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二女今日见吴峰翱走后,扬州城内官兵调动、四处严防,便心.info刘师傅和李秋寒又都不在,心中更不知如何是好。
找来下人询问得知吴峰翱今天去了漕帮总舵,边叫了阿义驾车,刘浑也一起跟了上来。阿义也有经验,看到漕帮外严防,便知必有不寻常时放生,只远远的把马车停在一隐秘处观望。
不多会漕帮总舵内杀声四起,从逃出来的人那里询问得知里面早已杀红了眼。二女听闻顿时心急如焚,便要进去一探究竟。被阿义、刘浑二人死死拦住,皆曰有刘师傅在身边,必能护住少主安全。
二女勉强被劝住,坐回车中。只见逃出来的人越来越多,却一直不见吴峰翱,百感交集间几次欲下车都被阿义拦住,又派刘浑前去打探。
直到最后听退出来的人讲里面局势已定,才驾车靠近。但阿义依然手握缰绳,一旦有所不对便驾马车逃离。直到看见吴峰翱与刘师傅出来,二人又不似有伤,才心中安定,驾车赶来。
在车厢内哄着二女,不提其中凶险,只说是与刘师傅找了一处安全角落,躲在里面看热闹。
师慕青听闻伸手到吴峰翱腰间软肉处,狠狠的一掐。吴峰翱顿时感觉痛入五脏六腑,额头冷汗直冒。“让你只顾自己看热闹,全然不管我和公孙姐姐担心的要命!”说完气鼓鼓的扭过头去靠到车厢另一边不理吴峰翱。
公孙剑舞此时已安心,轻柔着吴峰翱刚刚被捏的痛处。柔荑拂过,吴峰翱感觉刚刚钻心的疼也减轻了许多。
一遍感受着公孙剑舞的温柔,一遍哄着气鼓鼓的师慕青,一行人终于回到家中。
漕帮帮主击败强敌渡过难关,正在喘息间,突闻秘库被劫。顿时感觉从头凉道脚。
“跟我来!”叫上来不及休息的众手下,火速赶往秘库。
漕帮秘库外,曹少钦从南京调来的八百官军与百余名东厂蕃子正严阵以待。秘库内数十名东厂蕃子对满库金银财宝看也不看,全神贯注的翻阅着一本本账册,以及搜查出来的密信。
“漕帮与朝廷素来交好,数十年来为朝廷效力,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今日为何趁火打劫,袭我府库!”洪云通高声道,虽然他有人数优势,但袭击东厂与官军,形同造反,他还没有这个胆子。
“咱家受圣上密旨,前来查案。洪帮主放心,咱家只查账目,不动金银。只要洪帮主一心为国,待咱家查明案件真相,满库金银定当秋毫无犯!”曹少钦站出回话道。
洪云通心中叫苦,秘库中除了金银财宝,还有多年来与整个两淮相关官员的书信往来,账务明细,支出用度等。原本有亲信守卫,即使大军来攻只要坚持几个时辰,守库人员即可销毁证据。此次居然被人趁虚而入,攻又攻不得,只得叫来军师徐华,让他赶紧联络官府以想对策。
不想找遍了所有能找的官员,具是闭门不见。
两淮官员们也精明着,此次出事虽大。但正因为大,整个江南官场甚至到朝中重臣具牵扯入内。皇上总不可能为了这一案半壁江山都不要了吧。最后无非是抓几个替罪羊,其余人员从轻发落,或许官都不用免,直接在任上戴罪立功。有此秉持,自然不会在这个时候牵扯其中,谁现在牵扯进去,谁就铁定成为替罪羊之一。
洪云通没想到这些官场众人翻脸如此之快,又急又气一时没了办法。就在漕帮众人慌乱之际。扬州知府又来补了一刀,在城内各要道贴出告示:东厂办案,闲杂人等勿扰。如家中有人在漕帮做事的,尽快劝其回家安待,不得四处游荡。外地来扬州的漕帮人员即可各回原籍,不得逗留。又派捕快四处散发传单。
一时间漕帮上下人心浮动、人人自危。从一开始的几个人单独溜回家,发展到堂主、香主带着几十、上百人撤退。不久前还风光无限的漕帮帮主,此时只剩下身边数十亲信。
未曾想自己辛辛苦苦经营多年漕帮,竟然落得如此下场。正在悲痛间,徐华劝道:“帮主,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咱们还需尽快离开扬州保全自己,日后或还有机会。”
洪云通一想也是,荣华富贵丢了虽然可惜。但只要留的一条命在,大不了落草为寇,依然是大块吃肉大碗喝酒!想到此便带着众手下套马出城。
城门禁闭,城墙上官军全副武装,弓弩上弦。扬州城总捕头刑真带着城内二百多捕快守候多时。
“老邢!相识多年,当真要逼至如此吗?”洪云通看着守卫森严的城门道。
“洪帮主,职责所在,得罪了!此次若您当真不测,家人老小刑某定当照顾。”刑真道。
洪云通当真是走投无路了,看向面如铁色的刑真,又看看刑真身后平日里对自己恭维巴结的捕头、捕快们。想起那些喝酒时豪言壮语,兄弟相称的官员们。又看了看扬州城高耸坚实的城墙---这面墙还是他漕帮捐助修建的---紧闭的城门曾经见证了多少漕帮的辉煌。
络绎不绝的货物、沉甸甸的漕银、官员们吹捧簇拥的场面。这些似乎都还在不久前,现在却感觉离自己那么远了,远的好似一场梦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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