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云阳终于还是累了，虽然她觉得自己还是很脏，却已没有气力再继续冲洗。
关了水，左手拿浴巾擦拭着自己的身体。
她右手刚刚受伤的时候，还不太习惯，现在竟然已经不觉得有任何别扭了。
所以说人呵，她从前以为自己离不开夜天寒，不会习惯没有他的日子，是多么可怕。
现在她终于明白了，没有什么是过不去。
擦干身体的苏云阳，转过身来就看见站在门口的夜天寒，男人冷漠站在浴室门口，寒意升腾的脸颊没有任何窥探的自觉。
苏云阳的呆愣也只是在一瞬间，她已经不记得自己是关了门还是没有关。
若是没有关门，大概夜天寒又会以为她是故意这般勾引他的吧。
好像夜天寒不存在一般，苏云阳穿上睡衣，解开头发披散下来。
她走到门口，本来不想多说什么直接错身走开就好，可她从来都不知道，精瘦的夜天寒，竟然也能够轻而易举就将门给堵住。
“夜总，有事吗？”苏云阳终究还是云淡风轻开了口。
夜天寒一时竟语塞了，他没想到苏云阳竟然还好意思问他有事吗？
“洗干净了吗？”不答反问的男人，眉目之中都是嫌恶的意味。
本来顺应着回答就好了，苏云阳心里比谁都清楚，夜天寒不过就是为了羞辱她，可鬼使神差一般，她嘲讽一笑。
“没干净。”
她在嘲讽她自己，同样也在笑夜天寒，何必如此多问呢？
在他心里，她本来就是不干净的，不是么？
夜天寒勾唇冰冷一下，似乎做了个什么决定，却微微挪开身子，让苏云阳走出浴室。
她才刚刚走到床边，就被夜天寒从后面扑倒在床上。
之前的噩梦好似一瞬间再度侵袭，她仿佛看见方国强油腻恶心的容颜，满口污渍的黄牙，混合着酒气的口臭。
“不要！”苏云阳下意识大力挣扎。
夜天寒根本就没有将奋力挣扎的她看在眼里，只是目光灼灼盯着女人姣好的线条，冷声道：“你不是很喜欢吗？怎么又不要了。”
很喜欢……很喜欢……
这三个字，让苏云阳一下子就僵硬了。
她以前认为自己能够焐热夜天寒的时候，就经常对他说，我很喜欢你，很喜欢你，真的真的很喜欢你。说再多都不够。
现在想来，那个时候的夜天寒，脸颊之上就是不耐和厌烦的神色，为何她自己从未觉察呢？
“我不喜欢了，我再也不喜欢了，再也不要喜欢！”苏云阳越发大力挣扎起来。
惊恐绝望之际，有什么在脑海之中闪过，却实在是太快了，根本就抓不住。
她的挣扎却只会让夜天寒灼烧的火苗更加旺盛。
而除了欲念之外，更多的还是夜天寒的滔天怒意。
“怎么？你就那么喜欢那个方国强？”夜天寒语气嘲讽，“你喜欢他什么？他能给你什么？”
夜天寒一边说着，没有任何前戏，直接就开始了一切的暴戾。
苏云阳根本就承受不住，疼得死去活来。
她没有喜欢方国强。
剧烈的疼痛侵袭，让她根本就没有办法开口解释，就算费劲气力说出来，喜怒无常的夜天寒会相信吗？
根本就不会相信的吧。
“你真的是贱呐，苏云阳。”夜天寒扯着苏云阳的头发，逼迫她仰起头来。
本来只是为了看她痛苦的模样，可不知为何，看着苏云阳血色尽失微微发颤的双唇，他竟然有想要亲吻上去的冲动。
这个女人，明明如此肮脏，让人作呕！
苏云阳似乎听到了轰然破碎的声音，却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地方。
多年的爱恨，为何会走到这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