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司虽嘴上不饶人,但追根究底,他只是气到了自己。
李遨一直好奇地看着他,因为他和覃许长得一模一样;而小迪一直满不在乎他的态度,
少司脸上藏着着怒气,半刻后,他眼里的怒气渐渐褪去,脸上反而显出一抹不明含义的笑,然后又抬眉挑衅地向小迪看去。
小迪看向李遨,“李侦探,你猜,他为什么要在车站设结界?”
李遨习惯地推了下眼睛,“听你们的对话,应该,再结合白天时你和我说的话,我觉得和顾言之有很大关系。”
果然,李遨是个很擅长观察、分析的人,她不了解修道界的背景,也分析出来了,还真是可怕。
李遨继续说道,“不过,应该不是顾言之做的,他对这里的认知也是和我们的一样,都是不太了解,不像装的。”
这时,少司突然咳嗽几声,嘴角溢出血,他咬紧牙关,摇摇晃晃支起身,倚在一边破损的墙角。
不只是,嘴角溢出血,额角到侧颊都出现了一道长长的血痕,血痕从若隐若现到清晰可见,鲜血顺着锋利的眉角流下眼梢,随着动作一滴滴掉在地上。
小迪有些错愕,这突然的一幕,让她有点反应不过来。
但是,下一秒,她忽地一笑,悠悠道:“少司,你……是被莱恩打伤的吧?我很想知道莱恩、顾言之、安静静,他们三个在后面的游戏里发生了什么?他们……他们不会是打了你一顿,才赢的吧?”
少司:“……”
真实情况是:李遨被淘汰后,就到顾言之当“警察”了,他不想浪费时间,就从画里把少司拉出来。
他们两的实力其实相差无几,只能说,在少司的结界里,还是少司占优势,但少司也讨不到多大的好处,两个都受了伤。
直到莱恩和安静静赶来,少司就迅速败下阵,还受了重伤,差点元神散去。
还好浩于莨突然赶到,救了他一命,还把莱恩和顾言之他们都吸引走了,少司才得以活下来。
小迪好奇地看了眼四周,然后点点头,“浩于莨来过这里?”
浩于莨的气息犹在,和林淮安呆久了,小迪连感知力都好了。
李遨:“浩于莨是谁?”
小迪小声道:“背后的主谋。”
少司:“你既然都知道了,还来问我干什么?”
这个问题,让小迪有一秒的错愕,她突然想到她也这样问过顾言之,当时顾言之的回答让她记忆深刻:有时候,心中疑惑不已,最好的解决方法,就是在你们脸上明察秋毫,一个不经意的表情就能透露出你们内心最真实的想法。
小迪:“有时候,心中疑惑不已,最好的解决方法,就是在怀疑者脸上明察秋毫,一个不经意的表情就能透露出你内心最真实的想法。”
小迪不再问什么了,因为该知道的,她都知道了,或者说,“画中鬼”是故意让她知道的。
“画中鬼”化成老白的阿魇模样时,他就说过,所谓车站传闻不过是为了掩盖藏在这里的秘密——关于帝普神丹的下落。
那时,小迪觉得不敢相信,因为弄这么一出,只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但是现在想想天启门这样做,不过是为了吸引更多青云派的人来,然后一一除掉他们。
或许,天启门压根就没有那么在乎帝普神丹,天启门门主一向不喜欢借助药物来修习,本人很是痛斥这些“旁门左道”,所以,花了重金买回去的帝普神丹就成了鱼饵,吸引那些想得到它的人,并处之而后快。
小迪:“不过,我现在还有一个疑问,当初你告诉我,车站的传闻不过是为了掩盖藏在这里的帝普神丹,可你明明是浩于莨请来的,你和他是一伙儿的,你为什么要说出来?”
少司突然一笑,轻蔑地扬起下巴,“当然是为了吸引你涉入其中啊,要不是我被顾言之他们打伤了,你可就走不出这里了。”
小迪还是不明白,天启门主要是想暗中除掉青云派的人,毕竟来这里打探帝普神丹消息的人都是偷偷来的,他们隐藏自己的身份和行踪来到这,想要得到那颗神丹,提升自己的修为。
这样见不得光的行为,就算在这一带出事,甚至是死了,青云派亦或者是其他小门派,都不好意思来算账,也只能暗暗吃瘪。
也就是说,天启门真正想要对付的人是青云派的弟子,那为什么少司千方百计地去算计小迪,这不是多此一举吗?
小迪:“天启门的宿敌是青云派,既然你现在为天启门做事,那你就好好对付青云派的人就好,何必一而再再而三地来算计我?多此一举。”
少司:“要对付青云派是天启门要做的事,而我要做的,就是除掉你!”
……
车站那里,有一棵树,树底下,一个男人躺在一把柳条椅上,头在树荫下,眯着眼,像是睡着了,跷着二郎腿在太阳里,膝盖上摊放着一本书。
这时,传来渐渐清晰的脚步声,脚步声在他面前“就停住了,“浩于莨,你真是导得一场好戏,青云派那么多弟子都折在这了。”
尽管来者话说的很平静,听着毫无波澜,但是语气中的嘲讽依然无法掩饰。
长椅上的浩于莨并未因为这些话而感到生气,反倒笑得很开心,看见顾言之那么不屑,他感到更愉快了,那是有种得逞的畅快感。
从顾言之嘴里冒出来的揶揄嘲讽,竟然都让浩于莨犯贱到觉得很逗,兴许是从小听惯了,浩于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