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成——”
魔宗里只见到处张灯结彩,甚至连空气也弥漫着喜庆的气息。
不一会儿,与热闹的气氛形成鲜明是上空越发浓厚的乌云,阴风四起,一会工夫,愁云漠漠,浓雾弥漫,掩盖住喜庆气氛,只闻四面鬼声啾啾,还有腐烂如酱如酒的浓烈气味,甚是呛鼻。
婚礼本书热闹的,但此刻整个现场都有一种严肃紧张的气氛。
今天的罗拉很漂亮,刚进门时的排场热闹华丽,她做什么看起来都是高贵无比的,总是那样优雅,像嘴角一直保持迷人微笑,但仔细看,眼睛总偷着哀伤和冰冷。
“礼——毕——”
这个庄严的声音再一次响起,身为新郎的苍原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他正顾自饮着酒,脸上还是一如既往的温文儒雅,气质卓然。
倒是他身边的新娘,满面难以捉摸,还有意无意地瞥向来宾席,也不知道在寻找谁。似乎是察觉到了苍原的目光,她也抬起头来,朝着他娇媚的笑了笑。
突然,罗拉透过垂吊下来的珠饰,看见了穿了一件珊瑚色的长裙的茶吉尼天,她的长发依旧只用金环点缀,身上亦无别的饰物,和平时一样朴素,显得亭亭玉立,容色纤嫩。
“尼天。”
“嗯?”听到身边的新娘轻声说话,苍原好奇地朝新娘的视线看去,然后轻笑一声,“你朋友来了。”
(我来了。)
“呵呵呵。”苍原轻抿了一口酒,看见在来宾席里的茶吉尼天在和他说唇语,他似乎觉得有趣,便高兴地与身旁的新娘对饮。
来宾席上,一个衣着华丽的男子四处张望着,在寻找着谁,直到看见那个身影,脸颊上荡开一层一层笑容,紧抿的嘴唇绷不住还是咧开了花。然后干咳几声,尽量掩饰自己的喜欢,让自己看起来高冷一些。
只见男子整理了一下衣襟,微微站起身,朝那个身影的方向走去。
“好久不见。”
“你……”
茶吉尼天有点惊讶地看着过来打招呼的林言业,在她印象中,林言业这样高冷孤傲,目中无人的性格真能可能过来找她。再想到自己答应他,不再来骚扰他,就是日后见到了,也要假装不认识,不去理会。
想到这,茶吉尼天把头偏向另一边,不去理会他。恍惚中,那人‘嗤’笑的一声悄无声息传来,她埋着头脸颊不解地皱起眉头:林言业到底什么意思,这不是逼她食言吗?
“好了,我的第二个愿望,就是希望你忘掉第一个愿望。”
“为什么?”
茶吉尼天很不解:冥王的三个愿望,可是很多人求之不得的,林言业这小子竟然这样糟蹋它们。
“没有为什么。”
说完,林言业坐了她旁边,神情略显凝重地思考片刻。
林言业没注意到,此刻不远处的新娘一直在默默关注他,朱唇微颤,微蹙黛眉,微显伤心,那广袖下的纤指突然轻掩右眼,掩住了有些泪光的眼睛,闭上眼,抿住唇,心中一片悲凉,半晌,才放下手。
“其实我是专程来感谢你的。”林言业说道。
“感谢!?”茶吉尼天呼吸一滞,一脸不可置信,像看怪物一样看着他,差点怀疑这是不是真的林言业。
“对,我现在突破瓶颈了,你知道的,一个强大的药师是不依赖药炉,或者说他们心中有炉,人炉合一,仅凭意念便可随意操控灵药,甚至用意念杀人,悄无声息地杀人。但这需要极高的境界,自古以来,能做到这种境界的屈指可数。”林言业难掩激动地说着。
茶吉尼天不经意地打量他一脸,她似觉得有些新奇,盈盈笑了一笑,秋波流转,眼中有些赞许。
“所以你做到了?”
“是,你说得对,对我来说,身为药师最大的错误便是对药炉最大的不重视,我离不开它,但内心却轻视它。所以纵观古今,只有极少数药师可以拥有鼎心,我们从一开始就错了,心中无鼎,再勤加练习,也无法成为真正的宗师。”
“哦?我竟然说过这话?”茶吉尼天摇头无奈地笑
【对于一个剑客来说,剑是他的武器,他们执剑走天涯。外行不知,真正的剑客只有与剑合心,做到心中有剑,剑心便是灵魂,便是他们本身!而现在,你是剑客,手中的药炉便是心中的剑,你不能连心都丢了。】
说话间,城内阴气缭绕,上空漂浮的鬼气和这整个婚礼四处弥漫的阴气,重重围住了这躺在魔宗心脏上的庞大无比的宫殿。
“哇啊啊啊啊!”
“哈哈哈好好。”
“跳的好!”
“……”
突然响起的欢呼声,打断了茶吉尼天的思路。
舞池那里欢呼起来,只见新娘投入新郎苍原的臂弯,像是爱极了与他依偎的感受。四周的宾客纷纷后退,让新郎新娘占据舞池中央。
茶吉尼天能感觉到他们的视线和微笑,他们都在说这首歌有多么浪漫,新娘是多么美,这对新夫妻看上去是这样幸福、般配。
“你脸色不是很好看,不舒服吗?”
林言业问道,看着神色越来越难看的茶吉尼天,他有点担忧。
“如果有一天,你发现你很在乎的人,在做一件很危险的事,你会怎么办?”
茶吉尼天似乎是在问林言业,又似乎是在问自己。
林言业小心的观察着她的表情,握着酒杯的手有一丝颤抖,忍不住要伸了手去握紧它,可握住的时候已经碎在手里了,酒撒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