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孟游这一句话,孔天赐看着文涛的尸体,有意无意地说了句:“孟兄说的对啊,可惜啊文涛已经死了,听不到这句话了,不过活着的人一定记得这句话,明白其中的道理,不然一定不会有好下场!”
这边有人为文涛感到惋惜,那一边刘掌柜几个人看着文涛惨死的下场,一个个吓得早就说不话了!
孔天赐挥了挥手,招来几个家丁,叹了口气说道:“无论他曾经做过什么,如今他死了一切都烟消云散了,好歹他也算我孔家的人,你们把他带下去厚葬了吧!”
“是,庄主!”这几个家丁应了一声,将文涛的尸体抬了下去,他们刚走又立刻冲上来端着水盆,拿着毛刷的家丁开始清洗青石板上的血迹!
孔天赐背转过身,看着刘掌柜几人,刚一开口吓得他几人打了个激灵:“这里没你们的事了,先回去吧!”
“哎……是,庄主,属下先告辞了!”那几个掌柜的忙向孔天赐拱手应声,不敢有半刻停留疾走如奔一般走到院外,跳上自己的马车,往山.info
话说这几个掌柜的乘着马车赶到山下的一块空地上,几辆马车并排而立,每个人所带的随从护卫皆站在离马车三丈之外的地方等待吩咐。
马车里这几个掌柜都是端坐在车箱里,想起刚才在“绿柳山庄”里的事情都还有些惊魂未定,额头上的汗水黄豆般大小往下掉。
刘掌柜拿出一块帕巾擦了擦脸上的汗水,从身旁的一个盒子里取出文房四宝,他拿起毛笔颤颤巍巍地在一张纸上写了一行小字,紧接着他掀起车箱里的窗帘,咳嗽了一声,对面的马车的车箱里探出一个脑袋,刘掌柜拿起纸条将胳膊从窗帘伸出去,对面的人也伸出胳膊将纸条接了过去。
对面的人刚将纸条接过去,刘掌柜立刻把胳膊抽了回来,又拿起手帕擦了擦额头,好像什么事也没发生过。那张纸条就以这样的方式在几辆马车之间一一传递了一次,到了最后一位掌柜的手里,他是一个身形瘦削的男人,当他打开纸物条,上面那一行小字写道:此事不必在提,免遭杀身之祸。
他们每个人当然知道“此事”到底意味着什么事,就是文涛将他们几个聚集在一起秘谋孔家生意的事情,如今文涛惨死在他们面前,如果这件事让孔天赐知道了他们的下场不一定比文涛好看!再说了这几个掌柜都是在生意场上摸爬滚打多年的老油条,他们甚至猜到孔天赐早就知道了这件事,只不过懂得“杀鸡儆猴”这个道理,对付文涛就是给他们提个醒!如果真是这样,那孔天赐可并不比死去的孔祥仁好应付!
那个瘦削的掌柜看完之后,深吸了一口气把纸条在手里捏成一个小团,掀起窗帘刚想把它扔出去,转念一想万万不可,如果被别人有心的人捡了去,又是祸事一件,他想了想突然张开口将小纸团扔进嘴里,吞进了肚子。
随着几声清脆的鞭响,刘掌柜他们几个人乘着马车分别驶向东南西北各个不同的方向。
“绿柳山庄”里,家丁们还在庄内尽力精细地布置着整个灵堂,还要提前安排从明日起来自江湖各路的朋友们悼念孔祥仁时的起居饮食。对于一个在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名门望族来说,你的一举一动都会在江湖上掀起不小的风云,所以孔天赐吩咐过一定小心谨慎的处理,他可不想自己在为父守孝和继任庄主的关键时刻,惹出不必要的麻烦留下口实。
孔天赐则与孟游等人坐在偏厅之中,在未见孔天赐之前,孟游对他的了解全部来自于江湖传闻,对于传闻中的孔天赐,孟游多少还是有些好感,甚至想见上一面,后来听到孔天赐死去的消息,孟游心里也曾为他感到惋惜过。可是这一次孟游真正地见到了孔天赐,他却对孔天赐一点好感也没有了,孔天赐不像是一个fēng_liú倜傥的浊世佳公子,反倒更像是一个久历江湖处事油滑的老江湖。孟游想过或许这段时间他经历了一些别人完全相像不到的一些事情,才让他的性情改变如此之大,又或者他原本就是这样一个人!
吕行说道:“孔庄主的手下可真是手脚麻利啊,不到半天的功夫,‘绿柳山庄’真是大变样啊!”
孔天赐点了下头说道:“他们都是我亲自挑选的,不会差!”说着孔天赐轻轻地拍了一下手掌,一个十一二岁书童模样打扮的小男孩,手里端着一个托盘走了出来,托盘上堆着满满的银票,小男孩走到孔天赐面前叫了声:“公子……”
孔天赐没有说话,伸手向孟游一指,小男孩双端着托盘走到了孟游的身旁叫了一声:“孟公子……”说完将托盘放在了孟游身旁的案几上退回到了孔天赐的身后。
孔天赐看着孟游说道:“这些都是家父曾经允诺过孟公子的东西,一共一百一十万两,还请孟公子点收一下。”
孟游看了那堆银票一眼,珠儿站在孟游的身后却是一动也不动。
孔天赐微微皱了一下眉问道:“怎么难道孟公子不满意?”
孟游摇了摇头说道:“满意,太满意了!”突然孟游话锋一转问道:“孔庄主是怎么知道这些事情的?”
孔天赐微微一愣说道:“你要明白像我孔家这么大的家业,我总是要有几个心腹的!”
孟游点了点头说道:“这些银票我不会收!”
“怎么?”孔天赐惊讶地问道:“难道是孟公子嫌少?”
孟游摇了摇头说道:“不是嫌少,是我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