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它回去对族人说它们遇到了猛兽的袭击,到最后只有它逃了出来,而弟弟却被猛兽吃了,族人也不会怪它,但是它真的要这么做吗?
弟弟正在它的身边瑟瑟发抖,茫然而无措,它不知道哥哥会做怎么样的决定,甚至都不知道即将要发生什么。
小朱厌看了看弟弟紧紧攥着它的手,盯着弟弟小小的身影,恶念与善念在它的心里不停地打架,毫无疑问它想要活着,这是本能,可是是否要用弟弟的死亡去换它活命,这又是责任,脑海里弟弟一直在跟着它叫哥哥,无论它去哪里弟弟就和跟屁虫一样甩都甩不掉,这次也是,它本来想要偷偷去玩水,却被弟弟发现了,硬要跟过来。
其实在弟弟出生以后,它是欣喜而又落寞的,母亲不再像以前一样只爱它一个人了,无论它做了什么错事,被教训的永远都是它,只是因为它是哥哥,有一段时间,它对弟弟是埋怨的,心里对成为这个小家伙的哥哥无比的烦躁,现在有一个大好的机会可以摆脱这个麻烦,它可以将弟弟留下,用以交换自己活下去。
可是,无论弟弟怎么麻烦,它还是想要这个弟弟啊,听着弟弟一声声地叫着它哥哥,一种责任感油然而生,弟弟信任它依赖它,让它觉得不能辜负这个哥哥的称呼,只因为它是哥哥,所以它无法丢下弟弟在这里。
纠结的眼神渐渐变得坚定起来,它低下头,弟弟睁着大眼睛,眼里没有一丝杂质,都是是对哥哥盲目的信任。
“弟弟,这条大蛇要与咱们玩个游戏。”
弟弟有些发愣,这条大蛇不是要吃掉它们么,为什么还要与它们玩游戏,这么大一条蛇,一口就可以把它们吞掉,实在是让它害怕,但是一听要玩游戏,小孩子的天性还是被激起了兴趣。
“大蛇要玩什么?”
小朱厌看到弟弟充满兴趣的样子,眼里闪过一丝苦笑,果然它说什么弟弟都相信,小朱厌凑到弟弟耳边,悄悄地说,
“大蛇说,它想要和咱们玩捉迷藏。”
弟弟的眼睛眨了眨,
“捉迷藏?”
小朱厌点点头,神秘兮兮地说,
“就是你和哥哥经常玩的那个游戏,你藏起来,哥哥去找你。”
弟弟兴奋地说道,笑容天真无邪地纯粹,一想到游戏就把恐惧都忘了。
“我知道我知道。”
小朱厌的嘴边浮现出了笑容,耐心地说,
“大蛇就要和咱们玩这个游戏,这次是你们藏起来,哥哥去找你们,被找到以后就输了,所以你一定要藏好。”
弟弟乖巧地答应,
“我一定会藏好。”
小朱厌的眼里有些湿润,它最后再抱了一次弟弟,嘱咐似的说,
“你一定要藏好,能跑多远跑多远,等着哥哥去找你。”
它们在这里失踪,族人们会来寻的,到那时它应该已经被吃掉了,不过弟弟藏起来了,族人们也会循着气味找到弟弟,这样它的牺牲也值得了,至少弟弟活了下去,只是以后它再也见不到它们了,想到这里,小朱厌用手捂住了眼睛。
“去罢,哥哥已经捂住眼睛了。”
弟弟见它可以走了,便欢快地离开去找可以躲藏的地方,它不知道,可能这一次离开它就再也见不到哥哥了,在它的意识里,它们只是在玩游戏,哥哥还是会去找它的,等哥哥找到它了,它们再一起回家。
等弟弟跑远了,小朱厌放下了遮挡着眼睛的手,坚定地看着肥遗说,
“留下的是我,你要信守承诺,放我弟弟离开。”
在肥遗的视角中小朱厌小得微乎其微,轻轻一脚就可以踩死,于它而言吃这一口和不吃这口没什么区别,可就是这样手无缚鸡之力的它,用自己绵里薄材的身体想要保护比自己还小的弟弟,哪怕是被肥遗吃下去,
肥遗爬到小朱厌的跟前,伸出舌头来在它脸上舔了舔,小朱厌刚刚控制不住地流过泪,所以脸上还有泪痕,肥遗尝到咸味,感到好笑地问道,
“你哭了?”
小朱厌抹了抹眼泪,倔强地说,
“没哭。”
肥遗又问道,
“你在害怕?”
小朱厌依旧嘴硬道,
“不怕。”
小朱厌用这样铿锵有力的话回应了肥遗的试探,即使它的身体因为害怕都抖成了筛子,牙齿也在打颤,但一点都不愿承认自己害怕了,勇敢地不给肥遗一点面子,但就是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样子,让肥遗意外的有些刮目相看。
“既然如此,那我就吃了你罢。”
肥遗朝着小朱厌长开嘴,小朱厌看着近在咫尺的血盆大口,嘴上说不怕,但身体还是诚实地闭上了眼睛,无论怎么样,它还是个小孩子,即使再不怕,面临死亡的时候也做不到镇定自若。
小朱厌害怕地在心里想,被咬下去,应该很疼罢。
身体颤抖地等待肥遗将它吃下去,但一直都没有等到疼痛来袭的感觉,难道是它已经被吃下去了,可为什么身上没有流血,难不成是被一口吞下去的,大蛇嚼都没嚼,也是,它就这么点肉,再嚼上几口肉就没了,这样想着,小朱厌反而坦然了起来,既然已经死了,那它睁开眼睛也没什么事罢。
小朱厌慢慢地睁开眼睛,就见肥遗还在原地盯着它,而它还完好无损地站在肥遗对面。
小朱厌疑惑地掐了自己一下,这是梦吗?它现在不是应该在这条大蛇肚子里么,为什么还活着?难不成还要它自己爬进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