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排长看看宋琦，宋琦笑笑没说话。
“明早咱去喝他家的肉汤，带上这儿的狗浇尿，绝配，特好喝。”花雨意犹尚在。
“哥。”花香不满地叫了一声，小嘴撅起，小眼瞪着花雨。
“不碍事。”宋琦笑着安抚花香，“亿帅请客。”
“真不用你出钱？”花香努力睁大眼晴看向宋琦。
“不信？一会儿你问问。”宋琦笑笑。亿帅金总经理说的报房号就可以了，可不是随便说说那么简单。
“我来问。”花雨见几个服务员正好端来菜品，便等莲子上了手抓羊肉、报完菜名，问道：“莲子，这桌饭的饭钱……”
“雨哥，金总交待了，六零三五和六零二八待遇视同总统套房。”莲子微笑着回答。
总统套房的客人在亿帅餐饮消费是全免的。
“点少了。”花雨笑着打趣。换来花香又一声“哥”的埋怨。
“您的水。”一名旗袍服务员端给宋琦一杯玻璃杯。
“谢谢。”宋琦接过。
“狗浇尿。”一名旗袍服务员端着一盘切成三角状的油饼摆到桌上。
宋琦终于明白“狗浇尿”长啥样了，也明白花雨为什么说的狗浇尿配肉汤是绝配。
不一会儿，尕面片、酿皮、羊肠面摆上了桌，花雨、花香和齐排长在服务员一声声“请慢用”中，分好了赃。
齐排长是精品肠面，花香是酿皮子，花雨是尕面片，宋琦则是掰了一半儿的馒头和一杯自来水。
“你们下去吧，别站这儿了。”宋琦很不习惯吃饭的时候，后面站一排服务员。
“是。请慢用，有什么吩咐招一下手就行。”莲子像是领班，率领几名服务员向宋琦四人深鞠一躬，缓缓退下。
“我们吃着，她们看着，老别扭了。”齐排长一边拌着面一边感慨。
“这是亿帅餐饮部的规定。”花雨夹吃着羊肉，说，“除非客人要求她们离开，不然她们一直要站到咱们吃完、走人，才能撤。”
“齐白哥，你不吃点别的吗？”花香夹起一筷子红红的酿皮子问宋琦。
“现在不行，得过两天才能带油水的。”宋琦啃吃着半个馒头，笑说，“花老师很能吃辣椒嘛。”
“这辣子油不很辣，但很香。”花香吃得小嘴红红的，“过两天齐哥能吃了，过来尝尝。”
“好。”宋琦喝完一杯水，招了下手。
果然不等宋琦开口，莲子端着一杯水走上前。
“请慢用。”莲子放下水杯，拿起空杯，问，“你还需要什么吗？”
“不了。谢谢。”宋琦回答。
一顿饭很快吃完。宋琦最终还是把剩的半个馒头也吃了。给自己找的借口是：金都的自来水太好喝。
饭后，四人一起出了亿帅国际，在大门口，花香执意只和哥哥花雨去出租屋取她的日常用品等，宋琦和齐排长便和兄妹俩分了手。
二人沿着西平大道向西溜溜达达地寻找土杂店之类商店，宋琦需要买根睡觉的绳子。
在床上睡对宋琦来说，不如睡绳子解乏。
二人直到拐上相对背一些的纬十一路上，才觅到一家土杂店。
宋琦要买根十米长的粗麻绳，被店家告知，需要登记身份证号。齐排长赶忙把他林旗的身份证递给店家，才把绳子买到手。
“这样挺好，出什么事了，追查有个线索。”回亿帅的路上，宋琦对背着绳子的齐排长说。
“这叫买货实名制，金都店铺都是这样。买一些管制或非管制的器具，像匕首啊、三棱刮刀啊、菜刀啊、锯啊、弓啊、弩啊什么的，都得登记身份证号码。”齐排长说，“金都的治安很好，二大原因。一是乾帮扫平了大批不守法的帮派、地痞混混；二就是买货实名制。”
“那这样和西州重武轻文的冶理理念不就起冲突了吗？”宋琦问。
“不冲突。金都极力阻止持械斗殴，却提倡有争议者的身体密切接触。”齐排长笑着说，“在金都很少看见两个人对骂互吵，通常不等骂出口，就打起来。谁打赢了谁有理。别说爷们了，就是两娘们杠上，也是打一架完事。总之，能动手，绝不动嘴。”
宋琦想了想，问道：“这样的话，强者有理、弱者没理，恃强凌弱的现象不就很普遍了？”
“没人敢恃强。人人都明白山外有山、人外有人的道理，谁敢保证他就是最强者？”齐排长笑着说。
“齐排长，你啥时候来的西州金都？”宋琦问。
“比你早几天啊。”齐排长笑得很不自然。
“上次在十字街，我问你咋知道那么多关于西州的事，你说是马海三告诉你的。这次我再你，齐排长打算还这么说？”宋琦问。
“算了！不瞒你了，我和督世平上尉除了在潶山省军区之外的时间，一直都在西州。”齐排长坦白道，“魏都督安排的，从你上初一开始。”