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全家福是一张老照片，照片上是一对夫妻簇拥这一个小孩子，应该就是徐有成一家的照片。
苍白的墙面上什么东西也没有，孤零零地挂着这么一张全家福。
李尔伸手摸了摸照片，确实是普普通通的相框，但挂着相框的钉子却一下引起了他的注意。
那是比普通的钉子更加大上一分的塑料钉，样子有些像图钉，钉杆有些粗，而且不像是钉进去的，而像是嵌进去的，而且嵌得非常平整。
“有什么发现？”
医生见李尔跟着一张照片较上了劲，便开口问道。
“难说。”
李尔直接伸手将全家福给摘了下来放到了地上，当画被取下来后，光秃秃的墙面上那枚大塑料钉子，看上去就更加像是一个按钮了。
李尔微微用力按了一下那枚钉子，却出乎意料，并没能按动。
“难道是自己估计错误了？”
李尔挠了挠头。
这钉子实在太像是一个按钮了，正经人谁会用这样的钉子啊，不说买不买得到，光安上去就挺费劲。
“会不会是转的？这是个旋钮？”
医生也品出些味来了，这个可疑的地方的确太像一个机关了。
李尔点点头，尝试着转动了一下，没想到还真的能够轻松转动。
“有戏。”
李尔一喜，立马使劲地转起来，没想到这个旋钮是一个传动装置，随着他旋转按钮，墙角竟然被推出了一扇小门。
“卧槽，还真的是个机关啊，这个徐有成不简单，是真会玩啊。”
李尔在电视剧里看到过各种各样的机关，什么书架上扯一下一本书扯出个密室啊，什么转动个烛台也能转出个密室来，里面不是地牢就是金银珠宝，太假。
但他还真没有在现实中看到过用机关做一个密室的，顶多也就见过隐藏式的保险箱。
这个机关做得十分精巧，旋钮后面是一系列的传动装置，带动着墙内的一个小装置，那扇门更像一个楔在墙上的盖子，被那个小装置推了出来。
盖子被推出来后就掉在了地上，露出了一个黑洞洞的洞口，一阵阴冷的风从里面吹了出来。
“就是这里没错了。”
医生探头看了看，阴冷的风并不是因为洞口后面的空间很大，只是因为灵异的关系。
相反的，那洞口之后只是一个小小的空间，像是个稍大的保险箱。
里面放着一叠看不真切是布还是什么东西，还挺厚，边上还放着两个黑色的精致瓷罐，罐子上还写着一些字，因为里面有些黑，看不太真切写的是什么。
医生从口袋里摸出了一副手套戴上，小心翼翼地将两个瓷罐拿了出来。
“这是？骨灰罐？”
那罐子上写的不是别的，正是挽联。
永忆天伦
永记慈恩
典型是写给父母的。
“这是徐有成父母的骨灰？”
两个骨灰罐只是简单地用盖子盖着，并没有采取其他别的措施，但李尔怕里面有什么不好的东西造成意外，没敢打开，而是捧起了一个轻轻晃了晃。
却发现罐子十分轻，听着声音里面似乎是有些粉末状的东西在流淌，但显然已经快见底了，并没有多少。
一个成年人的骨灰肯定不止这么点，难道装的不是骨灰？
李尔又拿起了另外一个，也是差不多的情况。
如果是骨灰的话，那消失不见的骨灰去哪了，总不至于被徐有成拿来泡茶喝了吧。
如果不是骨灰，那里面装的又是什么东西，为什么要特意用骨灰罐来装呢。
“是骨灰不会错的，而且多半就是徐有成父母的骨灰。”
医生又从洞里掏出了那叠布样的东西，展开看了之后，脸色变得异常难看。
人皮！
李尔倒吸了一口凉气。
那叠布一样的东西，竟然是几张经过硝制之后叠起来的完整人皮！
人皮上就连脸上的表情都是清晰可见，软趴趴地皱在一起，像是对着李尔露出了一个扭曲无比的微笑。
怪不得坤市市局在对徐有成这套房子经过查探之后，除了发现那些诡异的人偶之外并没有什么异常。
现在想来，那些人偶，为什么能做得这么栩栩如生，就连触感都特别像人的皮肤，原因就在这些人皮上面。
任谁也不会想到，那些人偶，可能都是用人皮做的，做好人偶的胚之后，将一张完整的人皮给包了上去。
李尔看着手里的骨灰罐，忽然想到了什么，放下骨灰罐，就往放在这间工作室角落里的石膏桶走去。
制作人偶胚的石膏桶里，还有着半桶已经凝固了的雪白石膏，李尔看了看，外观上与普通的石膏并没有什么不同。
他又伸头闻了闻，也是一股浓浓的石膏味，并没闻出什么不同的味道。
“你能闻出这些石膏里面，有没有骨灰的味道吗？”
李尔转头对着医生问道。
不过等问完之后，李尔才意识到自己似乎问出了一个十分愚蠢的问题。
“我又不是狗，怎么可能闻得出这里面有没有骨灰的味道，就算能闻到，我踏马上哪知道骨灰是什么味道的。”
医生听了，一头的黑线。
“我寻思你能闻出尸油的味道，也能闻出别的味道呢。”
李尔讪笑。
眼前似乎进入了死胡同了，李尔能感觉到那人皮和骨灰上有些十分微弱的灵异味道，但他还真没法从这些石膏里感觉到什么不同。
而且照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