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贞贞不可置信地看着她,瞬间冷下脸:“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很简单,一个字,滚。”许嘉漫垂眸说道。
她的眼神犹如一座枯井,除了韩宸墨之外,再也不能唤醒她的生气。
陆贞贞被这种眼神直勾勾地盯着,不禁打了个冷颤。
她声音微微发颤:“我去敲过他的房门,他说了不见任何人。”
陆贞贞吞了吞口水,她进不去韩宸墨的房门,也绝对不能让其他人进去。
许嘉漫松了手,像丢垃圾一样将她甩到一旁:“你是你,我是我。”
说完,许嘉漫便头也不回地走向了韩宸墨的独栋公寓。
陆贞贞撇了撇嘴,心想反正韩宸墨也不会让许嘉漫进门,让她自己碰一鼻子灰就知道了。
只是她没想到的是,许嘉漫居然没有敲门,直接打开了房门,走了进去……
许嘉漫看着地板上的一片狼藉,皱了皱眉头。
原本在酒柜里珍藏的各式洋酒已经变成了一个又一个的玻璃空瓶,随意地横陈在地上。
韩宸墨正躺在客厅的地板上,手里抱着一个空酒瓶睡得深沉。
许嘉漫看着烂醉如泥的韩宸墨,感觉一阵窒息。
她跪在韩宸墨身边,试图将他手里的酒瓶抽出。
“唔嗯……”酒醉的韩宸墨含糊地嘀咕了几句,手里紧紧地抱着酒瓶不撒手。
许嘉漫无奈地开口:“我不跟你抢,可地上凉,我们回床上去睡好不好?”
韩宸墨却没有了声音。
许嘉漫轻轻地托起韩宸墨的脖子,半抱半拖着将人带回了卧室。
她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将人安置在床上,许嘉漫轻柔地说道:“好好睡一觉吧,睡醒了就都好了。”
韩宸墨身上还穿着昨日的衣服,似乎回到家之后就没有再出过门。
许嘉漫轻手轻脚地将他身上的衣服脱掉,她正准备帮韩宸墨解开腰带的时候,韩宸墨突然松开了手里的酒瓶,死死地握住自己的腰带。
“哐当。”酒瓶滚落在地顿时摔得粉碎。
许嘉漫蹙眉哄道:“乖,我不是坏人,我只是帮你睡个好觉。”
她继续朝韩宸墨伸手,意识不清的韩宸墨却猛地将她推开。
许嘉漫一个踉跄跌坐在地,掌心不小心按在酒瓶的碎片上,顿时鲜血如注。
“滚!”韩宸墨坐起身胡乱指着墙,从喉咙里怒喝一声。
随即彻底脱力,跌到床上,再没了声音。
许嘉漫咬着嘴唇,掌心的伤口再疼,比不上此刻的心疼。
她吸了吸鼻子,尽量不让自己再度落泪。
许嘉漫起身先去拿笤帚和簸箕处理干净玻璃碎片,以免韩宸墨受伤才去找医疗箱处理伤口。
她随意地涂了药水,粘上创可贴,再度回到了韩宸墨的房间。
“你可以骂我,恨我,但别这么折磨自己。”许嘉漫心疼地伸手摸着韩宸墨的侧脸轻声说道。
韩宸墨却没有任何的反应。
许嘉漫再度帮他解开腰带,让他放松地睡了一觉。
帮韩宸墨盖好被子后,许嘉漫默默地走到客厅收拾满地散落的酒瓶。
整间房子里都残留着他们曾经的回忆,许嘉漫一面收拾着瓶子,一面回忆起他们在这里的点点滴滴……
“你什么都不会做也没关系,我要娶的是我的妻子,不是一个保姆。”
“你还敢捣乱?看我不挠你的痒。”
“漫漫……”
许嘉漫理了理自己的长发,将所有的酒瓶丢进垃圾桶,就像是将过去所有回忆放进回收站一样。
她盯着垃圾桶,忽然明确了她来这里的目的。
她不想失去韩宸墨,无论付出怎样的代价,她不要和他分手。
许嘉漫沉了一口气,她要等韩宸墨醒过来,好好和他谈一谈。
韩宸墨再次醒来时,外面的天色已经暗了,疼得快炸开的脑袋快剥夺了他思考的能力。
他扶着额头坐起身,赤//裸的上身让他打了个冷颤。
什么情况?韩宸墨的大脑恢复了一丝理智,他猛地掀开被子,自己下身也只有一条短裤。
韩宸墨在失去记忆前最后的片段是陆贞贞来敲他的门,他将人赶走了。
难道他喝醉之后开了门?他和陆贞贞……
韩宸墨心底一凉,连忙下床冲出了卧室:“你是怎么进来的?”
下一秒,他看见了窝在沙发里抱着双膝手足无措的许嘉漫。
他沉了一口气,一颗心放在了肚子里,原来是小妮子。
许嘉漫没底气看韩宸墨,低垂着双眸,仓惶起身说道:“对不起,是我擅自进来的,你当时喝醉了不省人事,我就把你拖到床上了。”
“衣服……不能水洗,我把你送去干洗店了,只是不知道还能不能处理干净。”许嘉漫低着头闷声交代着。
刚才设想好的对话,在看见韩宸墨的那一刻全部被丢到九霄云外了。
“电饭煲里有保温的粥,你记得喝,没别的事情……我就先回去了。”许嘉漫慌乱地朝韩宸墨鞠了个躬,准备离开。
韩宸墨的视线一直落在她身上,看着她仓皇而逃的背影,韩宸墨不禁开口问道:“你就没有什么要跟我当面说的吗?”
许嘉漫的身形一顿,背对着韩宸墨不敢转身。
“你来就是为了帮我收拾家里,看我死没死透的吗?”韩宸墨继续问道。
许嘉漫死死地咬着嘴唇,没说话。
“你该不会以为你做了这些,就能感动我吧?”韩宸墨反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