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吧，”萧延玉手中折扇一挥，俊秀的脸上浮出一抹笑意，“三哥，不如我们去看看。”
萧延直想了一下，“听说宁王殿下昨晚是回京了。”
二人对视一眼，起身离开了席位，向窗边的方向走去。
唐月带着鬼脸面具，只一双黑亮的眼睛露在外面，滴溜溜的，不知道在打什么注意。
秦伯走之前已经安排好了一切，桌案上几盘蜜饯，几种点心，就连茶水也备了好几份。
身着红色锦衣的女童梳着灵动的双髻，一手撑着雪白小巧的下巴，安静地看着来人。
“你们是谁？”
她歪着头，眼里闪过一丝疑惑。
眼前两人，一人俊秀，笑得温文尔雅，看着太假，另一人普通了些，不过气质也非常人可言。
“在下萧延玉，出身于定国公府，这是我三哥萧延直，敢问，小姑娘和宁王府是什么关系？”
俊秀青年冲唐月一笑，语气里都是诱哄的味道。
只是唐月的目光明显没在他身上，眼神略有些发呆地盯着他手里握着的折扇，抬起头蹦出一个极短的音节，“热？”
“额”萧延玉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
他握拳轻咳一声，尴尬地笑笑，“呵呵，小姑娘真有趣啊。”
唐月的眼睛还是不错地盯着他，狰狞的面具覆在脸上，看不见表情，不慎人，倒是有些傻呆呆的。
被唐月这么看着，饶是萧延玉脸皮厚，也有点撑不住了。
“三哥”他压低声音朝旁边的人使了个眼色，示意萧延直说话。
“这位小姐，”
萧延直微皱眉，五官虽然不出彩，但浑身上下贵族子弟的气势还是显得人模狗样的。
唐月终于把目光从萧延玉手里的折扇移到他身上。眼里也带了点不谙世事的懵懂。
萧延直温和地一笑，“你放心，我们没有恶意的，只是我们和宁王府的人也算熟识。刚刚见到了秦管家，特意来打声招呼而已。”
他紧紧盯着眼前的女童，目光带着丝探究的意味，“在下似乎并未在京中见过小姐。”
唐月睁大眼睛愣愣地盯着他，似乎没有听懂他话里的意思。
“三哥。你问一个小孩子这种问题做什么？”萧延玉不赞同地看着萧延直，“她一个小孩子能懂什么？”
他做到唐月身边，尽量温和地笑起来，“小妹妹，你认识刚刚那个伯伯么，就是送你进来的那位？”
唐月朝他眨眨眼睛，还是没有说话，她只是低头看了看小手里拿着糕点，发了下呆，再抬头看着萧延玉。笑嘻嘻地递给他，道，“吃。”
声音里透着孩童特有的稚嫩，软糯动听。
只萧延玉看着白嫩的小手上碎成了渣的花糕，眉头不易察觉地皱紧，这孩子，莫不是个傻子？
“你叫什么？”
萧延玉试探地问道，目光似乎想要透过那张狰狞的面具。
女童继续傻笑，只能看到一双清澈见底的眼睛，流露一出丝不解的懵懂意味。
果然是个傻子。
萧延玉想到这。再看女童的时候，眼里就多了一份不以为意。
刚刚应该是看错了，宁王府怎么会有这么个傻子？
看这打扮只是应该只是富贵些人家的小姐，毕竟世家的人。他不可能不认识。
“三哥，我们走吧，看这样子也问不出来什么？”
萧延直早就想走了，若不是萧延玉说看见了宁王府的管家，他怎么也不会平白跑这一趟。
“走吧，”
他起身。别有意味地看了一眼痴笑的女童，挥袖离去。
等二人走远了，唐月才赶紧扔了手里的花糕，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这个萧延玉她在宫中见过，定国公侧室所出，说起这个侧室可不简单，当朝太傅的嫡亲女儿，沐贵妃的亲生妹妹，而定国公的原配江氏已逝，只留下一个嫡子，定国公迟迟没有立下世子，相必就和这个萧延玉有关。
陡然间见到熟悉的身影，她的大脑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只能仗着年纪小，装傻充愣，所幸，终于走了。
唐月摸了摸脸上的面具，露出一丝满意的笑容，多亏了它。
萧延玉走后不久，又有人盯上了唐月，短短不过一炷香的功夫。
这次倒是个脸生的。
唐月知道这人之前一直在看着自己，倒也不装傻了，直接瞪了他一眼，富家小姐的骄横无理溢于言表。
少年抚掌大笑，精致的眉眼颇有些不辨男女。
“大明的小姑娘脾气倒是不小啊。”
大明？
唐月听他这么说，抬起头仔细一看，果然发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地方。
少年的眼睛居然透着浅浅的绿色，笑起来时一片绿波荡漾。
别国的人？
唐月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鬼脸面具下的小脸皱成了一团，“你是谁？”
“可爱的小姑娘，我叫月堇，来自辛越。”
少年莞尔一笑，俏皮地朝唐月眨了眨眼睛，“小姑娘你叫什么？”
唐月看着他那双透着碧色的眼睛，颇有些回不过神。
月堇倒是习以为常了，毫不在意地往旁边一坐，拿起案桌的上的点心就往嘴里送，动作虽快，却没有半点狼狈的意味。
唐月看着他我行我素的模样，也没再瞪他，反而好奇地盯着他的眼睛看，像看到了什么好玩稀奇的东西。
少年吃着点心，还不忘点评几句。
唐月见他吃完了，又把离自己近的那叠点心推过去，继续让他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