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听完富达求后面的话,孔辉的脸上的汗出的更多了,一边不停用手绢擦着,一边在心里面不停的暗骂到:辣块妈妈不开花,话说得好听,叫老子自己去迎接,要是我真去了,恐怕第一个给我小鞋穿的,就是你,到时候我是哭,还是笑?还说什么大人们怪罪下来你顶着,狗屁,你顶的再好,恐怕最后瓜落儿也要吃在我的身上,你背景深厚,我啥靠山都没有,这板子打下来轻重力度都不一样,真是漂亮话不怕说。唉,真他娘的是倒霉,无缘无故要与这种新贵颗管事结下仇恨,干出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估摸着等会儿自己还是要出点血,看看能不能平息一下这位新扎颗管事的怒气,想到这里,孔辉灵机一动,对了,自己可以在背后将责任全部推到富达求这王八蛋的身上,往他身上泼些黑水,这新管事年纪轻轻就能当上东厂的颗管事,虽然不知道到底是什么背景,后面站着哪尊神,但想必来头也不小,要是能引得他们二人有一番斗争的话,自己从中渔利,将这个富达求给斗下去,哪就太好了,嗯,要好生看看这颗管事是什么人,摸摸底,看看能不能浑水摸鱼一番,嘿嘿,就这么办。
也难怪人孔辉会有这种心思,实在是富达求太过强势了些。要说孔辉也确实如他所说的比较倒霉,在别的地方锦衣卫和东厂一向是平行机构,但在内部两者之间是平行的关系,也就是说,名义上锦衣卫在外面和东厂是一体的,但实际上,东厂和锦衣卫是各行其是的两块职能。说起来锦衣卫的职能,更加靠近对民间的监视和官员日常生活的监视,而东厂则可以说对锦衣卫的监察和官员的监视两种职能,一般民间的案子他们是不管的,换句话说,东厂的存在可以说某种程度上各位看官可以考虑成明代的纪委。但这中职能的划分来看,在锦衣卫和东厂之间只有一种模糊的定义,在东厂和锦衣卫外派机构中,大明王朝的首脑们从来没有明确过彼此之间的职责和规定。所以很多时候,强势的一方就成了在这种特务机构里面掌握话语权的一方。比如说真定府的韩常和黄贵,就是东厂的韩常掌握了话语权,当然这里面也有两者品级相差不大的原因,毕竟黄贵只是一个千户,而不是锦衣卫指挥使;再比如说天津卫的金波望、魏安民,他们两个就是平分秋色既有斗争又有合作。
但是在山东地面,情况更是特殊,上一任东厂头子死在了任上,在没有人接替的时候,富达求兼任了有近两年的东厂外驻机构一职,后来孔辉走了狗屎运,在张居正的案子里面立了功劳,上面的大佬一看,行啊,既然这小子如此能干,总是要赏点什么,正好山东东厂还缺个头头,哪就他去吧,得,孔辉就这么着稀里糊涂的当上了东厂的山东分支机构的头头。当初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把孔辉高兴的几天几夜没睡着,天天是小曲哼在嘴上,可到了山东一看,根本不是自己想象的那么回事。是啊,富达求是按照上面的命令将东厂的职位交了出来,再也没有代管了,可东厂下面全是富达求的铁杆亲信,孔辉根本指挥不动,而且富达求职位是交出来了,但是财权却没有放开,借口统一报账,方便管理的说法,将所有锦衣卫、东厂的财权依然牢牢掌握在手上,弄得他连吃顿饭都要报账,必须去找富达求签字才能算数,更别说关于内部人事权的安排了,哪是根本连沾手都沾不到的权利,没了这两样,自然就拢不住人了,拢不住人,就没有了权利的基础,哪又怎么能同富达求对抗呢?从古至今,领导想要声音硬,必须占两条,一条是钱把子,一条是官把子,没了这两条的话,你就是国家的一哥那也是放屁都不响,只不过是一尊傀儡罢了。
所以啊,用孔辉自我解嘲的话来说,自己就是一个白白的弥勒佛,除了笑口常开,大肚能容天下事之外,其他的什么作用也没有,彻底沦为了打杂跑腿的小厮一名,什么狗屁东厂总旗,手中的权利还抵不过手下的一个普通的番子。还好,这富达求虽然权力**比较强,但毕竟也知道多少要给这孔辉一些残羹吃吃,每年锦衣卫、东厂弄来的银钱,倒是没有短缺过这位孔总旗,要不以他被人挤兑的情况,能弄到两万五千两银子,那不是痴人说梦么。但就算富达求给了他银钱,人孔辉也不可能感谢这位强势的山东锦衣卫指挥使,因为少了权利,对于这位同样三十来岁正在当打之年的孔辉来说,就等于少了上进的动力,年轻的心里面总是不甘心的,更何况他弄到了两万五千两,可以想象富达求弄到了多少银钱,估摸着六、七个两万五千两都不止,如此,怎么能让不气愤,无时无刻不想摆脱富达求的控制呢。
自然一听到富达求这么说话的时候,孔辉肚子面将对方骂的体无完肤,但是表面上却是要表露出一番正气凛然的姿态说道:“大人说的,我这么说也不是为大人着想么,怕大人因为这件事情吃了瓜落儿,呵呵,当然大人说了自然就算,属下听命也就是了,要是有问题的话,哪里还要大人担着,您平日里这么关照下官,有什么自然是下官扛着才是。只是么,咱们不去迎接,可人毕竟还是要来的,昨天送信的人明确就提出了,要在济南盘横一段时间。所以,大人,不管怎么说,咱们不出去迎接倒也好糊弄过去,但人来了,总是要接待一番的,吃些酒水席面,您定个时间我来安排也就是了。只是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