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霖山只是抬眼看了南镇海一眼，漫不经心地说：“岳父如果不介意的话，可以留下来一起看。”
“不介意，不介意。”南镇海忙摆手。
他本来过来的意图就是想让别人看到他进了傅霖山的包厢，告诉大家，傅霖山是他南镇海的女婿，好将南家和傅家关系彻底捆绑在一起。
现在傅霖山让他留下来，还有比这更好的作证？他自然不可能拒绝了。
南镇海目的达成，他也不能指望傅霖山招待他，光站着也不是办法，就自己找了个位子坐了下来。
至于南纯从进门那一刻开始眼睛就黏在傅霖山身上，两个人表现得都跟包厢里根本没南安这个人一样。
“爸！”南安艰难地喊出声。
从他将自己强行关进精神病院那一刻起，南镇海就已经不配这个称呼了，可她却不能不这么低声下气，“那些可都是妈妈的遗物，是外公留给她的仅有的念想，算我求您的，别卖了，成吗？妈妈要是在天有灵的话，也不愿意看到你这么做的。”
这个死丫头，居然当着傅霖山的面前说这些！
在傅霖山看不见的地方，南镇海警告地瞪了南安一眼，口中又故作感伤地回答：“你这孩子，你妈怎么想，我能不知道？是你妈没去世之前，跟我说过要卖掉这些东西的，我只是完成她的遗愿。”
说着，他还假惺惺地摸了一把眼角不存在的眼泪。
“不可能！”南安想都不想就否认，“妈妈不会这么说的，她曾经跟我说过这事外公留给她最珍贵的东西，就算家里穷到砸锅卖铁，她也会……！”
南镇海脸面有些挂不住，高声打断她：“我还能骗你不成！”
南安握拳咬唇地克制着没说他就是撒谎了，妈妈不可能突然改变主意。
她那么珍惜外公的遗物，每年都交巨额的保费，仔细地保存在银行的保险柜里，怎么可能突然改变主意，还偏偏就只跟南镇海说了要卖，跟她提都没提？
而且妈妈曾经说过那些古董字画将来是要留给她作为嫁妆的。
“我说妹妹，你不会是病又犯了吧？”南纯突然插话，有意无意暗示说，“以前你就喜欢疑神疑鬼，精神科医生说的话你都忘啦！”
南安斜眼看向南纯，她这是要现在公开自己被“精神病”的事？她在南纯的眼里看到了得意和示威。
可惜，她打错算盘了！
傅霖山早就知道精神病的事，而且她有种预感，傅霖山可能知道不仅仅是这些而已。
他对南家的事到底了解到什么程度呢？
南安不禁有些好奇，视线也转向翘着二郎腿、随意地靠在真皮沙发上的傅霖山，这姿势换作别人就跟一流里流气的混混似的，可轮到他，像只昂贵高傲的暹罗猫似的，慵懒又迷人。
当然他好看归好看，指望他好心为自己帮腔，那是不可能的。
南安很快就收回思绪，目光灼灼看了南镇海和南纯各一眼，想要摊牌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