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间小路上,小姑娘与大肥猫走在中间,一男一女则走在两边。
陶莹用野草编了两个花圈,自己戴一个,给黑球儿戴一个,后者起先不愿意戴,可后来想想那山珍海味,便也硬着头皮戴上。
先讨好一下这个小女孩,等到将她送回家时,万一人家老爹大气,请自己吃饭之余,再送两件值钱物件,那岂不是白捡一个大便宜。
花温香问道:“你家还得走多远才能到?”
陶莹扶了扶头上花圈,天真烂漫道:“应该再走两天就差不多到了。”
花温香这几日算是彻底搞明白这个陶家了,这个家族祖祖辈辈都是商人出身,在郸珀王朝还存世的时候,陶家就是这边有头有脸的大商家,如今郸珀化为钟禾,陶家不但没有没落,反而生意越做越大,在寸土寸金的白凤洲有大批产业不说,钟禾的其它地方,乃至北雁南洲这些地界,都有陶家的产业。
这个家族在江湖中以商贾出名,赚钱之术比起尚益董家都差不了多少,只是后者在经商的同时,家族修士也是赫赫有名。
董家老祖董东洞,手持仙兵“刃白”,在全天下中都算得上大修士。
这天黄昏,三人一猫来到了一座繁华城,这一路走来,花温香是真没发现一座村庄,整个白凤洲好像都是城池,而且一个比一个富有。
依旧是老规矩,客栈只住最贵的。
找到城中最好的客栈,花温香刚要向掌柜的付钱,可后者却突然瞧见了个头矮矮的小姑娘,惊讶道:“陶小姐!”
陶莹对这家客栈有印象,她半个多月前出来踏青,还在这住过一晚上了。
客栈掌柜连忙从柜台中走出,激动道:“小姑奶奶啊,可算找到你了,你爹派来的人昨天刚从我这里走,他老人家都快急疯了,你今晚先住在这儿,我这就去找人通知你爹。”
陶莹哦了一声,问道:“老掌柜,那今晚住客栈的钱能不能不要了?回头我让我爹给你。”
她想请花温香他们住一晚客栈,算是尽一下地主之谊。
掌柜笑道:“陶小姐随便住,这客栈都是您家开的,想怎么住就怎么住。”
花温香低头看着古灵精怪的小姑娘,打趣道:“那就多谢陶小姐的招待之情了。”
这几日的相处,他是真挺喜欢这个人小鬼大的小姑娘。
陶莹小脸微红,喃喃道:“什么陶小姐啊……”
之后,老掌柜带着三人一猫去往房间,然后赶忙叫人去通知陶府。
一夜无语。
次日,快至晌午时,花温香一众吃过饭后,就要离去。
只是一行人刚在饭桌上起身,老掌柜就跑了过来,请求他们再等一会儿,说是陶家马上就派人过来了。
陶莹一听,立马拒绝,说是她要让花温香一众送自己回家,不需要人来接。
说着,小姑栈外走,后者犟不过这个小姑娘,就只好叫上涂月莲与黑球儿一同出了客栈。
老掌柜站在一旁也不好阻拦,只盼着陶家的人赶紧过来。
按理说,陶家到这边用一晚上的时间足够赶到了,可这都快晌午了怎么还没人来。
老掌柜心急如焚,此时花温香一众已经出了客栈,这可如何是好,到时候陶家的人来到这里见不到陶家小姐,那岂不要怪罪于他……
大地突然一阵晃动,老掌柜听闻动静立马出了门来,此外客栈小二与许多客人也一股脑跑了出来。
众人都以为是地震了。
可下一幕就让众人担忧的心放了下来,原来是远方来了一大批人马。
八辆奢华马车,二十骑护队修士。
老掌柜松掉一口气,总算是赶上了。
花温香一众停下脚步,看着迎面而来的大阵势,颇有震撼。
花温香问道:“这是你家的马车?”
陶莹点了下头,突然就觉得委屈不已,那些马车当中有一辆是她爹的专属马车。
黑球儿笑道:“你家果真有钱,接你这么个小娃娃都这么大阵仗。”
它现在内心窃喜不已,感觉这几日的辛勤劳作总算有了收获,接下来就再也不用哄这小丫头玩了,而那些山珍海味,好像已近在咫尺。
那些马车来到花温香一众面前,骤然停下,随后所有人都下了车,下了马。
中间一辆异于其它马车的奢华马车中,有一位矮胖老翁在车夫的搀扶下,踏着临时摆放的阶梯走下了马车。
小姑娘见那熟悉的身影,一下子止不住的泪水决堤,大跑而去,“爹—”
年迈的富家翁小跑而上,老泪纵横。
陶莹投入其怀抱,只是呜咽哭泣。
这位陶氏家主用大手轻轻拍打着女儿后背,安慰道:“爹爹在,爹爹在,一切都没事了。”
陶家仆役,客栈众人,还有花温香一众,皆是静静看着这一副感人画面。
花温香知道,陶莹百般委屈都不愿与别人说,她独自生活在野外半个多月,期间发生了什么,难以想象,小姑娘能活到现在绝对是福大命大,试问哪个大户人家的千金小姐能做到这一点。
陶氏家主名为陶珍贸,自幼便跟随家里做生意,斗大字不识,却是经商的一把好手,在白凤洲乃至整个钟禾,好像就没有比陶家更有钱的了。
陶珍贸有一儿一女,两个夫人,儿子平日里不学无术,只想继承几辈子花不完的家产,是个实打实的败家子,他这次遭遇意外,陶珍贸虽说难过,却也谈不上伤心伤神,这种白眼狼养着,只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