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怎么这么热啊。”
闻人月坐在马车里,拿着扇子不停地摇,不时对这天气点评几句,反正一路上嘴巴是没闲着。
君彦斜倚着车壁,旁边拿着扇子的初锦正为君彦扇风,手里正是君彦的那把折扇,而君彦正优哉游哉地享受着折扇的凉风,丝毫不觉得热。
这可把闻人月给嫉妒坏了,嘴巴朝着初锦一撅,撒娇道,
“云沈,我也要你给我扇。”
初锦瞄了一眼君彦,见君彦没答应也没反对,而是依旧用手支着头假寐,高挺的鼻梁下勾勒着完美的唇线,似抿非抿,光是一个侧颜就让人移不开眼,毫无意外地初锦又被迷惑住了,正当初锦看得发呆时,原本闭着的双眸突然睁开,那一瞬间,仿佛所有的光华都敛入其中,剑眉星眸,深邃幽暗的眼眸正对上了初锦,初锦猛然一惊,迅速低下头去,反倒君彦捕捉到了初锦偷看他,还被他抓个正着,唇角微微一勾,不由地偷笑了起来。
在知道初锦是潇湘子的女儿后,君彦对初锦的芥蒂慢慢淡化了,他对初锦阴晴不定的态度不过是因为初锦是初泽的女儿,而他又与初泽有不共戴天的仇恨,所以才会牵连到初锦,其实初泽留下初锦是为了利用她以后威胁潇湘子替他办事,说到底,初锦从来都是无辜的,顶着不是初家人的身份接受初府人的歧视,之后又被他当成杀母仇人的女儿,芙蕖对初锦做的事他是知道,却因为偏见一直都默许芙蕖所为,初锦一直在都默默忍受他所有的欺辱。
放下仇恨之后,回想以往的种种,君彦的心境慢慢改变了许多,其实从心底里他是希望他们可以回到一开始的,可是初锦似乎并不想如此,她看着他的眼神除了戒备再无其它,之前被伤得太痛,剩下的每一个眼神都是警惕。
君彦摸不准,她是否曾对他有过动心,但他在不知不觉中,注意永远都在被初锦吸引,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似乎已经动心了。
是早在他从初府醒来见到她的第一眼,是他无论如何冷言冷语都依旧温柔的性子,还是在被芙蕖欺负时倔强的眼神,他也记不清了,是某时某刻的恍然一蹩,心里有了她的影子。
“她是我的人,又不是你的。”
君彦面不改色地回怼道,闻人月不甘示弱,
“云沈想给我扇,你管得着吗?”
这两人又开始针锋相对起来了,这一路上都不知道是第几回,初锦已经习以为常了。
“这个天怎么这么热啊,都快热死我了。”
闻人月又抱怨开了天气,招了君彦一个白眼,
“大小姐,这是暑月肯定会热,有本事你让老天爷把这暑气都收了。”
闻人月轻哼了一声,
“果真是暑月,我都快熟了,想我以前暑月的时候,待在蛊族的冰室里,那叫凉爽透心。”
君彦嘴角微微一撇,
“那你干嘛不回你的蛊族,跟着我们干什么?”
闻人月毫不客气地回道,
“本大小姐能跟着你们是你们的荣幸。”
说完,闻人月朝着车外驾车的晨风说道,
“晨风,咱们到哪里了?”
晨风回道,
“夏首城。”
闻人月几乎已经把晨风当成是自己的护卫了,使唤起来那叫一个顺手,
“若是碰到水井告诉我一声,我要去找点水喝,可渴死我了。”
晨风立即应道,
“好。”
说起来,晨风是君彦的侍卫,他完全可以拒绝闻人月的要求,但闻人月的所有事他都答应得极其爽快,哪怕是无理取闹的事他也做得尽心尽力,可能这就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吧。
在初锦的印象里,晨风是个冷面侍卫,对君彦的所有命令都很一丝不苟地完成,如非必要,绝不与人交谈,也难怪会被闻人月说是榆木疙瘩,不过显然再不苟言笑的人也可能会遇到克星,毕竟整天一个少女在你跟前叽叽喳喳早就烦了,可晨风硬是抗下来了,甚少时候,初锦会偶然瞧见晨风会对闻人月露出极其罕见的笑容,那是他在闻人月之前从未出现过的,可能冷血无情外表下也会因为一个女子而变得极其温柔。
马车走着来到了一个水井,刚一停住,闻人月就立刻就奔了过去。
从水井口往里望,清澈地几乎可以望见井底,闻人月拿着木瓢立即舀了一勺。
“这水可真甜。”
闻人月咂了咂嘴,牛饮之状,毫不顾及过往人的眼神。
“月儿,你慢点喝,小心噎着。”
初锦赶忙拉着点,就怕闻人月吞着吞着呛过去。
闻人月喝完之后,又舀了一瓢递给初锦,
“云沈,你也渴了,喝吧。”
虽说女子在井边喝水有碍观瞻,但看看闻人月递着水瓢期待的眼神,初锦实在不忍心拒绝,便接过来喝了。
之后,趁着天还没黑,几人坐着马车在大街上晃悠了起来,前面有一家药铺,正跪着一个人,马车走到了跟前,看清楚了这人的模样。
身上邋遢,破布衣裳,面黄肌瘦地一看就是个乞丐,他正跪在药铺门前叩着响头,额头上已经叩出了血印,依旧不停地叩,似乎这是它的唯一希望。
“求求您施舍我点药罢,真的疼得受不住了。”
初锦这才发现,这个人一直捂着肚子,表情狰狞,直冒着冷汗,可以想象它是有多疼。
药铺里有人,但看到这个人的惨样依旧无动于衷,任由他跪着,丝毫没有怜悯之意,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