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域翻飞进姜府,才落地,姜一申的戍卫就杀了过来。
他也没客气,直接拔剑,一路劈杀,直接闯进姜一申的院子。
因为中毒的缘故,姜一申虚弱不堪,这时候也没力气和姜域周旋。看着他毫不留情的杀进来,竟然会有一种无力的恐惧。
“姜域,你到底想干什么?”姜一申站在门口,冲着剑锋滴血的姜域吼道:“你是想要落下屠父的罪名吗?”
“是啊,可惜你不配。”姜域冷了眼眸,提着剑朝姜一申走过来:“你根本就不是,凭什么让我坐实这样的罪名?再者,你不是想替皇帝从我手里夺回兵权么。好歹我也跟你姓了这二十来年,得成全你一回。”
那剑锋嗖一下从姜一申脸颊划过去。
姜一申拼命闪避,才只留下一道不是很深的血口子。“你……你这个野种,逆子……我怎么没早点掐死你!”
“我也很好奇,你为什么能隐忍这么多年。”姜域逼近一步,剑锋依旧直直指着他。“从前以为你眷顾母亲,那不过是我年少天真。后来,以为你要保全的是先帝的声誉。但如今看来,你也没有那么好的心。总不至于是为你自己的名誉吧?你都当龟公这些年了,还差这一点名誉?”
提起剑朝姜一申劈下去,姜域没想着留情。
姜一申忍着毒性入侵皮肉的疼痛,直接滚到地上,才避开这一剑。狼狈至极。
“我谁不为,我就是为我自己。”姜一申冷笑连连:“先帝最重视的,不光是他皇族的声誉,还有他的万里江山。我就是要亲眼看见,他的儿子们手足相残,他的江山不稳,他此生所有的努力,最终付之一炬。而你,不就是最好的一枚棋子么。”
“你这是,放长线,钓大鱼啊。”姜域猛的提剑,毫不留情的刺下去。
剑锋扎在姜一申的左肩,疼的他一声惊叫。
“当年,你也是手握雄兵,跟随先帝南征北战的英雄。是怎么把自己过得连个狗熊都不如的?”姜域看着他落败的样子,心里暗爽。“你折磨母亲这些年,折磨我这些年,你就没想过你会有今天?”
姜一申看着姜域那双充满仇恨的眼睛,忽然放声大笑。
笑声里,包含了太多太多的东西,他的屈辱,他的怨恨,他的不甘心,以及这些年,所有人都没看清楚的真相。
姜域只觉得刺耳,猛的抽回了剑。
伤口瞬间冒出了鲜红的血水,打湿了姜一申黄色的衣襟。
“你这个蠢货,你也配当先帝的儿子!”姜一申冷蔑的瞪着姜域,咬着牙,缓缓站起来。“先帝南征北战,开疆拓土,凭的是英勇睿智。而你,就只会躲在暗处织网,干些见不得人的勾当。而今天,你最好杀了我,弑父的罪名足以让皇帝夺回你手里的权势。到时候,你就像一只过街老鼠一样,无处容身,你这些年的努力,同样都是白费。屈辱也是白白承受,我就算死,也能含笑九泉。”
这个瞬间,姜域的确想先要了他的命再说,可是手里的剑锋眼看着就要戳破姜一申的咽喉,忽然就住手了。
姜一申紧闭双眼,已经做好准备挨这一下子。可是左等右等,始终没有等到。
他睁开眼睛,看着姜域冷笑看他,不禁生气。“你就这么没种吗?”
“堂堂姜太尉会亲自去大都督府撸劫我夫人吗?”姜域唇角上扬,挑衅笑道:“你如此急功近利,却无必胜把握,不就是为了逼我出手么!你们都看出我夫人是我的软肋,以为只要涉及到她,我就会失去理智。姜一申,什么叫聪明反被聪明误,哼。”
他的确是没想到更好的办法,让姜域就这么掉进圈套。所以,唯一能做的,就是对甘沛霖下手。姜一申向宣堌保证,少则十日多则半月,一定可以从姜域手上夺回兵权。
但这第一步,他就输了。
“谁能想到你的心这般坚硬。不,你根本就没有心。”姜一申嫌弃的瞪着他。
“我夫人不是那么好欺负的。”姜域想到甘沛霖,心里就会觉得暖暖的。“她和我,是一样的人。坚韧果断,冷静心狠,只不过她看着娇弱,让你们觉得她好欺负。”
看着姜一申的脸色越发的不好,姜域勾起唇角:“你就等着自食恶果吧。”
姜域收了剑,旋即离开。
姜一申紧赶慢赶的想要追上他,可是迈过门槛,一口污血就喷了出来。
“还真是……狼狈为奸,好一双璧人!”
姜域直接从背背相连的那条路,返回了大都督府。
这里守卫足足增添三倍,他边走边想,究竟钱昀是怎么把甘沛霖带出府的。
这时候,陆垚也差不多又将整个大都督勘察一遍,仍然没有发现不妥之处。忽然看见姜域就这么立在眼前,整个人懵了一下才过去行礼。“主子,您回来了。”
“夫人有消息了吗?”姜域蹙眉问。
陆垚没敢吭声。
“那便罢了。”姜域深吸了一口气,尽量让自己平静。“去准备晚膳。”
陆垚愣住了,他是听见了这话,可是有点转不过弯来。
“等下……”姜域想了想,道:“让翠云过来伺候。”
等他都走开了,陆垚才听明白是什么意思,随即点头:“是,主子。”
“怎么这么奇怪,主子方才还火急火燎的让去找夫人,都提着剑去姜府兴师问罪了……怎么转眼又要让三姨夫人过去伺候?”
“你一个人在这里嘟囔什么呢?”燕子快步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