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缘将自己送到软玉香,送到平亲王府。事不过三。
无夜一次次利用自己,甚至不惜自己生不如死。
独孤清,甚至连表露身份也不敢。没什么能超过他的哥哥。
至于抚云...从未真正靠近过,更不要说,会有月生那坚定的执着了。
月生...红妆在心里念过这个名字,细细的念着。
突然觉得有些可笑,红妆想不明白了。想不明白,这么多年了,自己坚持的究竟是什么。而此刻,想要的,究竟又是什么。
夜色落幕,月生借口去折束桃花回来。红妆想了想,从窗口飞了回去。
已经够了。这一日,看着月生作画,月生有讲一些新奇故事给红妆听。很平静,很安心。那么临走,又何必再纠缠折磨。
东西已经收拾好了,雪莲女等着红妆沐浴更衣完毕,跟着红妆上了马车。
红妆本无意坐马车的,原想着骑马能更快些,倒是重缘觉得不妥,硬是拉着红妆上了马车。又怕红妆不安分,这才陪着的。
马车颠簸,晃晃悠悠竟还有几分舒服,红妆不知不觉就倚在软垫上睡了过去。这一夜,没有梦魇,红妆梦见了月生,罕见的睡的十分踏实。
或是梦呓中呢喃出来月生二字,重缘静静看着,无奈的替红妆盖了条毯子。
龙英和同游带着大部队浩浩荡荡,却是一点也不吵,夜里依旧是静谧的,还真是比红妆想象的还要训练有素。
虽然只有二十五万大军,不过看起来有这些江湖中人相助,退涅华竟也是胜券在握了。
第二日一早修整时,红妆才被一阵香味唤醒。
“什么啊?这么香?”红妆揉了揉眼睛爬起来,看着重缘刚刚端上了马车的汤。
重缘将汤放在了桌上,稳稳的替红妆打了一碗,“大军赶了一夜路,该修整吃饭了。中午日头毒,黄昏再赶路。”
红妆想着那香味方觉饿了,赶忙起来收拾了一下,便津津有味的喝了起来。
“这是什么汤啊?”
“鸽子汤。”重缘耐人寻味一笑,又替红妆打了一碗晾着。
“鸽子汤?”怎么会有鸽子?红妆疑惑的望着重缘,“哪里来的?”
“我早上刚给你熬得。”刚刚说完,重缘便带着忍俊不禁的样子拂了拂自己的衣袖。
有问题!红妆太了解重缘了,立马就注意到了那突兀的衣袖。“什么!你袖子里是什么!”
“哈哈!”重缘终于没忍住笑了出来,从袖子里掏出了一封还带着桃花想起的书信,眨了眨眼睛放在了红妆手边。
“信?”红妆有些不明所以,好奇的接了过来。外面没有落款,可闻起来...红妆莫名的想到了月生。
重缘伸出手指点了点红妆的碗边,红妆忙左手重新捏起了汤匙,右手缓缓的展开了那封信。
“第一日。风声苦,行路难。夜里桃花甚好,总觉得该同你共赏。只是桃花留香十里,亦不及昨日怀中香,唯以此信以寄相思。安好。”
“咳咳咳!”一时不注意,被那热汤呛了一大口。连带着一阵猛烈的咳嗽,重缘忙起身替红妆拍着后背顺气,连带着附了一个看热闹的笑容。
“咳咳!你!你笑什么!”红妆下意识将信纸背面朝上扣在了桌面,十分不满的瞪着重缘。
“原不知云儿喜欢这样的。”重缘笑意更胜,替红妆将那信折了折,重新好好的塞进了信封中,“我也能写,云儿不看看了?”
“你是不是今日特别闲!”红妆一看便知道了,重缘定是看过了,否则也不能就将这封无名信带到自己面前。
酸是酸了些,红妆打量着那信封,还是将信好好的放进了自己的包袱中。
等等!大早上送来的?怎么送的?
红妆猛地瞪大了眼睛环视着,最后,将目光定格在了自己的碗上。
鸽子汤?鸽子汤!
“重缘!”红妆一声怒吼,真是吓了重缘一跳,连带着马车都震了三震,“哪来的鸽子啊!”
“刚刚还不在意呢。”
“哪来的鸽子啊!”红妆眼里燃起了熊熊怒火,只对着重缘还带着笑意的脸。“你是不是把人家的信鸽给我炖了!”
“算是吧。”重缘摊了摊手,“那信鸽回去的时候,我瞧着挺肥的,就顺带再林子里给你打了一只。”
在林子重新打的?红妆放下了心。
“云儿刚刚还一副不在意的模样呢,怎么?现在连禽鸟都知道心疼了?”
红妆一脚踹了过去,只恨不得撕了重缘的嘴。
“还是说,云儿怕那鸽子回不去,明儿再有信,可就送不过来了?”
明日还会有信?红妆将信将疑的抬了眼,很快,红妆便从重缘带着异样笑容的眼里看出了不对。
“你怎么今天怪怪的?怎么,你很高兴?”红妆打量着。
“没!没有!”重缘忙摆了摆手。
“那你怎么知道明天还会有信?”
“不知道啊!”重缘下意识摸了摸鼻子,“只是,我若给云儿写信,自然不会三日打渔两日晒网,定要坚持到最后啊!”
“少来!”红妆一个白眼扔了过去,勉强也觉得重缘这个理由能说得过去。
夜里行军方便隐匿,这是红妆提前和小意商量好了的。小意守着国事,红妆便只需好好想着如何退了那涅华便是。
看着那大军休息整顿,除了巡守的,其余都睡了过去,红妆昨夜睡的甚香,此时却是困意全无了。
重缘在下面陪着巡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