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
“还有多少兵力?”,平原帐外,相猛远远望着数里外的战火,问道。
那兵卒低着头,犹豫了一会儿,说道,“已损万余,但贼人仍未捕获。”
等待了许久,兵卒壮着胆子抬起头,见相猛未有责罚的意思,不免松了口气,
“下去吧,还有的打。”
“诺!”
兵卒退下,相猛重新回到帐内。
十余天,才死伤万余人,总数和昔年京州城卫军差不多。
驸马,但你花的力气,却是昔日的十倍有余。
看来你已没有了当初的武力,不,或许那时只是运气好,才在短短时间破去了京州守卫。
如今,才是你的真正实力。
终归有限,未抵“破军”之威。
可惜了,天下第一,我虽得不到,但只要有荣华富贵,万人之上,
那区区虚名,不要也罢。
——平野战场,山火遍布,浓烟漫漫,迫使周围的兵卒不敢走入,
待下一次兵阵成型,还要一段时间。
“驸马体力未衰,缘何罢战?”
陆平抱着一杆长枪,气喘吁吁。
他是真的体力见底了,所以也能清楚了解一个人体力不足的样子,
可以是外强中干的那种,可以是保存三分力气的那种,但决计不会是眼前的那种。
打个一会儿,全凭手脚功夫,然后击溃军势后,马上撤回。
武扬低垂着眉,拨动着篝火,轻咦了一声。
“驸马,我知你武力奇高,但也别小觑天下英豪,我有眼睛。”
陆平郑重提醒道,
“天下英豪?”
武扬嗤笑一声,“……不堪一击……”,
陆平脸色涨红,本欲反驳,又想到先有四凶猿王为其毙杀,绝障暗忍重创于其手下,更有那极峰恶鬼为其生生破去防御,尸骨不存。
其战绩,或许真有资格给出个评价。
细细观之,眼前这驸马,没有多少传闻的骄奢之气,勉强说也就是几分傲气,比之当初学武小成的自己也差不了多少。
不擅交谈倒是真的,看来是在少有人烟的环境长大。
山中,或者域外吗?
那眼中的淡漠,与其说是对武人的不屑,不如说是失望偏多,就好像追逐了很久的迅星,到头来发现不过是一块黑石头一样,浪费了诸多气力。
“驸马,我既然能猜到,他们未必就猜不到,只是名利在前,不愿意信罢了。”
“你要为他们求情?”
“岂敢,我本就是罪人,自身难保,能护住自家的小兄弟就感激不尽,怎能奢望更多。”
武扬动作一顿,“杀了我,你有大功,当可抵罪。”
项平哈哈大笑道,“驸马涉世未深,不懂其中厉害,那人得位不正,要钱财易,得其名难,纵使我得了护国之功,他凭什么说服百官为我项家洗去恶名?
凭那抢来的皇位吗?!
为我一个小卒,值得吗?”
“可惜了。”武扬说道,
“唯有得国正者,方能予我所求。”
项平一字一字道,“驸马,此刻不容留情,你今日不除去北军,他日来绞杀你的,可就是四路大军了,待那三皇子登位,万事休矣!”
出乎项平意料,即使话说到这般程度,眼前的武人亦没有战斗的打算,
你到底,在想什么?!
驸马!
——京城金殿,明月高悬,
朱锐站在殿外,见廊阶下百官躬身,不由生处豪迈之感,连带着将过去积累的阴郁都洗去的七七八八了。
野道,你终究来不了京城!
你终归棋差一步!
纵使你武力奇高,又有何用?!
待大典结束,孤便点齐兵马,将你灭杀!
“卫忠呢?”
察觉到心腹不在,朱锐蓦地生处一丝不安,一旁的小太监赶忙上前小声道,“回殿下,三刻前,探子来报,有禁卫的踪迹,义父已经赶去处理了。”
墨闲?
哼,如今想来摘桃子?
也罢,便让卫忠去处理了,孤的天下,可容不下这般墙头草。
重整了一番仪态,朱锐正待宣读手中的诏文,不想那廊阶下已然多出几人。
他们行走在两侧百官站位间,出奇的是,未有人诧异。
或许是看到了,但不敢出声。
蟒袍!
他是……
“你还活着啊,老四。”
朱锐盯着那廊阶下的为首一人,咬牙切齿道。
“瀛岛奇花,手段是毒了些,可惜差了意思,老三。”
燕王气色毫无虚弱之像,倒不如说比从前还要强上许多,在他身边,瀞跟在其后,接着是几个灰衣老者。
“今天所为何来,道贺,送死?”
朱锐哼出一声,未见黑衣禁卫,没有那野道,你凭什么和孤斗?
死过一次,终究是书生气,成不了事。
“无他,拿回本不属于你的东西。
老三,你欲杀我,囚困老五,我不怪你。
可惜,你不该弑父欺君,此乃死罪,当诛之!”
燕王一语,瞬时让廊阶下的百官混乱起来,纷纷抬起头来,再不见那安静之像。
“凭据呢?”
朱锐脸色未变,“你一家之言?”
“你做的太过了,老三,太医院……内宫,杀了不少人吧,可惜,总是有几个逃出来的,现在的问题,不是我有什么,而是你想要什么?
医官,侍婢?”
各路官员看着等待在燕王身后,沉默的灰衣老者,不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