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踏进房间内只见花灵儿依旧双眼紧闭躺在床上,一旁的楚墨风却是趴在床边沉沉地睡去了,看样子似乎昨夜是寸步不离地守在花灵儿身旁,见此情景李渊心中不由地一暖,随即解下身上的袍子轻轻地披在了楚墨风的身上,随后悄悄地退出房间将房门合上。
李渊心想昨夜若不是这小子反应快,加上那丫头替自己挡了一刀,自己决计活不过昨夜,想到这李渊摇着头笑了笑,转身向着县衙方向走去。
来到县衙大堂时,李渊发现李建成和李世民二人正坐在大堂内,不知在议论什么。二人见到李渊前来,纷纷起身问安,李渊摆了摆手示意二人坐下,自己则是坐到了另一个座位上,一声不响地倾听着二人的讨论。
只听李建成面带笑意地说到:“二弟你有所不知,今日为兄随刘子莫等人去查验官仓,竟然发现隰城县的官仓内的存粮竟然快要满仓了,粗略估算了一下大约够吃一年的,所以说父亲大人此时开仓放粮真是恰到好处,新一茬的粮食还没有开始收,百姓家里也没有多少余粮,此时开仓放粮,不仅缓解了无粮等待秋收的问题,且无形之中也为父亲大人收获了一大批民心。现在整个隰城县提起父亲大人无不赞叹不已。”
“大哥,还有一个问题也是咱们要考虑到的,确实是将官仓的粮食发放给了穷苦百姓,但是咱们还得从晋阳将太原官仓的存粮调来补进去,如果咱们每每攻下一个郡就开仓放粮,届时咱们就需要大批量的从太原官仓调集粮食过来,殊不知太原一地的百姓不事生产的不在少数,待到太原官仓的粮食消耗殆尽,咱们用什么来维持大军运转。”
二人争执的兴起,一旁的李渊不由地笑了笑,自己这两个儿子说的观点都对,但是考虑问题还是有些片面,此时楚小子不在,若是他在的话或许能有一个更为全面的观点。
想到这李渊咳嗽了一声,对着李建成和李世民二人说到:“你们兄弟二人刚才说的话为父都听见了,也不能说谁对谁错,只是你们二人考虑问题有些片面,等过段时间灵儿的伤势恢复了之后,你们二人向楚小子虚心请教一番。”
二人闻言连忙点头称是,正在此时楚墨风从后院走了过来,李渊见状心中挂念着花灵儿的伤势,刚忙将他招到身旁问到:“灵儿那孩子怎么样了?”
“让李伯父担心了,那丫头方才换了药,吃了点东西又睡过去了,我估摸着怎么还得再静养几日。”听闻李渊问起花灵儿的伤势,楚墨风赶忙将现下的情况说了出来,随后对着李渊施了一礼说到:“小侄心想如果因为灵儿的伤势耽误了大军的行程,从而贻误战机那就万万不可取了,所以小侄想跟您说,如若大军开拔,我会在此地陪着灵儿直到伤势好转之后再去追赶大军,切不可因为此事耽误了伯父您的大业。”
听到这里李渊不禁笑了笑说到:“你这个傻孩子,开仓放粮至少还得三天时间,在此期间咱们聘请隰城县最好的大夫替灵儿那孩子诊治,届时大军开拔之时,这孩子的伤势也能恢复的差不多了,所以别担心,三两天的时间还能耽误的起。”
听闻李渊都这么说了,楚墨风也不是矫情之人,赶忙对着李渊行了个大礼,随后又匆匆忙忙的向着后院跑去。
见楚墨风走远,一旁的李建成诧异地问到:“父亲大人,开仓放粮之事明日就能结束,您为何......”
“如若不是他二人昨夜舍命相救,恐怕今日你我父子二人早已是天人两隔了,再者说了,今日城外大营来报,陆续有又西河本地人士前往大营投军,多招些兵马届时攻打霍邑之时也能多增添一份力量。”李渊打断了李建成的询问,一副恨铁不成钢的心情望着自己这个大儿子。
要说自己这个大儿子,知书达理,能文能武,确实有长子风范,奈何有时候考虑问题只注重眼前,不像二儿子李世民,战略眼光长远,对阵之时应变能力强,但是二人在分析问题这方面却不如楚墨风那般冷静,纵然是涉及到自己,这小子也能跳出来以一个旁人的眼光去分析问题,这一点正是李家二子所欠缺的。
此刻李渊在心里感叹到,如果这三个小子的优点集合到一个人身上,那此人定能成就一番宏图霸业,至于李元吉,在李渊眼里就像一个没长大的孩子,应变能力差,文不成武不就,遇事不能沉着冷静,尤其为李渊所不喜的是此子心狠手辣,所以李渊平素只会将目光放在李建成和李世民身上。
此时李渊起身拿起案上的卷宗对着李建成和李世民二人说到:“我这里有两个卷宗,原本想今日升堂问案,奈何仔细翻阅卷宗之后发现疑点颇多,楚小子此刻在照顾灵儿抽不开身,你兄弟二人分别上街去打听一下,待回来将所收集到的信息汇总一下,明日一早为父要升堂问案。”
二人上前各自取了一份卷宗细细阅读起来,只见李世民手中的那份记录了一见颇为离奇之事。
隰城县有一富商名为朱万品,此人在隰城县专营布匹生意,平素从未与人发生争执,有时候还会拿出一些钱财帮助那些穷苦之人,谁知就在前日此人却无故死在家中,死者上个月才娶了一房小妾,家人怀疑是小妾将朱万品暗害,随即告到了县衙,衙门将小妾收监之后正准备升堂问审,恰逢李渊等人莅临隰城县,县衙暂且将此事按下,原本留待过后再审,却被李渊找到了卷宗拿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