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嚎了!不然老子立马请你吃顿栗暴。”安冉大声威胁后又问:“我来问你,你究竟是人还是妖?”
听见威胁后这男孩果然立马收住了哭声,不过脸上仍是挂着泪痕。
“谁是妖怪了?”他一把抹掉了脸上的鼻涕与眼泪,“俺是这二郎口的土地公。”
“土地公?”樊云天尖耳朵一抖蹲在红衣男孩的面前,“土地公不都是那些弓腰驼背拄着拐杖的小老头儿么?你这小屁孩儿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你像土地公么?给我老实交代是不是这山中的老虎修炼成精了——说!”n小子将匕首在他的面前比划了一下。
这男孩大概七八岁,身材消瘦比同龄人矮小,他那身红衣服胳膊和膝盖上都破了好几个洞,看到寒光闪闪的匕首后脖子往后缩了缩。
“谁骗你了?”红衣小男孩揉着屁股委屈的说道:“这前面就有一个土地庙那就是俺的家,不信你们跟俺去瞧瞧看看俺的金身是不是俺这个模样。”
主仆二人没有什么好顾及的,就和他一起延着小道往前走,果然前面靠着山壁处有一座土地庙。土地庙小得可怜,一个早已没有了香灰的香坛;一对掉了漆的对联。然后就是那个坐在香坛后面和小男孩大致一样的泥塑雕像。
“这下你们该信了吧?”
“你这土地公好像混得不怎么样啊?”安冉盯着眼前的土地庙刮着下巴道:“你屋子也破了,香坛里也没有香——
——所以就变成老虎想吃了我们填饱肚子?”樊云天立马插话。
“不是的、不是的!”红衣小男孩急忙摆手,“俺只吃香火不吃人的,俺是想变成老虎好吓跑你们,谁知道你们根本就不怕老虎,还把俺揍了一顿简直是好心没好报。”
“怎么你跳出来吓唬我们倒成了好心了?”安冉气笑了,“这算哪门子好心?”
“怎么不不算好心了?”红衣男孩双手叉腰提高音量,“这前面的村子去不得里面住的全都是坏蛋,以前很多人走这条路都是有去无回,钱财和性命统统都丢在那里。于是俺就变成一头老虎吓跑路人,让他们不要进入那个村子救他们性命,这不算好心算什么?就在昨天下午的时候,俺还看到他们绑着一个穿着花衣服的漂亮姐姐从这里走过,俺就不敢管俺也不敢变成老虎吓跑他们了,那些人本事大得很与你们一样不太怕大老虎。”
“那个漂亮姐姐是不是张家村人士?”安冉从这个落魄土地公口中听到了买药女孩的下落。
“是村口张大伯的闺女,俺看见过她在河边洗衣服。”
原来这个n小男孩是前面村落的一个孤儿,很小的时候父母就双亡了,他只能吃村里的百家饭才得以活下来。这孩子虽说可怜却也相当懂事,稍微大一点就帮着村里的人做活儿,报答乡亲们的养育之恩。在某一个夏天山洪爆发,他为了救几个从学塾回家的孩子,被大石砸死被山洪从给冲走。村里的人无论如何也找不到他的尸体,为了纪念他便在出事之处——也就是这里——给他搭了个瓦棚塑了个泥像,每每到了清明时节村里的人就都来给这个可怜的孩子上柱香。
有一天一个身背书箱的青衫书生经过这里,在听到村民们谈起孩童生平故事的时候有所感动,于是便随手给他提了一副对联叫村民刻在上面。书生回到书院后又将这个孩童的事迹记录在册,在书院的至圣堂烧了三柱香向他们的祖师爷情愿,于是小男孩摇身一变就成为了小小土地公。他还是那么善良,终日都在帮助村民们照看五谷和调和土地。
“现在村里的坏蛋们恶得很,”男孩嘟起嘴吧继续说,“他们是一群冒险者是外地,老虎下山的时候是他们帮住咱们打死了老虎,可是他们自己却呆在村子不走了,还不干活儿,终日里舞刀弄棒跑得飞快,饿了就要喊咱们拿东西给他们吃,没钱了就抢钱。村里的叔叔伯伯们好多被他们打死,实在忍受不了的人就干脆逃出村去再也不敢回来了。而俺以前还有点香灰吃吃现在嘛!就只能吃吃泥巴肯肯树皮了。”
“前面带路,”樊云天皱起了眉头,“老子倒要看看那些王八蛋究竟有几颗脑袋给我砍。”
“俺不去!”听了此话后男孩往后移了一步可怜巴巴的望着主仆二人,“那些冒险者厉害得很,大哥哥你们最好也别去。”
“别怕!”安冉微微蹲下身子摸了摸红衣小男孩的脑袋,“有我们在别人伤害不了你,或者说你实在是怕就在这里躲起来,等到我们赶跑那些坏蛋以后你再出来好不好?你叫什么名字呢小土地公公。”
“俺生前叫金宝,爹爹给俺取的名字。”红衣男孩回答。
“好的金宝等我们好消息。”
不知怎么回事,安冉有点同情这个瘦弱的小土地公了,就像当初在稻香村后山看见身边这个樊云天;在青云山遇见小白一样,这大概是和他自己从小便失去了母亲有关。一个小孩子,从小便没有了爹娘疼无依无靠,天下间还有比这更加令人难受的事情吗?
他们走在土坯围墙外面,里面传出叮叮当当铁器碰撞的声音,有一些游戏玩家三三两两的奔赴没有庄家的田间地头,正斗志昂然的砍着系统刷出的田鼠。
遮颜袍将安冉变得看起来破破烂烂,没有人注意到他,主仆二人安全的走过围墙来到了村落里。
这里同样有很多新手村会出现的露天铁匠铺、肉铺和布料店,这些地方也同样会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