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不置可否,第二日清晨,神霄宫里上至长老,下至弟子,皆是面有菜色,期间拥有千年传承的早课活动不得不临时取消。
据说,那一日,有不少弟子蹲麻在茅坑,期间,哪个狗日的王八羔子竟把厕纸全部偷走,正可谓里面的人儿出不去,外头的人儿进不来,当惊动流云天尊的时候,已是神霄宫千年清誉不保,山门前那条清了万年的山泉水,直接臭了三天。
当柯镇恶怒气冲冲的带着一帮戒律司的弟子来找老杨头时,可怜,老爷子是被人从茅厕里搀出来,那条老命已是出气多,进气少,费了落霞殿好几颗灵丹妙药才给救了回来。把其中原因一说,柯镇恶那张刀疤脸就彻底的黑了。
真正是神霄宫立派以来,千年难得一遇的尴尬。
当这个小祖宗被拖进执法堂的时候,兀自叫骂不绝,神霄宫的弟子都惊了,这么嚣张的主儿还是第一次见到,在他们记忆里,凡是喘口气的进去,最后都是被水火棍躺着叉了出来。可惜,今日剧情似乎反转,兹事体大,柯镇恶与其他六大首座齐聚于此,小金爷那万八两银子花的不算冤枉,关键时刻,流云也来了。
柯镇恶一张刀疤脸,典型的是让奶娃子哭不动的主儿,横刀立马,站在金鳞面前,斩钉截铁的问道:
“巴豆粉是不是你放的?”
一句话既出,恨疯了其余长老,那一双双刀刮似的眼睛,仿佛能把金鳞生吞活剥喽,期间,当属枯心最辣,她长明殿都是一众女子,本该简朴,素雅,而自己又是仙子般的人物处处装扮的精致非常,而就是昨晚一夜,眼下都臭的不能住人了。
再说这老尼姑的阎王脾气实在忍无可忍,当即,表示就要杖责五十大板,不料,本着慈悲为怀,仗义直言的几位首座皆是做了秃尾巴鹌鹑表示无话可说。
这一回,枯心得意了,谁知,半路忽然杀出一个声音,道:
“师妹,莫急你且听听他怎么说,不要冤枉了好人。”
她愕然,只见,打殿后头笑盈盈的走出一个中年美妇,同画里的人儿一样,见过流云与一众长老后,就站到了宋大义旁边。
老宋在外,老是一副大首座做派,岂料,见到这只女子的时候,片刻就惊了,自己站到了一旁,给她让座,口里还咕嘟道:
“夫人,你怎么来了……”
女子老实不客气的坐上,宋大义却跟个收了委屈的小媳妇一样站到她身旁,看在同门眼里,还以为她是落霞宫首座,难怪,都说落霞宫家教极严,可见不虚,如此女子,不是传闻中的那个纪慈又是谁?
纪慈春水秋波一般的眸子望向金鳞,不愧是与枯心为同一脉出身,个个是一等一的大美人,却不同的是,枯心狠辣无比,当属七月份带刺的玫瑰,只可远观,望洋叹息。而她师姐纪慈可是温柔,和蔼的多了,仿佛一个在天,一个在地,总算也对得起名里带着一个慈字。
“小孩,不要怕你来说。”
金鳞这下可得了依了,莫名就生出了对着师叔的好感来。当即,本着“坦白从宽,牢底坐穿;抗拒从严,回家过年”的思想,据理力争,一口咬定老杨头酒后乱性,而自己则清清白白,完全不闻其事。
“那你怎么没事?”
柯镇恶眉头深促,问道。
金鳞冷哼了一声,此刻,胸有成竹,一个晚上的冷静思考,早就把关键厉害想清楚,反问道:
“你们清粥白菜的,我吃不惯,不想吃!怎么,您老希望我在无极殿外拉一泡?”
被他反将一军,此刻,那一群加起来活了上千年的得道仙人,纷纷面露难色,又兀自咬牙切齿,摆明了不信。
宋大义为人冲动,却早是理屈词穷,跳起脚来,叫道:
“你敢对着三清祖师像发誓吗?”
金鳞好笑,这胖子脑路思维果然奇特,又不是小孩子过家家,还要发誓,不过,眼下却一本正经的举起三根手指,对天应誓道:
“弟子金鳞,对祖师爷神像发誓,当堂所言全部属实,如有半点虚假,愿天降五雷轰顶,神霄宫弟子不得好死!”
“你住口!”
宋大义气的吹胡子瞪眼,他本就矮小,此刻,就如同一只蹦跶的皮球,实为搞笑。
好家伙,你一个人死还不够,非要绕上整个神霄宫,有你这么发誓的吗?
“你们看看,这小子什么态度!”
看着宋大义暴跳如雷的模样,其他人一众汗颜,倒是此刻有个声音清朗一声笑了,道:
“这小孩倒是有趣的紧!”
纪慈一旁笑容如艳,倒是苦了宋大义敢怒不敢言,躲在肚子里诽谤道:感情你是不用吃晚饭,没拉一裤裆子。
“师姐,兹事体大玩笑不得。”
枯心一改常态,脸上倒是多了些埋怨,望向纪慈的神色分明是说你慈母多败儿。
纪慈不予理会,倒是,流云听了好久,看向金鳞的眼神里透着诸多复杂与无可奈何,叹气道:
“那就传老杨头上来对峙!”
金鳞讶异,他想不到流云这老瘪犊子,收了小爷万把两银子不办事,竟然关键时刻落井下石!不过,他小金爷眼观孙子兵法,耳听三十六计,论到诡辩一道,可别提有多孙子了。
果然,不过一会那个前去传话的小道士就风风火火的跑回来,禀道:
“回禀天尊师伯,老杨头方才听说要与金师弟当堂对峙,气的呕出一口鲜血,此刻已然昏死……”
流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