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锦踏入军营的那一刻,甚至还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居然真的来了。
营地里四处传来的训练声,随处可见的骏马,一身戎装的战士,初锦心里满是震撼,原来这就是大夏的军队,真是百闻不如一见,果真是勇师之军。
大夏的镇国将军甘霖,老将军正如传闻中一般神采英拔,让人望而生畏。
“甘霖参见陛下。”
君彦自骏马上下来,扶起了在他面前单膝跪地行礼的甘霖。
“甘将军请起,一直以来的战事让甘将军奔波劳累,甘将军实在辛苦了,有甘将军这样的有功之臣,真是我们大夏的福气。”
甘霖赶忙回道,
“多谢陛下,只要能保卫大夏的疆土,就算是丢了命也不足惜,这是甘霖的责任,老臣这一生都会献给大夏,这次陛下御驾亲征,戎狄这根毒刺,我们一定能够拔掉的。”
君彦眼神坚定而沉着,
“甘将军所言极是,寡人这次来,如若不能将戎狄击败,绝不会轻易回去。”
甘霖看到了身后男装的初锦和闻人月,见是个生疏的面孔,便问道,
“陛下,这两个人是谁?”
陛下这次来不仅是带了晨风,还有两个从未见到过的人,只是这两人面容实在清秀,难不成是照顾陛下的太监,甘霖没有从女人那方面想,因为君彦以前也从未带女人来过军营,在宫里的男子也只有太监,但是就算是太监,之前君彦也嫌累赘,从未带出来过,这次怎么一下子带了两个。
“这次出宫陛下还带了宫里的太监吗?”
闻人月一听瞬间就黑脸了,她是女子,哪里是什么太监,这甘将军是眼神不好吗?都怪君彦,非说她要是想去就必须换男装,也难怪会被认成太监了。
君彦就算是不回头,也能猜到闻人月脸上都是黑线。
“这位是闻人月,蛊族人,擅用蛊术,是我找来帮我们的。”
甘霖一阵惊讶,有些尴尬地说,
“不是太监,闻人小公子,真是不好意思,是我看错了。”
也难怪小公子有些不高兴,这撂在谁身上都不好受。
闻人月倒没念头与这位为了大夏戎马半生的老将军计较,大大方方地说,
“甘将军好,我一直都很仰慕甘将军的风采,今日见到果然名不虚传。”
想不到这个小后生没生他的气,而且还夸赞了一番,
“哈哈,小公子过奖了,小公子居然是蛊族的,我听闻西南蛊族的蛊术很是厉害,看来我有幸会见到真容。”
甘霖的目光看向了初锦,
“那这个小公子怎么称呼?”
初锦见甘霖询问自己,可她不知该如何作答,要实话实说吗?说她是君彦的侍女。
“她是太医院何太医的学徒初锦,可以放到医士那里帮忙治疗伤兵。”
甘霖了然,
“微臣遵命。”
君彦的来到使大夏军队士气大盛,由于之前君晖被戎狄杀害大夏的士气一直都很低落,可君彦的来到证明了大夏对抗戎狄的信心,他们一定会一雪前耻。
初锦成为了军营里的医士,忙着救治伤员,最近这一次大夏与戎狄的对战次数越来越多,受伤的将士也变多了。
“初锦,你处理一下这个。”
旁边一个医士吩咐道,又有了新受伤的伤员,
“好。”
“初锦,帮我抬一下。”
“来了。”
“初锦,取一下那块纱巾。”
“是。”
一场战事刚刚结束,受伤的将士被送了回来。
初锦忙得晕头转向,但伤员们脸上的痛苦容不得她有懈怠。
伤员痛苦的嚎叫声,被鲜血染红的战袍,没有救回来刚刚逝去的生命。
初锦第一次意识到战争的残酷,这些人可能是父亲,可能是儿子,可能是刚刚新婚的丈夫。
有些人把命丢在了战场上只留下一个记录着名字的木牌,有些人侥幸活着回来下一次还是要上战场生死未卜。
从一开始的不忍心渐渐有些麻木,她能尽力做的就是能救回一个人是一个,至少活着才有希望,才有可能等到战争胜利结束。
忙到了晚上,初锦有些累瘫了,但还是保持着清醒为一个伤员换药。
“我能帮你擦擦汗吗?”
一个略显青涩的声音传来,初锦低头一看,正是自己正在照顾的这个伤员,是个年轻的小伙子,面容还略显稚嫩,有一双很明亮的眼睛,带着些许希翼地看着初锦。
初锦一愣,他要给她擦汗?
小伙子有些羞涩地说,
“我没有别的意思,我见你忙了很久,额头上都冒汗了,就想给你擦擦。”
小伙子的目光干净,一点都没有什么非分之想。
“我有个哥哥,他很疼我,所以看到你我就想要了他,他之前也是这么照顾我的。”
初锦明白了小伙子的意思,心里一暖,这小伙子是把她当成他的姐姐了,初锦轻轻一笑,
“谢谢你啊,忙了这么久,我都忘了擦汗了。”
小伙子一听初锦同意了,心里有些激动,他把自己的袖子扯了扯,袖子上面已经染了血迹,但他小心翼翼地用没有染血的布给初锦擦汗,初锦微低下头,感受到衣袖在她的额头上轻轻一抹。
“已经好了。”
小伙子把手伸回去,笑容温暖而明亮。
“谢谢你帮我擦汗。”
初锦正在处理这个小伙子胳膊上的伤,他的伤似乎是被砍刀砍上去的,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