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中,苏赫巴已经在初锦身边坐下了,两个人就在小溪边上坐着,望着天边夕阳落下的美景。
远处的彩霞已在天地一线处,沙漠早早入了黄昏,即将消失的夕阳落到了地平线处,散发着最后的光芒,茫茫大漠上此起彼伏的沙丘,黄昏的光辉撒在了沙漠上就像是闪闪发亮的金子,就连地面上轻轻浅浅的小溪也落上了夕阳的余晖,渡上了一层金光,原来大漠的黄昏是这般的美,静谧而唯美,人处在其中仿佛已成画中人。
初锦望着远方的景致,不由地问身边的人。
“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放下戎狄王的身份,与她一个刚刚认识的人吐露心扉,他们两个人就如同许久不见的好友一般畅谈着心事,明明之前他们从未见过,一个戎狄王子一个大夏医士,居然心平气和地坐在一起,就好像那些国仇家恨不存在一般,他们只是凡世里普通的众生,遇到了素未谋面的人,突然发现两人之间有相通之处,停下脚步,如好友一般畅谈。
“见到你的第一眼起,我就发现我们是同样的人。”
苏赫巴的话在初锦意料之中又在意料之外,初锦静静地听着苏赫巴诉说。
“同样都是孤独的人。”
初锦抬起头,眼眸定定地看着男子,
“同样的人?”
苏赫巴也掉过头来,
“是啊,不觉得吗?”
接着,苏赫巴微微笑道,
“只不过两个人选择了活着的不同方法,我要拼尽全力去活着,哪怕是双手沾满鲜血,可你不一样的是,你是为了别人宁愿伤害自己的人,但在骨子里,你与我都是孤独的人,所以我轻而易举就可以猜到你在想什么。”
两人相视而看的时候,初锦突然有了一种熟悉的感觉,轻喃道,
“我们之前见过吗?”
苏赫巴笑眯眯地说,
“或许前世见过吧,不然为什么会有一见如故的感觉。”
是啊,一见如故,见到的第一面起,就如同久别重逢的故人,愿意坦露心里的秘密,仿佛他们早就该见面,就在这个时机两个人相遇了。
“若前世真的就见过,那我们应该不是仇人,因为我见到你的时候,只觉得非常舒服,仿佛相伴了很久。”
初锦轻笑,
“是吗?”
苏赫巴用手肘推了推初锦,
“你呢?我觉得你应该有很多话要对我说。”
初锦喃喃道,
“我……从小我同你一般都是不受宠的孩子,身边的人都很嫌弃我,后来我才知道,他并不是我的亲生父亲,我是作为利用工具出生的,作为工具出生的人自然不配拥有周围人的善待,不过现在长大了,之前的事也就成为了回忆,可能以后就慢慢忘记了。”
苏赫巴从旁边拿起清洗的叶子,掂了掂,
“这是你们大夏就有的酒,还是你新做出来的?”
初锦回道,
“我新做的,因为这里只有这个适合酿酒。”
苏赫巴提议道,
“要不你给它新起个名字。”
初锦思索了一下,
“既然是我和你一起酿的,要不就叫贺锦酒,各自从我与你的名字里抽了一个字。”
苏赫巴疑惑地问道,
“它有什么意思吗?”
初锦摆弄着叶子,细细解释给苏赫巴听,
“在我们大夏的意思就是,恭贺你拥有锦绣前程,虽然你以前做过奴隶,但希望你以后前程似锦。”
苏赫巴轻轻一笑,唇角勾起了一抹柔和的弧度,眼里仿佛都闪着光。
“是个很好的寓意。”
初锦被苏赫巴的情绪感染了,也开怀道,
“只要你喝下这瓶酒,这个寓意就成真了,不过这酒需要放着很久,才能变得醇香,你要等一段时间了。”
苏赫巴爽快地说,
“等得起,到时候你和我一起打开这瓶酒。”
初锦笑容满面地应下了,只是接下来有些踌躇地说,
“苏赫巴,不和大夏打仗可以吗?”
苏赫巴微低下头,眼里闪过一道意味不明的光,被额角的长发遮挡着,初锦并没有发现苏赫巴任何的不寻常。
“和大夏打仗是我父王的决定,我当登王位,怕父王的旧部不同意。”
初锦似有所期地问道,
“你不想回去安安稳稳地过日子吗?”
苏赫巴突然笑道,让初锦感觉到了一丝异样,
“还记得我刚才说的吗?在戎狄这个地方没有永远的和平,征战根植于我们的血脉之中,在我们小的时候就被灌输着这样的意识,想要任何东西就去抢,只要能抢过来就是你的。”
初锦说不上哪里不对也说不上哪里对,每个地方的风土人情不一样,也许她的好心在这个地方并不适用,甚至是可以丢弃在地上随意践踏的无用之物,如果他们不去争,那就真的是连活着的资格也没有。
这时,苏赫巴突然抓住了初锦的手,初锦惊呼一声,身体也随着苏赫巴的劲力到了他的身后,紧接着,他们原本的位置处,插进了一把箭。
初锦猛然意识到,有人要杀他们。
苏赫巴出声道,声音冰冷地让初锦一时没有适应过来,苏赫巴刚刚和她在一起时的柔和已经不存在,转而变成了寒冰一般地令人胆寒,初锦又看到了初见时苏赫巴那可怕的眼神。
“特木尔、布和,你们果然还活着。”
初锦看到在他们的面前出现了数十个人,全都是戎狄人,看样子是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