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苏明谨呵呵笑,“依母亲的,我们一家人,只怕早就成许家父子的剑下之鬼,自然什么烦恼都不会有了!”
“你……”韩氏被他怼得面红耳赤,重重的哼了一声,“那狼羔子,也是你自个儿招来的!怪不得别人!我们为了帮你除那狼羔子,也是费尽心思,事儿虽没办成,可这心,却是向着你的!”
“照你们这个向法,我活不过明天!”苏明谨冷冷的掠了她一眼,也没有再多说话,只朝外头叫了声:“你们都过来!”
外头很快有一群家丁走了进来。
“知道怎么做吧?”苏明谨问。
“是!老爷!”家丁们齐声回应。
“动手!”苏明谨朝他们摆摆手,自己则疲倦的往椅后背靠去,嘴里却又丢出一句。
“敢阻挠的,给我朝死里打!”
“是!老爷!”家丁们高声回应,气势惊人,行动力更是惊人,直接就一拥而上,拿绳子把柳氏捆上了。
一般后宅内的事,便算要控制家中妇人,也必定会用粗壮一些的仆妇。
可苏明谨却直接用了家丁。
其间意味,不言而明。
他是真的已经不当柳氏,是他的女人了!
柳氏下意识的挣扎了几下,结果被带头的家丁利落的甩了几个耳光。
“你们这些臭奴才,居然敢打我母亲?”苏念锦尖声嘶叫着,冲过去对着下人又踢又踹。
然而这些家丁们却丝毫也不让着她,把她往地上一按,就势也捆住了。
苏念远见状,大惊失色,还想再说什么,苏明谨冷冷的向他望过来。
“锦儿,远儿,你们若想随你们母亲同去,为父也不拦着!”
“不过,你们自己可得想好了,跟了她,便等于脱离了苏家,跟我再没有半点干系1”
“到底如何决断,全由得你们!”
“父亲?”苏念远惊呆了!
他呆呆的看着苏明谨,面前的男人,冷酷,阴狠,绝情,那眉目间,再没有他印象中的慈爱和蔼。
这是,他的父亲吗?
“苏大郎,我看你是真的疯了!”韩氏见他居然怂恿下人对主子动手,气得一蹦三尺高,扬起手中拐杖,又朝苏明谨恶狠狠的砸过来!
然而她这边还没迈开步,那些家丁们便已利落的冲上来,一手夺掉她手中拐杖,甩手就扔到了门外。
另一人手里拿着绳子,竟然毫不犹豫的往她脖子上绕了几圈。
“啊!啊!”韩氏唬得连声尖叫,一个趔趄,瘫坐在地上。
便算如此,那些家丁们却仍是没有停手,给她来了个五花大绑,绑得跟个粽子一般,扔在一旁,再也动弹不得!
看到这种情形,苏家两兄弟哪里还敢再上前?
他们如今算是明白了,他们这位兄长,是要动真格的了!
苏念远一向最善审时度势,见风使舵的。
他的嘴张了张,终是又呜咽着闭回去,面色沉痛的跪倒在苏明谨面前。
柳氏先前虽然又哭又叫的,但心里其实真的没想到,自己这情,会求不下来。
以她对苏明谨的了解,以她过往的经验,以她在这个家中的地位,她觉得,只要韩氏出马,一定能将她保下来。
可是,她却怎么也没想到,苏明谨居然狠心到,连亲娘老子都要绑,连亲生儿女也要弃的地步!
这一回,她是真真正正慌了!
那玉泉庵是什么地方?
那是只有后宅罪妇,才会去的地儿!
这棠京城中,但凡是品行不端,又或者做出令家庭蒙羞之事的女子,才会被发配到那个鬼地方。
那里说是个尼姑庵,其实,却跟监狱没什么区别。
玉泉山这名儿虽好听,可是,却并没有什么玉泉,就连一点活水都没有,吃喝洗洗漱用的水,都要走上十几里山路,到山下的水井里去背。
而这背水的苦差事,自然就要由发配在那里的罪妇轮流完成。
不光吃水困难,就连吃食也是短缺,素日里不过就是些青菜豆腐之类的素菜,终年见不得荤腥。
那样一个鬼地方,她柳娇兰如何待得?
她这些年养尊处优惯了,食求精细,衣求精美,就这样,还常常觉得自己比不上那些候爵家的女人富贵。
如今,却要她离开这样的好日子,去玉泉庵受苦。
她在那里,拿什么葆住她这娇嫩容颜?
若没了这张脸,她又靠什么留住男人?
难道要她像一个山野妇人一样,终日灰头土脸,蓬头散发,肮脏不堪的过完下半生吗?
不!
她绝对不要那样过!
她如今才不过三十五六岁,她还有那么多富贵荣华,还没来得及享,她绝对不要去那什么劳什么子尼姑庵!
“锦儿,远儿,你们快帮娘亲求求情啊!”她惶恐哭叫,“娘亲真的不能去那儿!我若去了那儿,你们怎么办啊!”
“父亲!父亲!”苏念锦拼命挣扎着,朝苏明谨爬过去,那头重重磕在地上,都磕出血来。
可是,苏明谨却丝毫不为所动,只催促柳氏身边的丫头柳蔓:“帮她收拾几件衣裳,一同带到山上去!”
顿了顿,又道:“首饰什么的,一律不用带!反正以后也用不到了!”
“衣裳亦是,进了庵门,便要着缁衣,带过去,也是浪费!”
柳蔓抬头看了他一眼,低低的应了一声,自进去收拾了。
因为苏明谨要求简单,柳蔓很快便收拾好了一个小包袱,轻轻放在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