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我认识你,你不是太后身边的竹心姑姑吗?”
“你怎么出宫了?”
段云欢等马车过来时,见到了换下宫装,背着包袱从宫里出来的竹心,不禁诧异。
竹心苦着脸:“老奴见过段小姐。”
段云欢见她这副似受了天大委屈一般的样子,问:“竹心姑姑,你怎么了?”
竹心满心苦水和怨忿,正愁找不到人诉苦。
“唉,都怪老奴……”
她一边抹泪儿一边哭诉。
段云欢听着却只是叹气:“你确实做得不对。”
“啊?”
竹心傻眼。
“太后皇上和嘉敏郡主说话呢,你一个婢子插话,本就不对。”
“嘉敏郡主生下来便送去了玄灵山养着,思念双亲兄长,这不是我们能体会的。”
“再说皇上都问郡主了,自然也是有顾虑了。”
“郡主又不是傻子,哪里会不明白呢?”
“不过也好,你如今年纪也大了,出宫养老也是不错的。”
“我还有事,就不和姑姑多说了。”
段云欢叹气解释,宽慰她两句后转身上了马车离去。
竹心不敢置信:“你……”
怎么会这样?
宫门口守卫森严,见她久未离去便开始驱逐。
竹心哭得老眼通红,这才多少功夫,她就失去了风光体面。
都是嘉敏郡主害的!
这件事情她没完!
一个小蹄子罢了,哪里知道险恶?
今日她将话传给了段家小姐,此事一定会从她口中传开。
到时候她倒要看看嘉敏郡主这小蹄子有几张嘴来分辨!
天上居。
“棠儿,怎么样?他们没有为难你吧?”
一家人都在翘首以盼,见她回来,张氏立即上前拉着她上下打量。
安予棠心里原本有些火气。
见一家人都在眼巴巴等着她回来,眼里的担忧真真切切,顿感心暖。
“娘,这话可不能乱说。”
她忙笑道。
虽然她在宫里怼天怼地,可那也是怼得他们无话可说,不落口舌。
皇权制度,他们一家人想要真正的好起来,要走的路还长远着呢!
张氏脸色一紧,忙抿唇不语。
“太后皇上请我吃香喝辣的,我开心还来不及呢!”
“娘,我们去楼上说。”
一家人这才回到副楼八层。
“风大哥,让厨房快点传饭吧,我要饿死啦!”
一踏进八层,她就叫嚷了起来。
安景聪困惑:“小妹,你不是说太后皇上请你吃香喝辣的吗?怎么饿死了?”
安予棠瞥他,封他二哈都抬举了!
安景湛睨他,声音冷冽:“你脑子长出来是干什么用的?观光摆设么?”
安景聪噘嘴不忿,嘀咕道:“小妹自己说的嘛……”
安景湛心头一窒,懒得与他废话。
他看向安予棠:“可还顺利?”
安予棠坐下来喝茶,点头说:“还算吧,不过估计和太后皇上的梁子结得严丝合缝了。”
她把宫里发生的事情简单阐述了一遍。
“什么?你你你……你让皇上把竹心撵出宫了?”
张氏吓了一大跳。
“是啊!谁让她那张臭嘴话多呢?”
安予棠冷哼。
“太后皇上也就罢了,她一个老奴婢,哪里轮得到她来训斥女儿?”
“再说了,她的意思就是太后皇上的意思。”
“女儿不能怨怼太后皇上,可怼她一个老奴婢却是可以。”
“咱家如今这般境地,还有什么值得顾忌?”
“若不叫太后皇上明白咱家也不是泥巴捏的,只怕这样受气,人人都会来踩上一脚。”
“女儿是无所谓,可几位兄长弱冠已过了,还能再耽搁几年?”
“爹娘你们不会想让哥哥们一辈子打光棍吧?”
“而且外公舅舅舅妈他们还在苦寒之地受罪,既然打定了主意,那就不能再退缩。”
“咱们前是峭壁,后是悬崖,早就没退路了。”
她边说边看着父母。
安秉权沉沉叹气,想到岳父,他便内心愧疚。
岳父一家完全就是无妄之灾。
张氏:“娘只是担心你受委屈。”
她早就想明白了,退也是死,不退也是死。
既然儿女主意已定,她这个当娘的,鼎力支持便是。
“放心吧娘,只有我让别人受委屈的份儿。”
安予棠一笑,见到饭菜传来,立即拍着肚子:“干饭干饭!”
安景聪:“干饭是什么?”
“就是吃饭!”
“快快快,饿死我了!”
安予棠兴匆匆道。
“飞机。”
三哥安景越忽的抱着一大叠的宣纸跑过来,身上的衣服也沾了不少墨渍。
安予棠忍着饥饿,看到宣纸上傻哥哥依样画葫芦的画作。
“三哥很棒哦!”
“嘿嘿,飞机。”安景越嘿嘿傻笑,拿着画作向全家人炫耀。
夫妇俩都毫不留言地夸赞。
安景湛看着那些画作,却觉得奇特。
不禁朝安予棠看了两眼,这个小妹……应该是遇到高人指点了。
安景行安安静静坐着,存在感极低。
“我画得也很好啊!怎么没见你们这么夸我?”
安景聪嘀咕,有些小委屈。
“你三哥脑筋有问题,你也有问题?”
安景湛瞪他一眼。
他们几个男子,全家就他手脚头脑齐全。
他倒好,长了个头颅,却没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