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初,刘武周大军携大破裴寂之势,发兵攻打晋阳。而彼时在晋阳留守的依旧是大唐四皇子李元吉,自李元吉禁足令被解除之后,有感于在长安城多待一日恐有性命之忧,遂带着手下家仆返回晋阳。
临行前李建成嘱咐李元吉说到:“四弟此去务必将晋阳牢牢守住,万万不可再出差池,晋阳乃是咱们大唐的龙兴之地,如若晋阳丢失,不但父皇会大发雷霆,而且对整个大唐的气运也会造成影响的。”
李元吉心中惊恐着再次与楚墨风相遇,当下不耐烦地摆了摆手说到:“太子殿下,臣弟知道了。”说完一头钻进早已等候多时的马车,头也不回的向着晋阳方向驶去。
望着李元吉远去的身影,李建成心中默念到,弟弟啊,你可一定得听话啊,你日后能够成为大哥的助力最好,倘若你要是成为了绊脚石,那么就不要怪大哥心狠手辣不顾念兄弟情分了。
正在出神之际,只听身后一个随从低声说到:“启禀太子殿下,裴寂求见,您看是否要见他一面?”
“带他过来吧,本太子倒要看看他又要做什么?”听闻裴寂求见,李建成心中泛起了丝丝不屑,虽然自己与李世民已然面和心不和,但是总归还是兄弟之间闹矛盾,而裴寂此人心胸太过狭窄。
想起前些日子朝堂之上,裴寂为了向自己表忠心,竟然不惜诬陷刘文静谋反,真不知道这厮是怎么想的,大敌当前正是用人之际,且秦王身后那位属于典型的侠肝义胆之人。
据说当时裴寂就被那位责令开出了武将一脉,而文臣一脉属于满口仁义道德之乎者也之辈,对于此事更是深恶痛绝,于是乎此时的裴寂已然是文武不容。
想到这李建成在心底忿忿地骂了一句,这个白痴,一看就是那种没有脑子小肚鸡肠,一心只会阿谀奉承之辈,此事如若换成自己做,势必会据理力争保住刘文静,而后请陛下来做决断。
这样一来既卖了个人情不说,又能在满朝文武心中留下一个好印象,最后还能够将矛头引向陛下一方,此一箭三雕之计,为何此人就不会做呢?
想到这李建成缓缓地转过身抬起头,正巧看见下人领着裴寂走了过来,一见到李建成,裴寂当下三步并作两步跑到李建成面前,重重地跪在地上磕了三个响头说到:“太子殿下救我。”
李建成望着面前的裴寂,冷冷地说到:“裴仆射前些日子在朝堂之上依旧圣眷尤渥啊,何故需要本王来救你?有什么委屈直接进宫面圣即可,陛下会为你撑腰的。”
只见裴寂抬起头,泪流满面地说到:“还望太子殿下不要打趣臣了,此时臣已成过街老鼠一般,文臣排斥我,武将驱逐我,臣真不知普天之下除了太子殿下您之外,还有谁能够给予我一处容身之地?”
“本王的四弟齐王殿下,此时已然返回晋阳,正准备招贤纳士大干一番,裴仆射大可以前去投效啊。”
裴寂闻言心中更为无奈,对着李建成顺势又拜了拜说到:“启禀太子殿下,臣既然是在晋阳一带打了败仗,又怎敢去投效齐王殿下呢?况且当初臣走投无路之际,是太子殿下出面替臣伸冤的,于情于理臣都万万不会去投靠他人的。”
如若换成一般的皇子,听到有大臣对自己表达效忠之意时,定然会欣喜若狂,而李建成则是眉头一皱,缓缓地说到:“首先不是本太子不想接纳你,盖因本太子麾下的名额也十分有限,大部分官职都已有人了,所以说想派你前去齐王殿下麾下暂时蜗居一阵。”
裴寂听闻到:“臣知道太子殿下一番心意,既然如此一切全凭太子殿下做主即可。”
李建成点了点头说到:“既然你肯前来投效,本太子一定会给予你一个满意的答复的。”说完转身将目光投向李元吉离去的方向,再也不回头看一眼裴寂。
而此时李元吉早已出了芳林门,随着马车的摇晃一路向前,只见坐在车帮上李元吉的家仆说到:“齐王殿下,为何咱们要如此匆匆地离开长安啊?”
“你这厮知道什么?留在长安估计连命都没了。”李元吉听到车外面自己的家仆问话,伸手攥拳使劲捶了一下车厢板,纷纷地说到:“据说前些日子,裴寂被那家伙半夜从被窝里拖了出去,据说刑部大牢惨叫声响了一夜,第二日裴寂被打的只剩下半条命才被送回府内。此事想想就觉得害怕。”说完李元吉缓缓地靠在车厢内,心有余悸地摸了摸自己的额头。
车厢外的家仆听了李元吉的话,不免觉得有些好笑,心想这陛下的儿子,怎么还会惧怕一个将军,正待准备开口询问之际,只听李元吉的声音从车队向内传来:“不是本王怕他,而是此人完全属于出牌不按套路来的主儿,谁知道他下一步会做什么。鉴于考虑到本王的性命为重,惹不起咱们还躲不起吗?”
只听李元吉话音一落就开始催促车把式迅速前行,全然不顾此时道路坑洼不已,像是要迅速远离什么可怕的物体一般。
而裴寂听了李建成的话,心中深知今日是不可能得到什么有效的回复了,无奈之下只好对着李建成行了大礼,转身缓缓地离去。
望着裴寂远去的身影,李建成这才露出一副不屑的神情,小声嘀咕到:“这个头脑简单的家伙,还指望本太子能够脑子一热收留他?别傻了,你现在就是个烫手的山芋,谁沾染上谁倒霉。”
想到这李建成转身回到自己的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