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大夫谦虚了!”
刘天中听着两位大夫的恭维,拂了拂袖子,“两位大夫都很厉害,今晚就在府上吃吧!”
“不了,药房还要人看守,刘老爷的好意吴某心领了!”
吴大夫说完,鹿铛接着说,“谢谢刘老爷,但是我相公还在书院,两个孩子也在家,怕是……”
刘老爷见状也不好强求,就领人拿来几盒点心,递给两人。
辞谢过刘老爷,出刘府后鹿铛轻车熟路地赶往临安书院。
保险起见,鹿铛还是在脸上围了层白纱。
门口的小厮看见鹿铛,笑盈盈地迎上前。
“姑娘可是来找慕夫子的,慕夫子这时间应该还在读书!”
鹿铛看着院里走来走去的一众学子,“还没有散学!”
“散了有一阵子,但是慕夫子,自从您上次来后,就更加勤勉!本来他就已经足够刻苦,最近更是发奋忘食!院里的学子们都说,慕夫子是在准备明天的春闱呢!”
“春闱?”
见鹿铛对春闱很是困惑,小厮解释道,“春闱三年一次,在各地的省会举行,像我们清溪镇,就要去广阳参加考试。这次考试的主考官由皇帝委派,考后发布正副榜,正榜所取的叫举人。”
听完小厮的解释,鹿铛恍然大悟。
记得书中的慕星就是一年春天高中的举人,算算时间,刚好是明年。
小厮还在夸奖着慕星,鹿铛就静静地站在书院门下,边听边眼含笑意。
等慕星出门,天色已晚,大片大片的橙黄,祥紫,浅蓝挂在西边,如雾如烟。
慕星瞧着门口那俏丽的身影,像是瞧看一枝探出的桃花,娇艳地想把它摘下来,藏在怀里。
“慕星~”
鹿铛朝他招手,笑意莹莹,眉梢都是亮晶晶的喜悦。
慕星整理下自己的衣着,举着书大步朝她走来。
“娘子等了多久,怎么不进去找我,定然是我呆得久了……”
鹿铛伸手堵住他的嘴,“我是刚到,读书累坏了吧!走,我们先去迎客酒楼,再拿些菜回家做饭。”
慕星牵过她的小手,握住掌心,点了点头。
一旁的小厮见两人如此恩爱,酸倒了两排牙齿。
到了迎客酒楼,胡掌柜已经收拾好包裹,他提前整理了账本和钥匙,本来想让呼延迟交给鹿铛,但是没有想到鹿铛和慕星都来了。
“怎么想着下午走?”鹿铛接过胡掌柜给的东西,问道。
呼延迟从二楼楼梯上“嗖”的一声滑下来,身后的蓝色发带蹦蹦跳跳的,像只调皮的小鸟。
“我舅舅是个古怪性子,喜欢走夜路!”
“哦,这倒是稀奇!”慕星感叹。
胡掌柜把包袱挂在马上,黑眼镜下的一双蓝眼睛瞪了眼呼延迟,而后朝着鹿铛说,“晚霞行千里嘛!”
鹿铛看着天边,“今日的晚霞确实不错!”
等胡掌柜上了马,又不放心的叮嘱鹿铛,“我这外甥性子跳脱,还请鹿姑娘多多担待!”
鹿铛点点头,扔给他一个包裹。
包裹准确无误地投到胡掌柜怀里,还带着一股喷香的面饼味。
“你带在路上吃!”
这是鹿铛中午特意给胡掌柜做的,五香味,厚实,耐放,适合在路上饿的时候充饥。
胡掌柜还发现鹿铛放在包裹里的一小瓶烈酒,勾了勾唇,摇着手勒着马扬长而去。
平日里嬉皮笑脸的呼延迟,看着暮色中胡掌柜潇洒的背影,脸色凝重。
“舅舅,多保重!”
鹿铛把几个菜单交给呼延迟,说他最近有口福了,可以近水楼台先得月得尝到几个大厨的新菜。
呼延迟知道鹿铛是帮自己找事情干,感激地收好菜单后递给她好几瓶不同颜色的酒。
“这些可都是我舅舅的珍藏,我喝他不让,你喝他万万不敢说什么的!”
明亮的光线下,透明的琉璃瓶里各色的纯净液体微微晃动,像是一池子的春水,被风吹皱再拂平。
呼延迟见鹿铛对酒感兴趣,便把他舅压箱底的酒都抬了出来。
“这些酒都是我舅舅酿的,谁让我娘喜欢喝酒,还一杯就醉,我舅就特意研制出了这样颜色好看又不烈的酒,给她喝!”
“但后来出了意外,她就不爱喝这些酒了,老是说它们喝不醉,要喝烈酒。”
说完,呼延迟干笑几声,揉了揉耳垂。
“我舅从小就疼我娘,是个妹控无疑了!”
鹿铛掀开红色的一瓶闻了闻,好大一股果香。
“这是果酒,你会酿吗?”
看着鹿铛的期待目光,呼延迟挠了挠头,但是片刻之后他又变得一本正经。
“我见过舅舅酿,多试试总会知道的。”
鹿铛把胡掌柜的酒一一放回原处,看向呼延迟的目光充满鼓励,“那我等着喝你酿的酒!”
呼延迟从小就是吃穿不愁的王子,平日想的事情不是吃喝玩乐就是修身齐家治国。
突然有人期盼着他酿酒,这感觉还真奇妙!
慕星见呼延迟走神,扯着鹿铛的袖子走出迎客酒楼。
“走这么急干嘛?”
鹿铛有些不解!
慕星看她单纯的样子,透着白纱刮了刮她的琼鼻。
“再不走,菜市都要关门了!还有大娃二娃……”
都怪今天发生的事情有些多,想着大娃二娃还孤零零在家,鹿铛有些羞愧,抱紧了刘老爷给的糕点。
鹿铛正跟小贩砍价,刘超的家正在附近,看见鹿铛这个“丑女”,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