这里,那晨晨怎么办?”
宁智宸没有开口回答她。
凌瑶看着他躲闪的目光,以及消失的身影,有点懵圈。
洞里,传来女人声嘶力竭的喊声,“晨晨呢,晨晨在哪里?宁智宸,你说话啊,我问你晨晨呢?”
宁智宸眼圈泛红,转身,眼里蕴含着天地。
恢弘的气压笼罩在云端。
掌控现场所有人。
“夜老爷子,怎么把凌瑶放下去的,就怎么给我拉上来。
蛇是谁放的?”
鹰隼般的双眸直直扫向夜莺。
眼睛紧盯着她,仿佛她只要一说谎,他就会毫不犹豫的上前,扼住她的喉咙。
让她立马去阴曹地府报道。
夜莺眼睛眨巴,脚下往夜老头的方向几不可查的挪动了几步。
“是草蛇,你应该感到庆幸。”
庆幸?
她为什么要感到庆幸?
夜莺后背陡然生寒,不明所以。
抓紧了夜老头
的胳膊,紧了又紧。
懦声道,“爸!”
夜老头冷嗤,随即哂笑,拄着拐杖的手抬了抬。
木头跟土壤碰撞,发出闷响。
凌瑶在洞里听得一清二楚。
洞口是在太高,即便神贯注的听,也只能断断续续的听清一两个词。
“树林里有草蛇很奇怪么?至于它们是怎么在下面的,这你应该去问它们。”
夜老头这是变相的说他白痴?
宁智宸抿唇,眉宇间隐隐有雷电欲来。
“说吧,大费周章,安排这么大排场,不是只是想我这么简单吧?”
“哈哈,贤侄,这事你不能怪我,都是你的娇妻安排的。”
宁智宸岿然而立在林间,身子比之树木更加挺拔。
让人一眼便对此人念念不忘。
深邃的眼窝,紧蹙的眉头,高挺的鼻梁,紧抿的嘴唇,生人勿近的面孔以及嫌恶的五官。
周身萦绕着肃杀的危险。
跟他对面泰然自若的老人形成鲜明对比。
“说还是不说?”
男人俊逸的轮廓,每寸线条都在紧绷着。
夜老头双手拄着拐杖,脚上的鞋子已然堆满了泥土。
裤腿上也沾染了些许泥土。
精神矍铄此刻用在他身上有些不符合这个词语的形象了。
白胡子中间一点红,缓缓蠕动,“别急嘛,我们再等等。”
等什么?
宁智宸蹙眉,不知道他要高出什么名堂。
夜老头这人表面,仿佛有层油蜡包裹着他。
让人看不清他的真实面孔。
外表看上去总是慈眉善目,和蔼可亲的老头,实际上,他行事狠厉,杀伐果断……
身后的草丛里,他双眸微眯,看先老头。
夜老头白胡子中间的一点红拉开,翘起,张合,“来了。”
他话音落下,从草丛里走出来两个年轻人。
两人中间有个身形窈窕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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