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是领证后,再一次晨晨出生的那天。
之后再没见过。
记忆犹新的,便是他那双富贵眼睛。
他看你的眼神,透着股看到钱的才会有的光芒。
凌瑶对他并无任何好感,限于他是郝尘睿的父亲,才会尊敬他。
笃笃……
普杰屈指,摁下门铃。
郝明盛似乎早料到她会来,摆好茶水就等着主人公到场了。
“你进来,你助理就不用了,我这里并不是什么人都可以进来的。”
轻蔑的语调看不起谁啊。
凌瑶沁凉的声音转头对着普杰道,“普杰,你去楼下喝杯咖啡,这里的确不是我们一般人能来的地方。”
她愠凉的声音轻而易举化解普杰的尴尬以及身为人骨子里自带的傲气。
“好的。”
“多年不见,不知伯父的待客之道竟变得如此特殊了。”
郝明盛冷嗤,倨傲的扬了扬下巴,让她坐到对面的沙发上。
角度跟位置,俨然上下级关系。
“你嘴皮子是越来越厉害了。”
他说得明明是讥讽的话,凌瑶却装作听不懂,莞尔,“是伯父抬举了。”
哼……
郝明盛从鼻腔里冷冷的呼出气息。
狭长的眼睛眯成缝,犀利的质问她,“公司里是否有睿睿百分之五十的股份?”
眼睛锐利的盯着她,似乎只要她说谎了,他就会不遗余力的神杀她。
“对。”
但在他回国前,她就变成了公司最大的股东,郝尘睿手里的百分之五十,她以原价收回百四十。
加上她手里所持有的股份,她现在所拥有的的共有百六十五。
凌瑶不动声色的端起茶杯,沿着杯沿将淡绿色的茶水送入口中。
“茶好喝。”
郝明盛勾唇,笑里藏刀,“你现在的房子,是睿睿买的?”
话说到这里,凌瑶在不知道郝明盛的意图,她也就不用坐在现在的位置上了。
“对。”
他走的时候,她想要把房子买回来,变更到自己名下,郝尘睿愣是不要。
老头子问起,她就如实回答。
“不劳而获的感觉如何?”
不劳而获?
凌瑶不怒反笑,“伯父,郝尘睿知道你在背后收购他的公司么?”
她说着掩唇,“不小心口误,是我的公司。”
郝明盛不疾不徐的端起茶杯,抿了口茶水,慢条斯理的吞进肚里后,缓缓张口,“自古都是老子说儿子的,你见过那个儿子指着老子说教的?”
呵……
还是个大家长主义啊。
难怪郝尘睿想着自立门户,有这样的家长,觉得自己做什么都是对的,都是为子女好,殊不知,在自己的执念里越走越远。
甚至跟初心指路背道而驰,却还不自知。
这种人,真的很可怜。
“伯父,您的病好了么?”
她突然问了句风马牛不相及的话。
淡淡的审视眼前的中年男人。
郝尘睿的鼻子跟嘴唇像他,眉眼不知道像谁。
可惜了郝明盛这幅好皮囊啊!
下面究竟隐藏了多少邪黑因子啊。
“可能要让你失望了,没个三五
年,我是死不了的。”
凌瑶哂笑,双手交叠放在腿上,“伯父,您暗地里收购我公司的股票,难道您没有调查下,即便您把散股都收购了,最后的决策权还在于我!”
郝明盛眉骨一跳,“的确还是个小丫头。”
“你觉得我来这里,睿睿怎么会不可能知道?萍儿去找你,闹出多大的动静,睿睿怎么会不知晓?”
他是何意?
郝尘睿难道真的知道?
不,不会的,尘睿不是这样的人。
他要是想要公司,给她说声,她会无条件的还给他,包括她这些年来所积攒的资源。
为什么要多此一举这么做?
“那我打个电话问问他,他若是想要公司,我就无条件的给他就是,还要劳烦您老人家跑一趟,真是的。”
凌瑶把玩着手机,话说完,手臂上扬,听筒对着耳朵。
淡笑的看着对面的郝明盛。
电话刚给接通,她的手机就被人从后面毫无征兆的强行抽走。
凌瑶转身,刚才她梭巡了下房间,并没有发现第三人。
这人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伯父,您这是何意?”
那人双手递给郝明盛银白色的龙头拐杖。
他扶着拐杖缓缓站起,“凌瑶,你是个聪慧的女人,懂得如何取舍。”
他说的极为隐晦,尖锐的声音不知是不是她想多了。
她淡笑,脸上始终保持得体的微笑。
既不会让人觉得疏离,又不会让人觉得她轻浮。
“我也不跟你兜圈子,给你两个选择,一是无条件将公司转移到郝氏旗下,你走人,并且这件事不能让尘睿知道。”
凌瑶微笑的嘴角点点僵住,眼眸渐渐冷肃。
肃冷的盯着他那张极薄的嘴唇一张一合,说出更让人恼火的话。
“二,你不主动实施第一条,我有的是手段,念你跟过睿睿,我给你时间选择。
不着急回答我,两天后我等你的好消息。
送客。”
仿佛知道她要拒绝,郝明盛先开口。
凌瑶屏息,暗自做了几次深呼吸,“我若是两个都不选,并且把你的所作所为告诉郝尘睿,你说他会怎么处理这件事情?”
郝明盛阴笑,笃定道,“你不会这么做的,因为你比我还要在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