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在和皇帝述情的时候,曹汀愈也是在的。
他正好也是要和皇帝回话,但是这个时候皇后过来了,曹汀愈自然就是退到一边等着皇后先把话给说完了。
皇帝听了皇后说的话,有点惊讶,也有点不敢相信,“所以,你是说,这一次二皇子府上的事儿,始作俑者,是大皇子了?”
皇后点头,“虽然……臣妾也是不敢相信竟然会是这个样子的,但是……事实似乎就是如此。”
她看了一眼曹汀愈,“既然是曹掌刑也在这里,自然就该知道,臣妾的话,是不是真的了,陛下也可问他。”
皇帝的确就是要想好要问曹汀愈的,他点了点曹汀愈,曹汀愈便是跪下回话,这恭恭敬敬的态度,到底是东厂的人,真是叫人轻易摘不出错来。
皇帝问他,“朕把这事儿交托给你办,你今日来,想来也是要回这件事儿的,这会儿就说说吧,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曹汀愈点头,“奴才遵旨。”他想了想就说,“其实现在并不能就说一定是大皇子所为,但是就是正如皇后娘娘所言,种种证据,的确都是指向大皇子的。奴才和东厂的人进了二皇子殿下的府里头细细的盘查过,统共有怀疑的也不过就是这两人,但是东厂的人到底是不好守着二皇子府的,原本是想要等第二日和陛下回了话,看陛下是不是允许叫东厂的人去盯着,这是没想到,那边的人手脚更快,这只是一晚上的功夫,就杀人灭口了。”
皇帝皱眉,“有没有可能是栽赃?”
“的确有可能。”曹汀愈从袖袋里掏出一张图来,然后递给陆城,陆城过来摊开放在皇帝的桌子上,“陛下请看,这季春街是接壤的哪些府宅,除去那些宵禁之后完全不可能出门的百姓之后,就只有进入到两个宅子,是不会惊动巡防的人的。”
图纸清晰,皇帝也是看的明白。
他皱眉,在桌子上点了点,“国舅府,和大皇子府。”
曹汀愈点头,“正如陛下所想,奴才也是这么想的,只有这两个地方,是有可能可以叫刺客这样进去,然后不被发现的。”
皇后一听到这里,立刻就是昂头,“陛下!这国舅府如何可能!他可是二皇子的亲舅舅啊!”
害人也不可能是害到二皇子府上去,不然可不就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了吗?
皇帝皱眉,不吭声。
曹汀愈知道皇帝在想什么。
在外人看来,这的的确确是好像是不可能的。
怎么会有舅舅去害自家的侄子呢,但是这是皇室,不得不多种角度来考虑。
尤其是,这事儿的确是太凑巧了。
如果说真的是国舅爷做的,然后这么一出的来陷害给大皇子,可以说是胜的实在是过于光彩了。
大获全胜了可以说是,所以你说国舅爷没有这样做的理由?
皇帝倒是觉得,很有,毕竟——如果真的是大皇子下的毒,又何必是要下这种不轻不重的毒呢,真的就是一招致命,二皇子府上的人,只怕是没有一个可以跑掉的。
而只有国舅爷下手,才会这样小心吧。
皇帝手在桌子上敲了敲,“皇后先回去吧。”
“陛下……”
“朕说了,皇后先回去。”皇帝语气冷淡下来,“你要说的话朕都已经是听到了,但这事儿既然是涉及到了国舅府,皇后还是避避嫌吧。”
皇后惊了,她是完全没想到皇帝竟然是会跳开大皇子,反而是先怀疑上了国舅爷。
皇后几乎就是浑浑噩噩的往外走。
李嬷嬷原本就是等在外头,这会儿看皇后出来了,连忙就是扶住她,“娘娘,您怎么了?”怎么脸色这么不好看啊。
皇后咬牙切齿,“走,我们先回去。”
不管是现在心里怎么想的,总归也是不能在外面有所表露的。
李嬷嬷连声应了,“是,是是。”
而御书房里面皇帝还在看那图纸,“你怎么看?”
曹汀愈清楚,皇帝叫皇后离开,就是好叫他放心的说话,不过皇帝其实多次一举罢了,因为曹汀愈并不会多少给皇后面子,当着皇后和背着皇后的话,多多少少是都一样的。
“奴才觉得,倒是不能完全就剥离了国舅爷的嫌疑。”
“哦?”皇帝扬眉看他,没说是也没说不是,只是问,“你也觉得舅舅会害自己家侄子?”
曹汀愈摇头,“有的时候我们觉得是害的,未必就是恶意的。只是有一点,奴才还是觉得是这当中的关键。”
“嗯,你说说。”
“那两人的的确确是大皇子的人,如今看来应该是没错了。”
皇帝点头,这点的确是可以确定的了。但是他只是没想到大皇子会这么蠢,这么大的破绽直接就卖在了人前。
“如果要做成这一切,使这一切看似都十分的合理的话,就得要二皇子府的人一早就知道,这两人是大皇子府的。但是……”曹汀愈颦眉,“奴才在东厂任职多年,一早也是替陛下和都督在地牢里面拷问过不少人的,也算是有讯问方面的经验,若是有刻意的隐瞒,一般情况下,该是逃不过奴才的眼睛的。”
“但是你没看出来?”
“是,奴才不管是从二皇子还是那府里头的管家那里,都未曾有看出来有这种痕迹,甚至是今天的皇后娘娘……”他扯了扯唇,“陛下在提到国舅府的时候,娘娘的反应是——觉得荒诞,但是却没有紧张和害怕的样子。”
皇帝点头,他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