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
1
宋离感觉自己有很久很久没有去过屈燃家了，开门的是屈燃家的阿姨，宋离从门缝里一眼就看见了屈燃的妈妈。
“宋离，阿姨有日子没有见过你了。”屈燃妈妈拉着宋离的手上下打量，她家的那只泰迪躲在屈燃妈妈的身后象征性的叫了两声。
“不许叫！”屈燃从二楼下来对着狗狗说，然后一把拉起宋离的手，“妈，我跟宋离还有话说，先上楼了。”
“嗯，去吧，宋离啊，晚上留下吃饭吧，阿姨给你做好吃的。”屈燃妈妈笑着说。
宋离来不及跟阿姨寒暄两句就跟着屈燃上了楼。
“你干嘛，我又没什么事儿，跟阿姨说两句话怎么了。”宋离一进屋就跑到窗台去看屈燃养的多肉。
“你过来，让我好好看看你！”屈燃扭过宋离的身子，然后上下仔细的打量着。
宋离不自觉的向后撤了撤，十分嫌弃的看着她，“你干嘛啊你。”
宋离越往后撤屈燃就越往前贴，她摆弄出一副十分享受的模样闻着她身上的味道，宋离实在是觉得恶心，抱着屈燃的脑袋往自己脑袋上一磕，屈燃吃痛就放开了她。
“啊！”屈燃捂着额头抗议，“你有病啊你！”
“你才有病！你又不是你家那只泰迪，一见我就闻，闻什么，好像你真能闻到什么似得！”宋离顺势坐在飘窗上，自己掰了个桔子吃。
“哎，我还真闻到了，男人的味道，别的男人的味道，而且这个男人貌似本小姐还认识······”屈燃故作玄虚。
“切！”宋离白了一眼，“几天不见，你还学会算命了！陈曦那张嘴，我从来就没指望过。”
屈燃撅着嘴，“你真没劲。”
“你有劲！”宋离还嘴，“你什么时候见的他？”
“前两天，陈曦他爸请的客，说是给我们接风。”
“陈曦跟他爸也说了？”宋离小心的问。
“那我就不知道了，我是出来问的他，他跟我说的。”屈燃解释道。
“哦，”宋离点点头，“婚纱照呢，让我看看，我瞅瞅国外拍的能有啥不一样的。”
屈燃低着头，半天没动作，宋离还是看出了她的不情愿，她走过去，坐在她的身边，“你还是不爱他？”
屈燃的手捂着肚子，隔了很久很久之后才说，“我怀孕了。”
宋离感觉许多许多的话都被卡在了喉咙，咽不下去，也说不出来，她用了最短的时间接受了这个最不像玩笑的玩笑，然后缓缓的蹲在了她的面前。宋离把手覆在她的手上，抬起头，认真的看着她的眼睛，“你是自愿的，还是他······”
“是我愿意的，”屈燃不愿听见那样的字眼，虽也不情愿再提起那天的情形，但是这些话不对宋离说，可能这辈子也不会再有人愿意听了，“我怕······我怕我后悔。”
“你还是断不了，是不是。”宋离蹙眉，看着屈燃的痛苦，她也依然心痛。
屈燃摇摇头，尽量不让自己哭出来，“宋离，我以为很容易，离开了就很容易，时间越久就会越容易，可是后来我才发现，真的好难······”她还是不受控制的垂下泪来，“我爱她，就是一辈子都爱，我不能说我不爱，因为我连我自己都骗不了······”
宋离心疼的起身抱着这个女人，“我知道，我都知道，可是既然得不到，也死不了，我们就总得活下去，选择一种方式活下去。屈燃，别这样对自己，也别这样对孩子，我们都没错，不要这样惩罚自己。”
屈燃把头埋在宋离的身上，哭了很久，许是累了，宋离感觉怀里的人不再颤抖，“他爱你吗？”宋离觉得这个问题自己一定要问。
屈燃愣了一下，哭得红肿的眼睛继而垂了下去，然后微微摇摇头。
“是你不知道，还是······”宋离小心的问。
“我不知道。在英国，他对我很好，而且，而且在我们在一起之前，他问我，我是不是心甘情愿的把自己交给他，他说，他不想强迫我做任何我不愿意的事。”屈燃轻声的说。
宋离松了一口气，然后又蹲在了她的面前，捧起她的脸，认真的说，“屈燃，有的时候，最爱的人不一定就是能陪你走到最后的人，冉长安是，韩筱陌也是。如果你实在忘不掉那就别忘，心是我们自己的，别人管不了。但是，你得好好的，要不然你如今所做的一切就都没了意义，你知道吗？”
屈燃不是十分明白宋离的意思，但她知道，宋离一定是想让她好，于是使劲的点点头。
“行了，擦擦脸，别一会儿再让你爸妈看见。”宋离去了洗手间拿了一条干净的毛巾递给了她。
屈燃擦掉脸上的干涩，忽然拉住了宋离的手，“晚上留下来吃饭行不行，我爸最近都不怎么着家，这么大的房子就我跟我妈，还有那条狗。”
宋离笑了笑，点了一下她的脑门，“那还不下来，看看你妈都做什么好吃的了。”
晚饭过后又跟屈燃妈妈闲聊了几句，家里的阿姨吃喝不断的往宋离面前送，宋离觉得再不走估计就走不了了，于是给屈燃使了个眼色，屈燃上去拉开妈妈，说天都黑透了，宋离明早还要上班。
出门的时候屈燃顺手拿起沙发上的薄开衫，可是一开门风就进来了，冻得她一个哆嗦，“你等会儿我，我上去拿个外套。”
宋离汗颜，“你就别拿了，有什么好送的，我又不是第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