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船。”
灵耀脚步一跨，身形瞬间出现在了这艘战船的甲板之上，身形宛如童子的他站在甲板上，就仿佛一个不起眼的白点，很难让人想象他竟是一位半步轮回的强者。
“造物？”夏沐眼眸中满是震惊，这艘战船的前身不过是一张小小的黑色纸船，原本夏沐以为即便它此刻变大，本质上其应该还是纸质的，可当他真的踩踏上去时，才发现这艘战船竟是一艘黑金船。
黑金，全称黑暗仙金，是一种黑暗属性的仙道金属，一艘用黑暗仙金打造的战船，威力先不谈，单就价值上而言，足以媲美一件混沌上品灵宝了。
此前夏沐分明看到它只不过是一张纸船啊，眨眼间摇身一变就化作了黑暗仙金铸就的战船，这可比凡间的点石化金恐怖多了，然而却被灵耀轻易就创造了出来。
“很惊讶？小子，我怎么说好歹也是半步轮回的无上强者，即便是在混沌海，像我这个级数的人那也是数得过来的强者，天地规则在我面前已经不适用了，我想让什么东西变成什么东西，它就会变成什么东西。当然，这也不是没有代价的，到了我们这一层次，虽然具备这种能力，但还是要遵循等价交换的原则。”灵耀笑看向夏沐：“即便是主人那个级数的人，要想凭空造物也一样要付出代价，只不过代价要比我们小很多。”
“这其中的道理就和你施展灵术是一样的，空有灵术而没有灵力支撑，灵术是无法施展出来的，所以你们施展灵术时，灵力便是你们付出的代价。”
“而当境界到了我们这一层次，便开始触及言出法随，在我们周围的一定范围内，天道是无法正常显化的，在这个范围内，我们处于主宰和支配的地位，我们说什么，什么就是什么。”
“而如果到了主人那个层次，天道就不是不能正常显化了，而是无法显化。”
“比如一个人正在渡天阶，可如果主人说：劫散，那天劫便会消散，主人说：劫起，天阶便会降临。主人所在之地，他就是天道，他就是一切。”
夏沐完全惊呆了。
言出法随，这就是轮回境强者的恐怖么？
点石成金，指鹿为马？
“当然，言出法随并非你想象的那般无解，这孕育天道的无尽混沌海，你可以把它看作一个国度，而掌握有言出法随的无上强者，则相当于这个国度的诸侯，某程度上而言他们只是一方天子，国王在给予他们一定权利和尊重的同时，同样对他们拥有生杀予夺的权利。”
“不过你也知道，一方诸侯的实力已经很强大了，即便是一国之主，他虽然拥有镇压一方诸侯的实力，但却也不是说想镇压就能镇压的，他需要去衡量其中的利弊以及需要付出的代价。”
“而天道，作为整个混沌海最至高无上的存在，理论上存在的唯一一位至高神境生灵，它需要考虑的是整个混沌海的平衡，所以除非那些轮回境的尊主严重干扰到了混沌海的平衡，它才会出手镇压！”
“镇压？”夏沐闻言心中一动，灵耀说的是镇压而不是击杀，这之间的区别可就是生死的差异了，
“不错，天道虽然是整个混沌海的主宰，可要想击杀一名轮回境的尊主，依旧不是那么容易办到的，需要付出的代价值得它犹豫，可仅仅只是镇压，那代价就小很多了。”
“而且轮回境的尊主对于天道来说，也是不可多得的存在，尤其是在遭遇外敌入侵的时候，轮回境的尊主就是抗敌的首要先锋。”灵耀沉声道。
“外敌？”夏沐心中一惊，不由得想起了当初净世教天圣等人口中曾提到的海外异族。
闻言，灵耀大有深意的看了夏沐一眼，道：“这些东西你现在还不需要去知道，我之所以和你说这么多，主要是想让你明白，永远不要局限于某个人或某件事，世界很大，天地很广，你将来的舞台也不仅仅只是混沌古界，也不仅仅是混沌海。”
“目光要看得更远一些，心要更大一些，这样你才能走得足够远，一个只能看到弹丸之地的井底之蛙，他的成就永远就只会局限于井底的那片天空，孰不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夏沐听得连连点头，但心底对于灵耀的说法却感到无言，这眼界放得也太大了吧，他连混沌古界都没有走遍，最远去过的地方也不过是仙古葬地，整个混沌海对他来说就是一个不可想象的存在，至于混沌海之外的天地，那更是想象之中的想象了。
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可灵耀现在对他的要求似乎已经不仅于此了，他要夏沐当的，是比将军，比国王还要强横亿万倍的存在。
野心，yù_wàng人人皆有，可也仅仅只是渴望罢了，真正能够实现的能有几个？
夏沐过去仰望永恒圣人那等伟大存在，可现在灵耀本身便是永恒圣人，而且还是半只脚跨入轮回境的最强圣人之一，从他口中说出的话，听到的都是浩瀚混沌海最高层次的一些隐秘。
这些隐秘已经超出了他这个修为所应该知道的东西，听一听也就罢了，当不得真，而且夏沐也没有那个实力去接触。
当然，这话他可不敢当着灵耀的面说。
“万界塔，从外面看只有一十三层，可实际上，它只有九层。”
“不过虽然只有九层，可每一层的空间都堪比一座大型世界，若是你自己慢慢逛，不知何年何月才能逛完。”灵耀盘膝坐在战船的甲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