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姑娘误会了,我不是要钱的意思。王妃身体虚弱,用大补的药恐怕虚不受补,得慢慢养着才行,这样吧,你每日用二两燕窝给王妃熬着吃,然后我开张补肾补血的药膳方子,你每天照着熬汤,两种东西交替吃都行。”
“行。”
这胡大夫倒是个老实人,心眼实实在在,没敢多收八月一分钱,只收了上门和方子的钱。
燕窝不是难事,魏寒今日频频送补品来,至于药膳,也简单。
胡大夫还开了其他几个方子交替吃,嘱咐八月说,王妃心病重,比身体虚耗还要恐怖,得好好静养才是。
八月一字一句都记在心里,亲自送走胡大夫,回来的路上冷静了一会,抹干了脸上的泪,脚步有力走了回去,忽而听见旁边的人指指点点,笑她衣衫不整。
八月回眼一瞪:“看什么?整天嘴碎,新来的?不知道王府的规矩是么。”
“呵呵,主子都要被赶出府了,哪来的狗这么叫嚣?不怕死得更快啊?”
八月本来想赶紧回去的,奈何这群人要找事。
两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下人看着八月,笑得左右乱颤。
“唉,我要是王妃,早跳江去死了,害了人还这么明目张胆,你倒是她身边一条好狗,这么听她的话。”
“就是,笑死个人了。”
八月冷眉以对,两个白痴。
“真当所有人都跟你这条好狗一样袒护王妃么?主仆两人还真是一心,我要是苏蓁蓁,我早笑醒了!”
“噗,你还别说,苏蓁蓁的脸色最近越来越难看,那张脸都快没法见人了,我看啊,这王妃位置迟早换人做。”
八月捏紧了拳头,二话不说,上去直接就是一拳,打得那个女人错愣不堪,捂着自己的脸颊道:“你敢打我!”
揉了揉手腕,仿佛这个动作脏到八月了,八月嫌恶道:“打你就打你,像你这种嘴碎爱传谣言的人,就是该打!”
那个女人唧唧歪歪的,一看也不是肯善罢甘休的货,八月直接伸脚,将她踹开,剩下一个看起来只会口头功夫不敢出头,强撑着一口硬气质问八月:“你敢在王府里打人?我要去跟管家告状!”
八月无语得翻了个白眼,拍了拍手,看着被自己踹倒的女人,“疼么?”
这阴阳怪气的语调让女人打了个冷颤。
“你这贱人!和苏蓁蓁一样不得好死!”
八月上前一步,又是一巴掌落下,不屑勾起嘴角冷笑:“你继续说,我继续打。看看谁的头硬一点。”
两人慌了,虽然苏蓁蓁罪名坐实,但王爷那边一直没有动静,苏蓁蓁这个王妃恐怕还得坐一阵子才会走。
“你们两不就是仗着王爷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吗!否则你以为你今天能打我?!”
八月起身,淡淡扫了脚底下的人一样,如同看着蝼蚁,轻快道:“是啊。我就是仗着这一点打你,怎么了?”
有意见?憋着吧。
八月发泄完后就风风火火走了,留下两个女人在背后疯狂指点她。
泄了气,八月拍了拍自己的衣裳,好像在驱散晦气一样,整个仪式完毕后才进自家院子。
一进屋,就看见苏蓁蓁愣愣坐在床上发呆。
这样子,有点像七老八十的老人状态。
八月的首要事情就是给苏蓁蓁后背披上披风。
“八月回来了,不怕。”主动握着苏蓁蓁的手。
对方的眼神渐渐从茫然转化为熟悉的笑意,“八月,你哭过了。”
八月一愣:“没有。”
“别骗我了,八月,是不是他们又说什么了?”
八月强撑笑意,喉咙干涩得发痛,现在她宁愿所有苦都自己咽下,一分都不留给苏蓁蓁。
苏蓁蓁已经承受太多了,不应该被这个世间这么不公平的对待。她家王妃,可是神采飞扬的少女啊。那个笑脸盈盈的王葫芦怕牙疼的王妃。
“八月,开窗吧,我想看看外面的风景。”
八月不敢违逆苏蓁蓁,生怕惹苏蓁蓁心情不好,于是打开了窗,只露出小小一角,足够苏蓁蓁看见外面的景色。
那条红丝绸在风中飘扬,如同鲜血那样红。苏蓁蓁盯着看了好久,“八月,你说人会不会有下辈子?”
八月心里咯噔一声,翻弄着炭火,“王妃希望有吗?”
“不。”
八月静静看着眼前的苏蓁蓁,眸中看不出伤心,看不出黯淡,语气也听不出任何东西。
就仿佛是苏蓁蓁厌倦了这里的一切后,很平淡的在和她说话。
“如果可以,我真希望自己死在冷宫中。”
兀地,苏蓁蓁莫名其妙说出这句话。
八月有些听不懂,但知道肯定和苏蓁蓁的伤口有关,眼光再次移了过去。好像什么爱啊恨啊,全都被磨平了,剩下的只有时间在沉淀一切。
“王妃,你以前说过好多话,你自己都忘记了。你说阴霾之下,必定会有天光出现。”
苏蓁蓁没说话。
八月也不敢说话了,忽然想起什么,匆匆忙忙放下了镊子,在怀中摸出一封温热的信件来。
“对了,四王爷又给王妃带信了……”
苏蓁蓁垂眸,没接过,淡淡道:“烧了吧。”
八月不忍,“我念给王妃听吧。”
拆开了信封,几张轻薄的纸好似重如千斤,八月颤颤巍巍拿出信纸,却不是信,而是一张折叠成正方形的画像。
纸一分为二,左边绘着少女的娇蛮,古灵精怪的;右边是少女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