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了电话,童桐出神了好长一段时间。
“童桐,你怎么啦?”肖洋用手肘捅了捅童桐,“接了电话之后就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
因为平日里沈菀要上班,所以童桐在公司的时候还是和肖洋他们共用一个办公室。
“没事儿。”童桐回过神,虽然话是这么说,但是这一天还是有点心神不宁。
她并没有很肯定的答应方舞,大约是觉得心里还有道过不去的坎,一看到方舞就会觉得心虚愧疚。
“嗯?”办公室外面似乎有什么动静,雷飞伦关了手机,起身出去查看了一下。
“怎么?是boss的客人?”肖洋问道。
“是闻人先生。”雷飞伦回答,“秘书长说boss已经通知下来了,中午他要和闻人先生一起用餐。”
“定好地方了?”肖洋问道。
“嗯。”
“看来我们中午也得出勤了。”肖洋笑眯眯的道,“童桐,可怜的孩子,你就得留在公司了。”
“那可不一定,万一boss要把沈小姐一并带上呢。”童桐耸耸肩,起身,“我去泡杯咖啡,你们谁要?”
“不要。”雷飞伦摇头。
许氏的茶水间向来物种丰富,也算是公司给员工的福利。童桐随便挑了一带速溶咖啡,刚把粉末倒进杯子里打算去接开水,身后就冷不丁传来闻人如初的声音:“童小姐。”
接水的动作一顿,童桐侧身回头,颔首致意:“闻人先生。您是要喝点什么吗?需要我帮忙吗?”
“不用客气,我找你有点事。”闻人如初开口道。
“您请说。”
“有没有兴趣来我身边?”闻人如初眯着眼睛笑道。
“闻人先生,我和boss的合同还未到期。”童桐惊了一下,但还是很快恢复平静,“如果闻人先生近期有想要找一名可靠保镖的打算,我这边还有几个比较合适的人员可以推荐给您。”
她当初也是挂名在保全公司然后进的许氏,所以也认识几名很可靠的保镖。
“我只对你有兴趣。”闻人如初话中有话。
童桐低着头,不吭声了。
“关于薪资方面,你不用担心,我虽然不如阿彻富有得那么丧心病狂,但是请一个保镖还是绰绰有余的。并且我敢保证,你来我这儿,薪水只高不低,你意下如何?”闻人如初循循善诱。
“很抱歉,闻人先生。”童桐连拒绝的理由都懒得想。
去给闻人如初做保镖?她又不是疯了。
根本不想多看这个人一眼好吧!
“看来童小姐是拒绝了?”闻人如初有点失望,但又觉得是意料之中。
“以闻人先生的条件,想找一个比我更出众的保镖,应该是易如反掌的事情。”童桐端着已经泡好的咖啡,微微欠身,“我先失陪了,闻人先生再见。”
“哎呀呀,真是拒绝得毫不迟疑。”闻人如初摸摸下巴,“看来我的魅力已经没有了?不过这种场景,怎么看都像是女子和负心汉重逢啊……”
难道说他当初和童桐谈过恋爱然后对她始乱终弃了?
但是不科学啊,他最大的优点,就是和每一任的女伴都好聚好散的呀!
“沈小姐,我今天想请个假可以吗?”下午下班的时候,童桐护送沈菀回家之后,对沈菀提出请求。
“有事吗?”沈菀压根儿就没想过要拒绝童桐,不过还是顺口问了一句。
“嗯,和一朋友约了见面。”童桐回答道。
因为她现在是沈菀唯一的保镖,可以说是二十四小时待命,如果自己有私事的话,肯定是需要提前请假的。
“没事儿,你去吧。反正最近生活也很太平,我都和阿彻说了好多次了让你不用来保护我,可是他不听我的。”沈菀叹口气。
“能够保护沈小姐,可是咱们保镖团求之不得的事情,沈小姐您可千万别说什么,我可想留在你身边了。”童桐笑眯眯的说完,临走前又给许彻打了个电话告知自己的行踪,请许彻另外安排了一名保镖过来,这才上了公交。
一路摇摇晃晃,朝墓园开去。
不管一座城市到底有多繁荣,但凡到了墓园,也永远都是寂静,这里就像是与世隔绝,沾不了任何俗世的气息。
童桐到的时候,方舞已经到了。
向春樾的墓碑很干净,墓前放了一束还沾着露水的鲜花,童桐静静的站在方舞身边,注视着墓碑上的照片。
向春樾的牙齿很白,照片上看起来很严肃的模样,但是了解他的人都知道,他笑起来,脸上会出现两枚极具反差萌的酒窝。所以为了他刑警的气质,他上班的时候向来喜欢板着脸。
这名男子,将他的短暂而精彩的一生都奉献给了国家。他的名字被永远的铭刻在烈士墓上,他值得被人永久的祭奠。然而童桐还清楚的记得,那场大火到了最后,向春樾的尸体面目全非,若不是手指上的结婚戒指还在,或许谁也不知道,这个人,就是曾经赫赫有名的刑警队队长。
他为了救人中过枪,被砍过许多刀,肩上背上都是伤疤。他不眠不休的努力破案,抓了许多犯人,尽力维护着社会的安定。
他最疼爱小孩子,也说过自己的孩子出生后一定给ta最幸福的家庭,要做全天下最好的父亲。
可是这样的好人……她没能救得了他……甚至就连他的孩子,都不幸成为了遗腹子……
“嫂子……”童桐沙哑着嗓子开口。
“别叫我嫂子了,我不是向春樾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