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能有谁,冯梦遥平时不多言不多语也不像是得罪了谁,八成是有人诚心想跟她过不去,我看呀,就是有人吃不到葡萄、心里也发酸的那种。自己得不到,也不能便宜了别人。”
“你是说……”
梦遥胸中磊落坦荡,只是好奇心作祟,此刻也不由自主地伸长了脖子想听听跟自己过不去的那个人到底是谁,奈何原本的窃窃私语突然变成了咬耳朵,说到关键处,硬是一个字都没飘进她进耳朵里。
正不甘心,想要往前蹭蹭挪近些,突然听得身后有人把门摔得咣当响,把她惊得一个愣怔;接着便听得身后霸气凌厉的女声向着众人怒声质问:“都很闲是吗?还是谁是福尔摩斯?背后不负责任地编排八卦,公司的文化、规章都学哪里去了?”
说话的几人听了,赶忙快速地抽了纸擦完手,低着头讪讪地、鱼贯而出。
霸气外泄的人正是总监助理于菲,梦遥从别的同事口中也听说过她的为人,所以并不打算和她说话,紧走几步进去洗手。
于菲随后跟了过来,紧挨着她站定,也开了水龙头洗,只是一下子把水龙头开得太大,梦遥没防备被滋了满满一胳膊的水,瞬间整个手臂一片冰凉。
“你……”还没等梦遥的质疑和问责说出口,这个浑身长满倒刺的女人继续口出狂言:
“你什么你,没看到我不是故意的么?”
说完,狠狠地撇了梦遥一眼。
她的身段又高,又毫无形象地强词夺理,神色也极轻蔑,恨不能把梦遥彻底碾压到尘埃里再上去踩几脚方才解气。
遇到这样不可一世的女混球,梦遥也是无语了。听得她依旧把洗手间的门甩得震天响,接着恨天高嘎达嘎达的声音渐行渐远,梦遥方才回过神来,胳膊湿得实在难受,琢磨着该去问问谁借一件衣服来换。
真正是“秀才遇到兵,有理难说清呀”!
信息中心也不敢怠慢,派专人去协助高助理报案,随后立即召开了紧急会议,做好分工部署、工作紧锣密鼓地开展了起来。
到警察局报案后的,高岩很快把立案号呈了上来。
接近下班的时间,朱凯烈处理完手头的工作,缓缓点上一支烟,似漫不经心拿起办公桌上的电话,向着一个号码拨了过去。
那边的顾燃坐在车里,手里翻着几份文件,今晚的饭局上,有一个重要的合约要签。
看清了手机屏幕上闪烁的来电,他赶忙放下手里的工作,第一时间接了起来。
“喂,阿烈。”
“小燃。”
“嗯。最近忙不忙?”
“还行。不过,有一件小事想跟你说说,看看能不能帮上忙。”
“你说,跟我还这么客气!”
“公司里的员工被跟踪偷拍,并且偷拍者把不实的照片群发至公司的公共邮箱,这件事影响很恶劣。今天下午我已经让助理到警察局报案,警局那边倒是给立了案。可蜀黎大叔们的办案速度你也是知道的,尤其这又不是那种他们认为的那种大案要案。你知道,我这边刚回来,人脉还简单,也不想为这种小事惊动了老爷子,所以想请你和警局那边打个招呼。”
“没问题,小事一桩。回头你把立案号给我发过来,我这就差人去办。”
“其实私下里找人去查自己解决了也行,但我还是习惯了公事公办。”
“好的,没问题,有了结果我第一时间告诉你。”
挂了顾燃的电话,朱凯烈手中的烟也即将燃尽围中,一个人仿佛不请自来一般顺势跳到他的脑海中:顾曼妮。虽说他们之间早在几年前已经结束,可想到那天顾曼妮潸然欲泣的模样,他看得出来她还是很渴望得到他的原谅的,可是原谅之后呢,是想恢复到正常的朋友关系大家自然交往,还是别的?一想到这里朱凯烈突然觉得有些烦躁,于是又抽出一支烟,复又点上。偏偏中间还夹着一个顾燃,多年的兄弟情分在他心中就是一个没法逾越的梗,他目前还没有办法做得太极端。
午后的阳光透过明媚的落地大窗照进来,明亮而刺眼。朱凯烈转过身来,一口青烟徐徐从薄唇间喷出,他随手拧灭了手中的烟蒂,如释重负般轻轻一叹: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