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贵妃无比虔诚,整整在大殿里跪了一天,她这样跪着大家也不好不跪,于是也都跟着跪,一个个叫苦不迭。好在来的人多,夫人们可以轮番进去跪着,谢如清跟齐宛如不得不也进去跪了一会儿,出来的时候膝盖仿佛不是自己的了。
“天啊,贵妃怎么能受得了?”齐宛如在房间里揉膝盖,“这也太遭罪了。”
她跟谢如清住在一个房间里,关上门,两人可以很自在地说话。谢如清笑笑说:“心诚则灵,想来贵妃是真心实意的。”
这话怎么听着像骂人,但齐宛如没说出来,也跟着笑。
除了心诚的贵妃,跟着演戏的夫人小姐们可谓遭了大罪,根本不能走路,几乎都是被搀扶回房间的,连吃饭都是各自在房间里用。
“这样也好,省得坐在一起吃不自在。”齐宛如跟谢如清有什么说什么,“如清姐姐你尝尝这个豆腐羹,寺庙里的斋菜还挺好吃的。”
两个人吃饭确实自在的多,至少能吃饱。
吃过饭两人商量着出门出门散步,齐宛如说:“如清姐姐,我听说寺院后山种了昙花,夜里开花最是好看的,不如我们去瞧瞧?”
“好啊,我也正想看呢。”谢如清说。
今日好多夫人小姐都想看后院的昙花,无奈实在是不想走路,所以没什么人出来,倒是方便了谢如清跟齐宛如。两人慢慢踱步,一边赏月一边朝后院走,很是惬意。
寺庙后院连接着后山,景致天然又漂亮,即便是夜里欣赏也十分美好。这里的昙花是人工种的,大概有十几株,此时还未开放,只有小小的花苞。
“不知道能不能等得到呢。”齐宛如勾着谢如清的胳膊走过去,满怀欣喜上前观看,岂料忽然瞧见前面花丛里有人影轻动,隐约还听见争吵声音。
“好像有人先来了,不知道是谁?”齐宛如犹豫着要不要过去打招呼。
“嘘……”谢如清示意她不要惊动对方。她隐约听见对方在争吵,而且还有男人的声音,怕是没什么好事,“咱在外围逛逛就回去吧。”
齐宛如似乎是明白了什么,点点头,放轻脚步随着谢如清走了。
哪知这时,花丛里忽然一声吆喝,吓了二人一跳,齐宛如没防备,叫出了声,花丛里的两个人立刻被惊动,有个女子走了出来。
互相一对视,都惊了一下。
“是大嫂啊。”慧心看见谢如清只是小小惊讶了一下,随即便装作没事人似的打招呼。
齐宛如是惊诧不已,已是惊讶地说不出来话了,谢如清倒是镇静,也笑着同慧心打招呼,“没想到你也这样好兴致。”
“大嫂见笑了,我没见过世面,从未见过昙花,这才过来欣赏一番。”慧心说道。
“这样。”谢如清微微一笑,随即问道余氏如何,“姨母与你住在一起吧,不知道她可好?”
慧心道:“王妃已经歇息了,她今日跪了一个多时辰,膝盖疼得厉害,太医过来给她上过药便睡了。”
“有劳你照看她了,我明日一早便去瞧她。”谢如清说。
“好。”慧心点头。
“天色不早,我们就先回去歇息了。”谢如清拉着齐宛如告辞,转身先走了。
一直走到前院,齐宛如才松了口气,她的手一直攥着谢如清的袖子,都攥出汗了,“我的天啊如清姐姐,你看我的手。”
谢如清笑起来。“你倒是紧张什么?”
“你难道不紧张吗,她她……跟一男子……”齐宛如压低声音都没好意思说出后面的话来。
任凭是谁撞见了这样的场面怕是都会接受不了,一女子跟一男子大半夜的……若是未出阁的姑娘跟心爱的男子偷偷花前月下倒也罢了,虽然与世不容,但齐宛如能感同身受。可一个成了婚的妇人跟陌生男子,这就有点说不清楚了。
而且当面遇上了多尴尬啊,人家肯定以为她们偷听了,这才是最要命的。
“也许是跟世子吵架呢。”谢如清轻描淡写道,“不必惊慌,我们又不是刻意偷听,再说并没有听见什么不是。”
祁阳王世子今天根本没来,齐宛如是知道的,谢如清这样讲只是告诫她不要脑补些有的没的,这样自己心里便舒服些。
也许是谢如清的反应过于淡定,所以齐宛如的心里渐渐没那么尴尬了,两人遗憾没看成昙花,只好回房间睡觉。
而慧心又返回花丛,怒视着对面的男人,压低声音说:“你可瞧见了,以后还是别来找我的好,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若是被人瞧见了咱俩都得完蛋。”
那男人方才也有些害怕,“她不会说出去吧?”
“怎么?你还怕人说呢?”慧心也不确定谢如清听见没有,那个女人太淡定了,也太能伪装,她不得不往最坏的方向去想。
“废话,我也是要脸的人,若不是你不肯嫁给我,若不是我娘贪财,咱俩也不至于这样偷偷摸摸的。”那男子是从后山偷偷溜进来的,很怕被人瞧见了,所以一直紧张兮兮地听着外头的动静,“你就说给不给钱吧,我不能久留,给个痛快话。”
慧心冷笑,“你还要脸?你要脸当初也干不出来强占我的事!”
“呦,你自己放荡怎么不说呢,一个巴掌拍不响,我怎么不去跟别的大姑娘好啊!”男人很是瞧不上眼地哼了一声,“你也少给自己立牌坊,出去净说我强了你,是你看上了我的身份,一心想给我做妾,我才顺水推舟的,整天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