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宫砂？果然古言都逃不过这种玄幻的东西吗？
江晚晚扯扯嘴角，笑得那叫一个风轻云淡，她面不改色地胡说八道道，“你不懂，这是和大人的情-趣。大人说了，只要有这个东西在，就每天都是新婚夜。其实这是可以擦掉的，不信你拿个布巾过来，我擦掉给你看。”
春桃狐疑地看她一会儿，默不作声地真的给她拿个布巾过来，显然是要看她擦掉的。
江晚晚屏气凝神，心情复杂，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她只能硬着头皮去擦自己胳膊上的守宫砂。
她记得，自己查过资料，说是守宫砂不过是壁虎被喂食朱砂之后晒干成粉，这种原理的东西，不应该会擦不掉才对。
沾着水的布巾硬生生被江晚晚用出砂纸的气势，她来回几下之后，守宫砂果然消失不见，只见一片红痕，她松口气，对春桃道，“你看，我就和你说，是可以擦掉的。是大人的情趣而已。”
虽然江晚晚也觉得裴晏川风评被害，不过此刻也没什么办法，毕竟也是为了他的名声！
“情趣？”
裴晏川手下的笔微微一顿，不慎在纸张上落下墨点，他失笑道，“她当真是这么说的？”
聘之道，“属下在门外听得清清楚楚。”
江晚晚说话的声音不小，可能就没打算防着谁。
裴晏川目光凝滞片刻，心情极好地将纸揉成一团，“有意思。”
“可守宫砂……”聘之犹豫。
“无妨。”裴晏川摆摆手道，“你且去做你的事吧。”
江晚晚的守宫砂在不在他最清楚，之前夜里帮他算账的时候，她挽起袖子他看得清清楚楚。更何况，江晚晚到底是不是清白之身，于他来说也算不上是多重要。
不过，摄政王倒是给他送了个十分有趣的人。
“江晚晚啊江晚晚。”裴晏川看着窗外，眯起眸子笑吟吟地道，“你到底想做什么呢？我可太好奇了。”
江晚晚浑身一阵凉意，她毛骨悚然地摸摸自己的胳膊，总觉得有什么人在后面盯着自己。有春桃这么一闹，她是也没时间去想怎么处理药的事情，第一时间先让春桃去弄点朱砂来，给自己又点了一个守宫砂上去。
和之前的那个像得八九不离十，春桃还在旁边全程看着，八成是信了。
好在当夜她没看到裴晏川的人，所以也不用担心被发现，等第二日见到裴晏川时，江晚晚已经忘记自己还做了这么一件事了。
裴晏川一身青衣，见她穿着带绯色滚边的衣裙便轻轻笑起来，“走吧，我带去你看些东西。”
江晚晚乖乖跟上去，也没多想，等被带到午门，她才觉得气氛凝重。
她有些心虚地试探着问道，“大人，这是……？”
“午门处斩，难得一见。你日日在家闷着怕你无趣，带你来看看。”裴晏川笑得风轻云淡，慢条斯理地解释道，“今日处斩之人，叫李属。”
李属？江晚晚琢磨这个名字有点耳熟，思来想去半天，才瞪大眼睛满眼诧异地看向裴晏川。
裴晏川笑吟吟地问道，“怎么，晚晚认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