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已至,两人在客栈吃了些饭,酉时已过,那静风道长还未归来,李仕渐渐又着急起来。杨芷清看天色已晚,与李仕独处一室颇有不便,但除此又无处可去,毕竟李仕也在等自己师父。
两人各自愁思之际,突然响起一阵敲门声,杨芷清喜色盈面,开门看却是一个男子,衣衫朴素,模样老实,看见杨芷清说道:“请问可是杨姑娘?”杨芷清嗯了一声,那男子道:“有位道姑托小人告诉姑娘,这几日不回来了,让姑娘在客栈耐心等候。”
李仕在旁听了大急,上前道:“这位大哥,让你传话之人现在何处?”
“不知道,小的只是在路上遇到,那位道姑骑匹白马,顺着城西大道急匆匆向北去了。”
“向北?那不是去卢县了,可有相随之人?”
“没有,就她一人,那道姑给了小人五文钱和杨姑娘的地址,传个话,别的就不清楚了。”
再问这男子只是摇头,无奈之余,送走来人。李仕坐在椅上,一筹莫展,杨芷清安慰道:“李大哥,不要太着急,师父传话给我,那肯定是会回来的。”李仕叹口气道:“嗯,只能再等等了,天色已晚,杨姑娘早点休息吧,在下找老板再租间屋子,明日再来打扰。”说完起身告辞。
第二日李仕和杨芷清仍在客栈等候,如此一天过去,静风道长还是未回。到得第三日,李仕吃完午饭,实在等不下去,对杨芷清道:“杨姑娘,你且在客栈等候,在下去城西城南转转,也许能寻到爹爹,晚上在下再过来。”杨芷清听闻李仕要走,突然感到一阵失落,顿了一下疑问道:“李大哥为何去城西城南呢?”
“前日那男子说尊师一人从城西大道向北去了,那应该是从城西或城南而来。家父是被尊师带走的,我想可能还在城西或城南。”杨芷清点了点头暗道有理,说道:“李大哥,不如我陪你一起去找李大夫吧。”李仕闻言大喜:“好啊!”但稍一思索又道:“那尊师回来找不到杨姑娘怎么办?”杨芷清道:“没事,让店老板转告一声就行。”说完拉着李仕下楼。
李仕自幼随顾代慧读书,知男女之嫌,但在老家从不曾与女子亲近,这时杨芷清拉着手,略显心惊,再看对方却是一脸喜容,单纯可亲,毫无他念。原来杨芷清自小在恒山观中长大,对男女世俗只是模模糊糊有些意识,并不深知,且平时师姐妹玩耍惯了,亲热异常,这几日和李仕相处,甚为开心,一时欢喜就拿李仕与师姐妹一样看待。
下了楼,到柜台前,杨芷清放脱李仕手掌,对店老板道:“掌柜的,小道要出去一下,晚上便回,如果家师回来,麻烦您转告一声。”店老板点头答应,杨芷清说完话又去拉李仕的手,刚刚碰触突然感到不对,忙缩了回来,这下着了痕迹,李仕也觉得不好意思。杨芷清隐约想起自己好像拉着李仕下楼,悄悄看了一眼对方,却正遇上李仕一脸疑惑的看着自己,目光相对,登时脸色飘红,转身匆忙走出店外。
两人从城西一路向南,连过两个村庄打听,都不曾有人见过李文生。两人又走至一个小村庄,零零散散住着十来户人家。李仕敲开一户人家,一问户主,倒真见过李文山,那人名叫郑伯,膝下有一儿郑平,年仅五岁,前几日生了疹子,用了一些方子却去不了,正要带着去城里看病,被李文山与静风碰上了,李文山开了个方子,几副药下去就好了。
杨芷清看那郑平生的可爱,问道:“孩子现在没事了吧?”郑伯道:“是啊,已经好了,那李大夫真是神医。”李仕问道:“可知他们现在去了何处?”
“这个就不清楚了,李大夫只是留了几副药,然后就和一位道姑走了。不过他们说,过几天还会回来。”
“这是几天前的事了?”
“有三天了。”
李仕嗯了一声,暗想:“三天前我刚到石城,看来那天父亲和静风道长从客栈出来就到了这里,依此人所言,父亲应该是找到了治疗瘟疫的法子,现在当是去别处治病了。既然父亲已找到治疗瘟疫之法,那也就没什么危险了。”李仕念及松了口气,几天来一直提心吊胆,生怕父亲长期与病患碰触而染疾,现在可以治愈也就不怕被传染了。虽然李仕还没找到父亲,但心情轻松不少,与杨芷清告别郑伯一家人,继续向北而行。路上两人说说笑笑,不再着急赶路,杨芷清道:“李公子,今年你多大?”李仕笑道:“在下哪是什么公子了,以后就叫我李仕吧,今年一十八岁,不知杨姑娘芳龄?”杨芷清撇撇嘴道:“一十六岁,以后小道就叫你李大哥,你叫我芷清可好?”
杨芷清与李仕改了称谓,似乎一下子亲近不少。一路南行,路过村庄住户便进去询问,几乎每个村子都有人见过李文山的,瘟疫之家居多,所幸病者大都好转。每到一处人家总要聊上几句,李杨二人转过三个村子已快黄昏。村中百姓惧怕瘟疫,不敢留宿外客,二人便即折回。
到了客栈,静风道长仍未归来。第二日一早,李仕刚洗了把脸,杨芷清便来敲门,打开门,只见杨芷清一身淡青色布衣,头发略嫌散落,顶上扎了一个蝴蝶结,秀美而不花俏,哪还是昨日的小道姑。李仕稍愣半响,“啊呀”一声,杨芷清微微一惊,刚要询问,李仕一揖到底,满脸正色道:“小生李仕不知仙女下凡,今日得睹圣颜,实是不虚此生。只不知仙家是天上哪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