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秉承还没完全昏了头,他看到了同样负伤的安景聪。
脑子过了几个弯便七七八八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了。
多半是这个逆子找了安景聪的麻烦。
可也不能把人伤成这样!
竟然还废了灵脉!
“说!说不出来我打死你!”
安秉承怒声,安芙蓉吓得哭了出来。
她哪里敢说啊?
她刚进武修院。
如果真的把秦老师给得罪了,以后她还怎么在学院待着?
如果不说,三哥肯定不会帮她瞒着。
安芙蓉心里恨死了!
早知道安景阳办事这么没用,她还不如不让他帮忙呢!
白费了她五千紫灵币!
这秦老师怎么不打死他呢!
还有母亲,竟然不来救她!
她心里就只有大哥!
安芙蓉又气又恨,急得脑门冒汗。
“这怎么回事?”
公堂外闹哄哄的,各家官老爷才从宫里出来就被通知来大理寺领人。
一进来就看到这么一幕。
“老、老爷您怎么来了?”
几个夫人见自家老爷居然出现在大理寺,吓得魂儿都快飘走了!
段佑霖不觉皱眉,左右看了眼都没见着另一个副将回来,这么快?
“这怎么回事?!”
几个官老爷瞧见了像猪一样躺在公堂里的儿子,又见自家夫人在场,当即便明白过来了,忍着怒气质问。
郑翰傻眼。
宽敞的公堂一下拥挤了起来。
“郑少卿,不知犬子犯了什么事情?通知我等来大理寺为何?”
林尚书见儿子被打成那样,脸色黑得像铁皮。
郑翰头疼,他只是个少卿啊!
怎么净为难他呢?
“怎么回事?”
大理寺卿严咏回来,见公堂闹哄哄一片,脸色立时沉了下来。
郑翰忙起身上前耳语。
严咏坐了下来,拍了拍惊堂木:“肃静!”
霎时,公堂里安静极了。
“将案件缘由汇述。”
郑翰忙接过录簿,将案件陈述。
裴相脸色难看。
他堂堂相爷第一次来大理寺,竟是为了儿子打架斗殴之事。
“可有此事?”
但他还是选择偏帮。
到底是自己的种,这丢的还是相府的脸面。
原本皇上提他为相,翰林中就惹了诸多非议。
如今逆子此事一旦传出去,他明日还不知该如何面见圣上。
裴胡氏当即垂泪福礼:“相爷,是妾身教子无方。往日里只教他为朋友两肋插刀,相互扶持,却忘了告诫他须得明辨事实真相。”
“相爷你是知道的,均儿他就是脾性冲动,一听个什么风吹草动就上头上火。”
“做事也是毛毛躁躁,顾头不顾尾,只顾着要为了朋友出口气。”
“妾身日后必定严加管教。”
“只是均儿如今伤得也极重,先请医官来瞧瞧吧?”
“是罚是打,妾身绝不护着。”
“只是也要叫他有口能辩才是,总不能单凭一面之词就定了均儿死罪呀!”
“想必国公爷也想弄清事情缘由,总要让孩子分辨分辨才是,对吗?”
她又转口询问安秉承。
安景阳都被废了灵脉,此事岂能不应?
“哎哟!段小姐慢点,老夫跑不动了。”
大理寺外,段云欢几乎是拖着江院正在狂奔。
可怜江院正头发花白了,跑得气喘吁吁,老脸都白了。
“人命关天,江院正您挺一挺!”
段云欢急道。
江院正差点翻白眼昏过去。
这叫什么事儿?
他就散值回家而已,怎么就撞上这风风火火的段家小姐了?
一路还被掳着到了大理寺。
“到了到了!”
“还好来得及时!”
段云欢拖着人进了公堂,叉腰大口吐了几口气,眼睛神采奕奕看了看“秦天柱”,冲他挑眉一笑。
面具下安予棠:???
这白月光什么情况?
“大人!我也是当事者,我把江院正请来了!请他给这几个毒物……啊不!公子!请他给诸位公子验伤!”
段云欢举着手大喊。
结果嘴巴快,把“毒物”两个字给说出口了。
虽然改正得及时,可还是落入了各位官老爷耳中。
尤其是裴相,脸色一瞬便沉了下去。
胡氏咬唇,手里的帕子绞成了一团。
江院正都请来了,这还能遮掩吗?
“那便有劳江院正。”
严咏沉声,目光犀利从裴胡氏身上掠过。
即使江院正没有来,大理寺也有的是能验伤的医官。
在他眼皮下玩这种把戏?
这几个毒物频繁挑事,也不是一两次了。
他一直等着哪天下边儿衙门能呈报到大理寺,左等右等就是没影儿了。
今天让他逮了个正着。
还想溜走?
做梦!
裴胡氏自然是没注意到大理寺卿的眼神,可裴相是何等敏锐之人,哪里会察觉不到?
当即胸腔拱火,看着还在担架上哼哼的儿子,恨不得上前一脚踹死得了!
“先、先给我碗茶。”
江院正喘得上气不接下气。
喝了茶,江院正这才上手检查几个公子哥的伤势。
“江院正,我儿如何?是不是伤得很重?”
林夫人心焦,见他检查完,率先询问。
另外几个夫人期盼看着江院正。
只要坐实了她们儿子也受了重伤,那就没什么可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