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如此,唐鉷又修书一封,下令给洛州刺史,并要唐临风亲自送去洛州。我心想,若是将这封书信截住,然后再公布于众,那少林与上清两派,必不会再相助官府,于是改了注意,待唐临风一走,便尾随其后,到一僻静处,我立施杀手,那唐临风倒也是习武之人,上来受了我一掌竟没死掉,重伤之余逃进了一处宅院,夜深无光,竟失了踪影。这院子甚大,房舍颇多,正不知如何找寻,突然东侧一屋传来一声闷响,我推门进去,先闻到淡淡胭脂香气,依稀是一女子闺阁。正欲寻那唐临风,突然射来几枚毒针,屋内狭小,难以躲避,我便拂袖拨开,接着听到一女子尖叫之声。不及细想,上前一掌将发针之人打倒,借着月光一看,正是唐临风。随即打开火折,只见床边躺着一女子,双目禁闭,肩膀上扎着一枚毒针,渗出丝丝黑血,想是刚才打斗被我误伤。哥哥取下毒针,未敢多看,便用被子包住了她。”
李仕暗想:“被卓大哥误伤这女子,难道就是我家小姐?为何不敢多看,还用被子包住了她,莫非……”卓不群嘴角微微带笑,似是忆起往昔,接着道:“我从姓唐的身上搜出解药,给那女子服了一粒,本想一走了之,但又怕这解药吃一次不够。若放在这里,此女醒来不知是解毒之药,丢弃便遭了,想罢将她抱回了客栈。”李仕终于忍不住问道:“这女子可是我家小姐?”卓不群点点头:“不错,那是我与婷芳第一次见面。那针上的毒真是厉害,到客栈后她睡了一天一夜才醒过来,一睁眼她便问我是谁,发生了什么!我直说自己名讳,将昨夜之事讲了一遍,婷芳逐渐忆起,一摸身子突然惊道:‘我衣服何时穿上的?’我说在你睡觉的时候我给穿的。”卓不群讲至此时眼神柔光无限,与刚毅的脸阔甚不相称,接着道,“婷芳愣了半响,突然轻声哭了起来,我有些不知所措,劝解了半天也于事无补,渐渐烦躁起来,一甩手道:‘你既已无事,我就走了。’她止住哭声说:‘你已看过我的身子,让我以后如何见人。’这件事也是无可奈何,江湖儿女,本也无意为之,便说:‘先把毒清了,养好伤,其它事日后再说。’后来又陪了她两日,第三日夜里,我就偷偷溜走了。”
李仕打断道:“卓大哥留下小姐一个人放心吗?”
“当时婷芳的毒已清的差不多了,若想回家自己就可以走。离开长安城,我快马加鞭赶去了少室山,五行教与少林寺没什么交情,所以也没进寺,甩了一支袖箭将那信订在了少林寺门前的柱子上,便下山去了。一封信只能留在一个地方,再去茅山已是无用,想来此事早晚哄传江湖,上清派自会收到消息。”李仕在一旁点了点头,卓不群顿了一下,续道:“回到白云峰,哥哥将长安发生之事与众兄弟一说,人人激愤不已,唯独白云峰上那桩秘密我没有言语,私下里才禀报教主。教主思虑再三,感到事关重大,令我再去一趟长安城,探探唐鉷那可有什么新动向。”
“确应如此,这唐鉷身居高位,手段狠毒,一计不成,难免另耍手段。”
“是啊,亏得又去了一趟长安城,落脚当晚我便去了唐府,谁知竟看到了唐临风!”
“那人不是已被卓大哥打死,怎又活了过来?”
“哥哥当时也很惊讶,看这唐临风走路蹒跚,面带病容,显然是受伤未死,更让我吃惊的是婷芳也被抓到了唐府,虽然身无伤痕,但手脚被缚,面色发白应是被抓来几日了。我记得婷芳曾说其父亦在朝为官,唐鉷将官宦家眷囚禁于此,莫非是因我之故。当时婷芳半昏半醒,唐氏父子在一旁问着什么,周围还有几人,我一看便知是吃了méng_hàn_yào,一怒之下直接闯了进去。”
李仕问道:“他们让小姐吃méng_hàn_yào干嘛?”卓不群面色愠怒:“在官家,对那些不能受刑的犯人,为了让其招供,会强灌méng_hàn_yào,在人极困之时问话,此时昏昏欲睡,心无防范,往往会说出实话来。”李仕暗呼厉害,“我一进屋就冲来四个侍卫,被哥哥一掌一个结果了性命。那唐临风一见我掌法立时认了出来,急声叫喊,顿时又跃上三人,其中一人正是我那仇人孔大,余下二人使得是上清派的功夫。这三人一上来便是擒拿之势,竟想将我生擒,哥哥一声冷笑,这三人如此托大,只一招其中一人便中了我一掌,眼看活不成了。一个照面孔大认出了我,高声叫破,旁边一中年道士闻言喝道:‘你二人且退下,待贫道领教卓大护法的高招。’言语之间另一人也被我打伤,唯独孔大还在勉力支撑,那道士唯恐我再伤人,跃到中间与我交上了手。这道士修为精湛,功夫深得上清派精髓,当是上清五仙中的凌虚真人薛季昌。”
“上清五仙是谁?”
“上清五仙是玄静真人李含光,凌虚真人薛季昌,三景真人李持盈,东极真人谢自然,致虚真人焦守静,上清派以这五人修为最高。”
“卓大哥怎知这老道就是凌虚真人呢?”
“玄静真人李含光为上清派掌门,年近七十,比这道士要大很多,而三景真人,东极真人,致虚真人都是女子,所以这中年道士定是凌虚真人薛季昌了。”卓不群心想:“李兄弟似乎对江湖事知之甚少,竟敢与婷芳夜闯白云峰,这二人真是胆大之极。”顿了半响问道:“兄弟,来时见你与婷芳从总坛下面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