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许小棠不可能告诉她，“我为什么要告诉你？这是我跟他之前的秘密，没有任何人有知情的资格！”
她猜到秦悠然是误会什么了，所以故意说这些话引导她继续误会下去。
秦悠然果然误会了，心里越发倾向于去怀疑许小棠说的那个人，就是萧随。
这让她心里特别不好受，这些痛苦的折磨她都可以忍受，可她受不了这一切跟萧随扯上关系。
许小棠站起来，慢慢走到秦悠然面前蹲下，伸手捏着她的下巴打量她的表情，“秦悠然，没想到吧，你也有今天？你也有这么患得患失的时候，你也有不确定的时候啊，我还以为你是眼睛长在头顶上呢。”
秦悠然偏过头，禁咬着牙关不想理她。
偏偏许小棠觉得不尽兴，不停在她耳边嘲讽，“你不会以为会有人来救你吧？你就死了这条心好了，这个地方除了你和我，没有第三个人知道。”
“许小棠。”秦悠然深吸口气，慢慢转过眸子盯着许小棠，轻声道，“要么你就弄死我，要么我被人救了，以后你就别落在我手上，不然今天的所有，我都会全部还给你。”
“唔！”
秦悠然话音刚落，就被许小棠掐住了脖子。
那么近距离，秦悠然能清楚地看见许小棠狰狞的面容，紧紧咬着牙关在她耳边威胁，“你以为我怕你吗？我都已经做到这个地步了，反正以后也不会有什么好日子，想死是吗？我现在就可以满足你！”
脖子被不断攥紧，秦悠然已经开始慢慢不能呼吸，许小棠是真的想掐死她，力气大得不管秦悠然怎么挣扎都不松手。
慢慢的，秦悠然的呼吸开始变得缓慢，脸憋得煞白，瞳孔不断放大，里面全是许小棠扭曲丑陋的笑容，最后视线慢慢模糊，像是灵魂都已经升腾了起来。
“许小棠！”
工厂外面穿开心杂乱的脚步声，有人率先冲了进来，绝望的怒吼声震得许小棠浑身哆嗦了一下。
下一秒，她就被人从后面抓住了肩膀，狠狠从秦悠然身上扯开，被人狼狈地摔倒了一边。
祁然真的已经快要疯了，他甚至完全顾不得许小棠的情况。
将人推开后，就直接去查看秦悠然的情况，“悠然，你怎么样？”
秦悠然脖子火辣辣的疼，就那么狼狈地挛缩在哪里，双手空洞地盯着前方，说不出话，甚至发不出任何声音。
浓烈的愧疚和不安，像是一根根绵长的针，折磨着祁然的神经。
在这一刻看见秦悠然活着的时候，他紧绷的神经稍微松懈了下来。
却也不是完全放心了，秦悠然身上的伤口，苍白的脸色，还有她刚刚差点被许小棠掐死的噩耗，一切的一切都逼得祁然无法冷静。
他赤红着双眼，伸手去给秦悠然解绳子，因为压抑和悲鸣，嗓音已经沙哑了下去，“悠然，别怕，警察马上就来了，不会有事了。”
祁然从来没有这么失态过。
他是别人眼中的浪子，打架不眨眼的魔头，学校里面人人看了他都觉得害怕。
可就是这样一个人，在面对受伤的秦悠然时，帮她解开绳子的手都在颤抖，嘴皮子更是哆嗦得厉害，一句话甚至磕磕绊绊的险些说不清楚。
这样的他，又怎么会防备身后反应过来的许小棠。
许小棠被推开的时候，狼狈地摔在了工厂杂乱的地板上，手心都刺破了。
她亲耳听见祁然对秦悠然的关心，亲眼看见祁然对她的在意。
本就扭曲的内心越发不平衡了起来咬牙切齿到恨不得直接摧毁面前的美好。
凭什么呢？
凭什么这些人都对秦悠然那么好？
她不甘心，她嫉妒，她恨不得现在马上弄死他们。
这么想的时候，许小棠已经抱住了地上的一块板砖。
“小心……”秦悠然想发声提醒祁然。
可是她的喉咙真的太疼了，一句话说得极致沙哑而轻浅，祁然几乎没怎么听清。
许小棠完全没有任何犹豫和迟疑地举着板砖，用力朝着祁然的后脑勺砸了下去，“去死吧！你们统统都去死！”
祁然听见身后的动静，猛地回头看了过去。
那短短的两秒钟，他什么都来不及思考，只是下意识转过身将本来就在他身后的秦悠然紧紧护在了怀里。
板砖砸了下来，秦悠然被秦悠然勒得几乎喘不过气，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个砖头砸在祁然脑袋上。
鲜血慢慢渗透他的头发，顺着额头流了下来，染红了秦悠然的眼睛。
“别怕，悠然，别怕，没事了……”
秦悠然身子哆嗦得厉害了，都这个时候了，祁然反而反过来安慰她。
只不过太疼了，疼得他感觉天灵盖都是一片空白，说出口的话更是苍白到了极致，语气轻得像是呢喃。
许小棠也是撑着胆子做得这个事情，她根本没想真的杀人。
此刻一见流了血，就慌了神，手中的板砖直接被抛了出去。
她白着脸色盯着祁然的脑袋，突然伸手抱住自己的脑袋，求饶那般呢喃，“不是我，我没想伤害他的，不是这样的……”
工厂外面很快传来了动静，警察和秦楚亦夫妇正在朝着这边赶过来。
许小棠听见了动静，手足无措地看了眼前的场面。
她的愧疚和不安只不过持续了短短几秒钟，很快她就反应过来，在人追过来之前，从废弃工厂的窗户翻了出去。
秦楚亦和陈薪竹第一时间是去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