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世,爱干净天天洗澡的林菀,实在受不了了。
张嘎子在院子里踱步,谁知一扭头,他发现窗帘没拉严实,想开口提醒来着,却不知为什么收住了话头,白花花的后背,红色内裤勾勒出饱满的腚子。
张嘎子感觉喉头被人掐住了,喘不过气来,原始的冲动促使他不顾一切去推门。
门栓居然没栓好,两扇木门哗啦被推开,惊得里顾不得林菀大声尖叫。
张嘎子一把打横抱起林菀,按到床上就开始没有章法地胡乱啃咬,粗粝的大手在两坨肉上使劲,痛的林菀眼泪都要流出来,却被压在下面不得起身,张嘎子呼哧呼哧喘着粗气,昨夜的酒气发酵了一晚喷在林菀的脸上,另她作呕。
张嘎子是第一次干这事,解了腰带,蹭了半天却不得要领,林菀咬着嘴唇趁他不注意一脚揣开他,张嘎子吃痛,林菀立刻爬起来站到地上,慌乱地捡起地上的衣服遮在胸前,冲着张嘎子的脸就是一个大大的嘴巴子。
张嘎子讪讪的,喘着粗气:“咋地,我不能碰?”
林菀泪珠子啪嗒啪嗒掉,全身都在颤抖,“你混蛋,你不要脸!”
张嘎子摸着被被打的左脸,他皮糙肉厚,那一巴掌一点都不疼,反而带给他某些快感,“我听人说过,婆娘们都一个样,嘴上说不要不要,其实巴不得呢。”
林菀浑身都在发抖,腿软。
她心里说不出多着急,这人的脑回路真是不一般,是她太蠢,低估了他,这张嘎子也就二十岁的年纪,到底是血气方刚的男人。
林菀上一世也就不咸不淡和谢逢逸相处过,和男人周旋的经验欠缺。
她彻底被吓到了,怎么办,怎么办?!
林菀忽然记得有一部电影,张艺谋主演的《老井》中,他入赘以后每天早上倒尿盆的情节还另她费解过。后来她才知道,在农村,大男子主义盛行的年代,新媳妇是要给公婆倒尿盆的,表示孝顺和屈从,导演想通过这个细节表现出上门女婿的无奈和低地位。
入赘的男人除了生理上,其他就不能算是个男人了,进了这个家门就是要当牛做马的,苦活累活抢着干,一刻也耽误不得,不说唐富贵和沈霞,街坊邻居也都看着呢。
否则就会嘲笑这一家的新妇或者赘婿不行。
家门不幸。
略一思索,林菀沉下来脸来:“我记得阿爸之前说快麦收了,一堆活等着干,虽然是婚后头一天,但你毕竟是入赘的,你好意思睡懒觉?在家躲滑?”
张嘎子闻言,愣住。
随后,他皱起眉头,黯然地勉强一笑:“我疏忽了,我这就去。”
……
见张嘎子真的出门了,林菀立刻从里头插上门栓,又检查了好几遍,才靠在门板上,双手捂着脸,眼角流下两颗巨大的泪珠。
能够靠眼泪发泄出来的情绪都不是什么情绪,而无法用眼泪纾解的,也不会有其他更好的办法!
林菀对待生活,不会企图挣脱,不会认输屈服。她神情虽然仍很悲伤但目中已充满了倔强自傲的表情。她本就是个不肯低头的人,那一世,虽然父母不允许她当厨师,最后她不是一直做着她喜欢的事?
……
林菀在堂屋那个红木箱子里翻腾了老半天找到两件还算素净的衣服,一件白底碎花的棉布衬衫,一条鱼白色的确良长裤,又翻出来一件内衣,说是内衣,不过两层布,和有内衬有钢托的定型内衣自然没法比,林菀穿上,总感觉空空的,像没穿一样。
去往唐富贵老宅的路上,林菀好好打量一遍这个村子。
很寻常的村落,三三两两的炊烟,鸡鸣犬吠,去井边挑水的农家,还有孩童在路上追逐嬉戏,一切都再寻常不过。
唐富贵家,沈霞已经准备好早饭。
一锅稀饭,十个饼子,一碗腌咸菜,今天是大闺女新婚头一天,沈霞特意煮了五个鸡蛋,给小夫妻俩和三个孩子吃。
面粉是去岁小麦磨的粉,咸菜是用自己种的辣椒蒜薹抹上粗粒盐腌制的,又辣又咸,最是下饭,鸡蛋也是自己养的鸡下的蛋。
自给自足,也算过得去。
最让唐小叶、唐小草和唐大建三个人高兴的,是桌上那小半碗红烧肉,这还是沈霞的功劳。
农村人红白喜事,本家或者村里人来帮忙,又没什么好东西感谢,那个年代人嘴又馋,剩下点碗底子,也都被妯娌婆子们倒走了,这小半碗红烧肉是沈霞偷偷昧下的,为这事,好面子的唐富贵还叱她丢人现眼。
沈霞才不管,瞪着青蛙眼:“死老头子,面子能当肉吃啊,你那不值钱的面子让囡囡流了多少眼泪?!”
这话没让张嘎子听见。
唐富贵知道,这老婆子还怨他,没让闺女和她喜欢的李家老三在一块。
唐富贵自己心里清楚,找个有把子力气的男人帮趁家里干活是真,但他更舍不得自己辛苦疼大的闺女去别人家里受气。
……
林菀到的时候,张嘎子已经坐在唐富贵的下首等着了。
林菀没看他。
唐富贵见闺女来了,拔出嘴巴里的旱烟袋,“囡囡来了。”
沈霞湿漉漉的手在围裙上蹭几下,眉开眼笑凑过来,“囡囡,起了啊,累不?”
不用过多的言语,单是唐富贵和沈霞望唐小鱼的眼神,林菀就知道这两人有多疼爱这个闺女。
清晨还没燥热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