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这是心病,寻我也是治不好的,终究要看皇上的态度才行!”
靳昔一番话说得倒。info距楚延宸遇刺已有十余日,奈何这幕后主使却迟迟查将不出,想必近日这宫里头的人都没什么好日子过吧。
且不论太子殿下与楚皇的关系如何,是不是地位稳固?得不得楚皇看重?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有人要杀楚皇,而且将日子选在了楚皇寿辰这一日,最关键的是众目睽睽之下太子楚延宸在千钧一发的紧要关头挺身而出为楚皇挡了一剑,而这一剑险些要了命楚延宸的命不说,更害得他这些时日以来伤情一直反复不休到如今都还日日咳血,俨然一副命不久矣的样子。
无论如何楚皇都要给出一个交代的,于楚延宸也好,于寿宴那日在场的外国使臣也好,于他自己的身家性命也好,楚皇势必要做一个交代的。而鉴于楚延宸越渐严重的伤况,楚皇迫于压力应该很快就会有所决断了。
“兰妃呢?近日可有什么动作?”
花黎月不过是在靳昔怀里动了动,靳昔便已然知晓她的心思。聪明通透如靳昔,这世间又有几桩事能瞒过他的眼。所幸,她如今再无事可瞒,只是简简单单爱得纯粹。
“兰妃自寿宴后便被楚皇禁足在惊鸿殿中,如今还算安分。”
安分?哪是安分?兰妃只不过是摸清了楚皇的性情而已,知道楚皇思虑重,不敢轻举妄动罢了。
自古做皇帝的一向都心胸狭窄又擅捕风捉影,最忌讳的莫过于手下那些个掌权掌势的臣子,整日里不是算计这个便是算计那个,生怕旁人谋权篡位将他那江山抢了去。
兰妃是西域人,是西域部族进献给楚皇的贺礼,在大兴王朝算得上是毫无根基的,只是兰妃自生下三殿下楚潋宸后,母凭子贵荣升贵妃之位,渐渐的野心滋长,想要扶自己的儿子上位,为此兰妃这些年来可谓是机关算尽。
后来朝中局势文武相争,楚皇无奈之下借助江湖势力坐稳江山,只是楚皇身为一国之君牵扯甚广,许多事情不便出面,兰妃便自主请缨为楚皇笼络江湖人士,培植秘密势力。
这些年来,兰妃羽翼渐丰,楚皇也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只是如今突然闹出了这样的事情来,楚皇只怕是要坐不住了。兰妃正是因为知道楚皇的心思适才有意不为自己辩驳,希望借此来打消楚皇的疑虑。
“兰妃被禁足,三殿下可有何异动?”
靳昔伸手拂了拂了花黎月发间的落花,不期然便想到了楚潋宸,想到那个同楚延宸一般年纪,一样喜欢跟在花黎月身后的三皇子。兰妃,是楚潋宸的母妃。如今,兰妃因为寿宴一事被禁足,不知楚潋宸会如何?
那个向来fēng_liú不羁别有风骨的三皇子素来洒脱得不似皇家子弟,在他的身上靳昔看到几分闻无缺的影子,只是却又比闻无缺多了几分坚韧和狂傲。靳昔倒是宁愿相信他无意那九五之位,否则这样的人儿若是决心一争的话,只怕楚延宸付出的代价要比现在惨烈上许多。
“三殿下先前一直出宫四处寻月姑娘的消息,也曾去苍月阁闹过一两回,近日因为兰妃被禁足之事正全力追查幕后主使,想替兰妃洗刷冤情。”
冤情?寿宴当晚太子遇刺之事,种种证据都证明是有人存心栽赃陷害,与兰妃并无关系,又何来冤情之说?兰妃之所以被禁足不过是因为与楚皇之间生了嫌隙而已,而这道嫌隙无论寿宴的幕后主使是不是兰妃都已然难以消除。
“三殿下倒是待你很好!”
待泠夜走远了些,靳昔适才缓缓开口。
“楚潋宸五岁那年不小心在御河落了水,我因眼神不佳将他瞧成了楚延宸,奋不顾身的便跟着跳了进去,谁知道人没救出来反倒险些把自己给搭了进去,最后还得连累你来救我。不过,自那之后楚潋宸便无厘头的将我认作了救命恩人,待我极好。”
“他是宫里的小霸王,却时常甘愿被我欺负打骂。他每次出宫去游玩,遇到什么好看的好玩的都要回来同我讲,遇到什么好吃的也都要给我带一份。若是知晓我在哪儿受了委屈,也会第一时间跑去替我抱不平。算起来,我那时候稀里糊涂跳下水险些把自己给淹死却也值当了。”
若说楚延宸是冰,那么楚潋宸便是火;若说楚延宸内敛深沉,那么楚潋宸便是张狂炽热。他们是两种完全不同的性情,与楚延宸在一起,会让你完全忘了他是个小孩,而与楚潋宸在一起,会让你觉得自己也是小孩。
诚然,楚潋宸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好朋友,这些年来花黎月确实受了他不少的照拂,就连兰妃也因着楚潋宸的关系,不敢再明目张胆的痛下黑手。大多的时候花黎月都在想,这楚潋宸到底是不是兰妃亲生的,这母子二人怎会如此的不同?
“月儿竟这般不惜命吗?”
靳昔的声音由头顶处传来,清清淡淡的,花黎月听罢不由得暗暗恼了恼自己。
“惜!当然惜!怎么能不惜?我可舍不得你再劳损自身来救我了!”
性命,自然是要惜的!她素来盼着能与靳昔情意绵长、长长久久,若似这般早早的便香消玉殒了那还如何与之长相厮守。
“月儿,不管将来如何,不论我会不会一直在你身边,你都要好好活着!即便再苦再难你也要坚强的活下去,知不知道?”
旁人眼中的靳昔清冷如霜,而花黎月眼中的靳昔却素来温润如玉,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