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己又带着伤,没能出去闲逛,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无心的几句话,被李婶子传得风风雨雨的,弄的人尽皆知。
现如今,刘杏儿带着一个了不得的新姑爷回来看她。
这天底下哪里有便宜不赚的道理。
若是能搭上一个有权有势的姑爷,她家四丫五丫的婚事就更加不用愁了。
她怎么舍得把人往外头赶。
她把摘菜的的手,往围裙上擦了擦,笑嘻嘻地说。
“杏,你怎么有空回来看看干娘呢?”
刘杏儿仔细瞧了瞧张大妈的脸。
那伤还真就是这几日带上的。
贩菜的张婶子也说了。
那天,是在石头镇的镇口遇见张大妈四处游说诋毁客栈的名声。
看来张大妈挨打的事和苏家三姐妹估计脱不了啥关系。
刘杏儿也没有要进去坐坐的意思,张嘴就问张大妈。
“干娘,你这伤是怎么来的?”
张大妈是做了昧良心的事,有苦说不出来。
刘杏儿被卖到苏家这事,虽说大伙儿都是心知肚明的,那毕竟不是啥能上台面的事,怎么能拿到明面上来说呢?
她总不可能告诉刘杏儿,是被买她的那三个买主给打的吧!
而且这三个买主打她的原因,不过是因为刘杏儿太过于聪慧美貌,而买主,最初只是想找一个丑陋又愚笨的女人。
只好,随便敷衍了几句。
“不小心摔下来给咱伤了。”
刘杏儿更觉得奇怪了。
明明就是挨了打,怎么到了她那里为什么又不敢和她说实话呢?
难不成是有什么把柄在苏家三姐妹的手里头。
不管是为的啥缘由,张大妈待她客气,她还不想马上撕破脸。
至少得套出一些话来。
“那一日干娘急匆匆地来,又急匆匆地跟着我三个姑姐走了,我觉得你和我家那三个姑姐倒是挺熟悉的。”
张大妈越发心虚起来。
“当初就是你那三个姑姐一眼瞧中了你,咱们才能结成亲家的,怎么会不熟悉呢?”
听到张大妈这么说,刘杏儿就越发好奇起来了。
明面上说是亲家了,于情于理的那都是不能把张大妈给打一顿的。
若说是买卖双方,买主对卖主不满意,确实有可能会对卖主动粗。
这样说来。
这三姐妹是对她很不满意了。
如果是因为她太能赚钱才让苏家三姐妹不满意,那明显是说不过去的。
苏家就是一家子生意人,有钱不赚王八蛋。
究竟是她身上的哪一点,犯了这三姐妹忌,就连那通情达理的苏二花和傻乎乎的苏三花都对张大妈这个卖主动起手来了。
刘杏儿觉得自己和张大妈好好说话估计是得不出啥答案的。
她这次过来本来就是找她算账的,既然套不出啥话了,也没有必要再腆着脸和她好声好气了。
“干娘,我店里头忙的很,也不想和你饶太多弯子,有些话我就直说了,其实我今天不是特意来看你的,而是这附近的村镇可都是在传着,是你和那外头说咱们福来客栈是一家黑店呀,说咱们店里头的人把你给打伤了,据说还是三个女泼皮,我就想知道这三个女泼皮是不是我那三个姑姐,若真有这事,我也绝不会饶了她们!”
张大妈哪里敢说实话。
“你那三个姑姐是多好的人啊,这些个乌七八糟的话,你怎么也能信以为真呢?”
苏正弟在一旁不动声色。
他这个三个姐姐怕是和这张大妈真有啥见不得人的猫腻。
他过去是不想被儿女情长的琐事所束缚。
只要他那三个姐姐和他家娘没有做出多过份的事。
他都会选择视而不见。
她,不过是他的一颗棋子,一张挡箭牌。
过去。
她大概也想过要好好过日子吧。
她尽量的去贤惠淑良,对待不公事那也是处处隐忍。
要不是他家那三个姐姐把她逼急了,想必她也不会蜕变成如今的模样。
说到底,他还是让她在这个家里受尽了委屈。
苏正弟的眼睛一顿。
如今,她成了他最深最深的牵绊。
他万般愧疚。
他再不能,再不能让她受一丁点怠慢……
“你还是少在这里卖弄关子了,这其中的一些弯弯绕绕,我和杏差不多也都摸清了,你现在老老实实的交代了,我和杏以后绝对不会因为这些事再麻烦你,你今天若是不老实交代了,我就带你去带见官。”
张大妈是被苏家三个姐妹给打怕了。
随意乱卖良家少女上不了台面不说,本就有罪,现在苏正弟又说要拉她去见官,说话都有些结巴起来。
“姑爷呀,俺说,俺说,俺全部都说。”
苏正弟冷着一张脸。
刘杏儿也没有给她好脸色。
“干娘,我这是最后一次叫你干娘,也是最后一次来见你。”
刘杏儿回忆起原主过去在大牙村的点点滴滴。
她在这家里当牛做马,像个下人似的伺候着张家的一家老小,吃的是馊饭,睡的是狗窝。
那日子比在苏家还要苦许多许多。
那是空乏其身,饿其体肤。
而她卖到那苏家去,那是苦其心志。
明明她已经很努力了在讨好每一个人了,她还莫名成了一个千夫所指的dàng_fù。
这原主的死,归根究底都和这张大妈脱不了关系。
刘杏儿满腔的恨意。
“你也不用叫他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