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卿安看向我的时候,我不自觉的浑身一个颤抖,我心里明白,这一次他对我的处罚不会轻,并且不管是怎样的处罚,我都不能反抗,一反抗,就会连累我母亲。
“至于对这丫头的最终处置,”胡卿安环顾四周,说道,“就按大家所说,先囚禁,正好大家伙都在,坐下来好好讨论出一个最妥当的结果,这一次,我不参与你们的决策,你们说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
“但丑话说在前面,因为这个处置而产生的所有的后果,无论好坏,大家都应该坦然接受,咱们做任何决定,首先要考虑全族人的利益,其次才是个人的私情。”
“胡栋,把四丫头带去地牢,在最终决断出来之前,不准任何人探视,违者,杀无赦。”
两个长老押着我,在栋叔的陪伴下,穿过众人,将我送入了地牢。
地牢处于狐族正殿后院,后院正中央供奉着一座塔,那塔并不高,七尺上下,塔前面设一三角铜鼎,栋叔上香叩拜之后,铜鼎移开,露出下面一个四方四正的入口,拾级而下,越走越深。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一股寒气扑面而来,阴森潮湿的牢房出现在我们的眼前。
这里的牢房跟别处的不一样,不是连成片的,而是独立的一间一间,每一间相隔有四五米的距离,牢房是封闭式的,只有门上开着一个方形的洞口。
我被押进其中一间,没有给我上任何的手铐脚镣,门被关上,光从那个洞口照进来,也没有那么黑。
牢房不大,但该有的东西都有,墙角放着一张木板床,到了这种时候,我的心也完全安定了下来,直接掸了掸木板床上的灰,躺了上去,等着他们给我的最终裁决。
但是没躺多久,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便朝着我的牢房而来,我当时心里咯噔一声,这么快就讨论出结果来了?
我一翻身起了床,趴在那个洞口往外看,等到看见来人是谁的时候,我整个人都僵住了。
来人直接走到门前,拿钥匙开门,一把拉开门,四目相对,他说道:“快跟我走。”
“胡定棠你怎么来了?”之前我中计的时候,人群中并没有胡定棠,我就猜到他肯定又被关起来了。
上下打量了一下,他身上并没有伤,这才放下心来。
胡定棠伸手将我拉出去,我走出牢房,这才发现跟着胡定棠后面的,还有一个人,不是胡卿安又是谁?
他拄着拐杖,面色凝重道:“本来我是打算慢慢筹谋,想办法将一切事情摆平的,但计划赶不上变化,如今族内有异心之人蠢蠢欲动,你们再不走,可能会折在蛇族。”
“爷爷,等我把小九儿送出去,我会回来的。”胡定棠坚定道。
“傻孩子,走了轻易就别回来,如果有朝一日真的回来,爷爷希望看着你们是带着足够的底气回来的。”胡卿安说道,“走吧,外面会有人接应你们一程,我能为你们做的,也只有这些了。”
我摇头:“外公,我们走了,你怎么办?”
“我一把老骨头了,就算是死,也活够本了,但想要我死,还没那么容易。”胡卿安说道,“走吧,趁着他们还没做出决定之前走还来得及。”
“不,我不走,我走了我母亲怎么办?”张伯他们好不容易把我送进来,我可不能让他们失望啊。
胡卿安摇头:“想要救你母亲,需要付出太大的代价,并且以她如今的处境,怕是根本救不出来了,你别执著于此,没用。”
“为什么救不出来?”我固执道,“她是被乾坤地煞符封印住的,只要解开这道符,我母亲就能被放出来,而想要解开这道符,只需要两样东西,摄魂幡和镇魂旗。”
我此时提出这两样东西,就是想让胡卿安拿出镇魂旗来,摄魂幡张伯会替我弄到,我们相互协作,肯定还有机会的。
胡卿安眉头拧了拧,问道:“这些都是谁告诉你的?”
“外公你别问这些,我只想知道……”
“当年摄魂幡流落出去了,而镇魂旗,也并不在我手中。”
胡卿安的话一下子镇住了我,我不解道:“怎么会,他们说是在你手中。”
“这事情怪我。”胡卿安说道,“当年你母亲的事情,我应该亲手去做的,假手于人,没想到埋下了祸根。”
“假手于谁了?”我急道。
胡卿安张口刚想说什么,一群人忽然就出现在地牢之中,紧接着七大长老以及族内那些有身份地位的人都来了,胡靖阳指着胡卿安说道:“看,我说的是不是一点错都没有,假公济私,包庇祸首,这样的人,还能领导我们整个狐族吗?”
众人立刻说道:“不能!他不配!我们狐族就是被这样搅乱的!”
“把他们给我抓起来!”胡靖阳一声令下,众人摆开架势,胡卿安站在原地没动,我和胡定棠已经冲了上去。
但胡卿安一把拉住了我们俩,想要将我们拉回去,可是就在那时,胡靖阳忽然一手捏诀,嘴里叽里咕噜的念着咒语,胡定棠右腿一瘸,整个人朝着地上摔下去。
我想去拉胡定棠,胡卿安拽住了我,胡定棠在地上不停的滚,先是腿抖,紧接着,右胳膊、后脑勺都出现反应,最可怕的是,眨眼之间,他全身开始肿胀起来了。
“够了!”胡卿安吼道,“何必为难孩子们,我跟你们走便是,胡靖阳,多行不义必自毙,我劝你还是收敛一点为好。”
胡靖阳冷笑一声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